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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癔症 文 / 大篷車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了感覺的呢?不清楚,大概就是那次天狼來的時候吧,天狼很忠心,只是這個忠心是對孫氏的。他要自己出去,從新打起孫氏的旗幟,給孫堅報仇,可是自己已經厭倦了,真的厭倦了。

    自己本來就不喜歡什麼打打殺殺的生活,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更是喜歡上了這種淡然清恬的日子,每天都睡得很踏實,再也不用提心吊膽,讓人半夜叫起跑路。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親人在外面被人殺死。可是天狼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一種指責。是呀,自己是孫夫人呢,是有責任為丈夫報仇的啊,這可怎麼辦呢,假裝暈倒吧,拖一時算一時,回頭再說。

    自己暈倒了,可是天狼還想說話,他卻站出來了。只一句話就將天狼打發走了,很有威勢。他竟然看出來自己是裝暈,可是他沒有說破,竟然還安慰自己,說她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可以嗎?作為一個女子,真的可以嗎?是的,可以。她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的眼睛那時候亮晶晶的,亮的自己有些心慌,不知為什麼,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很安全,很幸福,有了一種被呵護的感覺。在這裡,只要有他在,沒什麼能傷害到自己的。她有些飄然的回了房。

    只是回去之後,看不到那雙眼睛了,卻又是感到些害怕,感到些彷徨。若是那天狼回去將亡夫的那些手下都找來,他能攔住他們嗎?畢竟自己在這裡只是客人,不是他什麼人。到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她心中栗六的時候,競沒想到他居然孤身一人來了。他真是灑脫,難道不知道男女大防嗎?尤其自己是一個未亡人。他就這樣過來,就不怕別人的指責。呵呵。想來以他地性格,又怎會在乎別人怎麼想。他不總是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句話嗎。他可真就是這樣做的。

    可笑自己當時還誤會他有什麼企圖。不過,那也不能怪自己啊,誰讓他說話說的那麼含混呢,哼,那麼個有學問地人,話都說不清楚。自己有那般想法也是正常的。不過,最後說明白後,自己真地是好感動,心中直有種想哭的感覺。原來被人尊重,被人關心是那麼美好的感覺。那一刻,自己簡直是嫉妒死了他的那些妻子們。

    那時候,自己好像很是有些期待。期待他真的能將自己欺負了,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隨著他了,啊,在想些什麼呢。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真是羞人的想法。可是自那日起。心中這個想法竟然如同野草一樣瘋長起來,竟是怎麼也壓制不住了。自己竟然如同回到了待嫁的時候,每天都會幻想未來的夫君長地什麼樣子。對了,當時自己的幻想中,未來夫君什麼樣子呢,啊,怎麼會和他長的一樣呢?

    不要想了。自己是個寡婦。還帶著一個孩子。看看他的妻子們,哪個不是千嬌百媚的大家閨秀。又怎麼會看的上已非完璧的自己呢。莫說他那些妻子們,便是媚兒小丫頭也是美得能滴出水來,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身,還是將這份心思深深地埋起來吧。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在他身邊,怎樣都好,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吳氏如此想著。

    她一邊往上走著,一邊想著,像個無主的孤魂般。連後邊甄姜幾人的呼喚,都沒注意到。

    那天他把自己和所有人叫到眼前,說了好多話,自己聽到最後,只是感到害怕,腦子中一片空白。因為他說他要做一件很危險地事,連他都說危險,那定是很可怕的了。那一刻起,吳氏便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最後說的那些話,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出的口。只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說,也許會再也沒機會說了,她要他知道,自己雖然不是他的女人,但願意和他的女人一樣,為他做任何事,包括犧牲自己的性命,不為別地,只為他曾給予了誰也沒給過自己地尊嚴,和真心的呵護。

    說完那句話,她沒去看他地表情,想必定是很精彩,但她不敢去看,生怕會看到他不屑的目光,她寧可陷到自己的幻想中,也不願看到讓自己心碎的事實。她雖沒看到什麼,但是她分明聽到了他那一聲歎息。為什麼要歎息?可以是不屑,更可以是高興,但為什麼是歎息呢。那裡面似是滿是無奈,還有著一絲歉意。

    吳氏搖搖頭,不再去想,她繼續往前走著,幾天來,她始終在祈禱,她向漫天神佛祈禱,只要讓他能平安無事,她寧願自己立刻死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在她看到峰頂那股藍光消失的一霎那,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安靜極了,心中隱約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在那麼的安靜中,那個聲音是那麼清脆。

    隱約中,好像誰在叫什麼?啊,是媚兒,媚兒暈倒了。真可憐,她一直偷偷喜歡他們公子,卻從來不說。她為什麼暈倒了,是他們公子不喜歡她嗎?唉,自己管不了那許多的,自己還要趕過去看他。他現在一個人在那,剛才那麼大的雷,現在又是風又是雨的,他定然很孤單的,就像自己一樣。我要去陪他,她如是想著。

    你們幹嗎圍著我?為什麼你們不說話?你們可真有趣,只張嘴不說話,這樣很好玩嗎?呵呵,好了好了,我要上去陪他,你們莫要鬧了。吳氏推開擋在身前的甄姜和蔡琰,淡淡的說道。

    甄姜和蔡琰面面相覷,不知吳氏在喃喃念叨什麼,只是覺得她此刻甚是不對,不由暗暗心驚。吳氏卻是沒看到她們臉上的喜色,她已經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了。

    原來,當甄姜眾女正淒然絕望之時,峰頂的柳飛已是幽幽醒轉,起身看看四周,亦是暗自駭然,渾沒想到天地之威竟是如此可怖。自己素日真是有些自大了。晃晃還有些暈眩的腦袋,將神農鼎自顧收起。只是收鼎之時,突然發現乾坤界內似是發生了什麼異變,但他此刻沒有心思去細細研究,先看自己手中的玉瓶,還好,完好無損。這次煉丹,終是沒白費功夫,得了三顆奪天丹,雖說浪費了諸多寶貴的材料,甚至連自己的老窩都搭進去了,不過有這三顆神丹,也差堪告慰了。

    站起身來,在地上的水面中,見自己竟是衣衫邋遢,發如雞窩,不禁苦笑。眼見四週一片慘象,猛然想起眾女,定是擔心自己。當下,不及再想其他,先引聲長嘯,以告知她們自己平安。

    嘯聲才起不多時,山下已是響起幾聲清嘯相合,嘯聲中滿是喜悅歡快之意。卻是甄姜等人聞聽他的嘯聲,以作回應。

    甘媚兒此時也已醒轉,聞聽柳飛嘯聲,頓時喜得眉花眼笑,便要上去尋她的公子。眾女笑應,卻發現吳氏一個人已是走出了好遠,只是腳步踉蹌,走幾步便會摔倒,卻是起身又走,明明在面前有塊大石攔路,她只要繞開便可過去,她卻似乎看不到似得,再往前去,又是摔倒。眾女這才感到不對,紛紛縱身上前,將她攔住,卻不料見她這般情形。

    甄姜猶疑道「倩姐這卻是怎麼了,怎會如此?」蔡琰在眾女中最是博學多才,此時望了吳氏一眼,見她猶是兩眼發直,神思恍惚,不由憂慮道「恐是傷了心脈,又乍聞夫君噩耗,患了癔症了」回頭對著媚兒道「媚兒,你精通醫術,先過來看看」

    甘媚兒應了,自過來牽起吳氏手腕,探脈之下,眉頭已是大蹙,良久方道「倩姐本無內氣護體,適才天雷落下吐血之時,已是將心脈震傷,接著卻是急怒攻心,此時已是心死之像,卻是琰兒姐姐所言,乃是癔症了。她此際三焦經絡亦傷,卻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言下,大是頭疼。

    眾女皆驚。正彷徨間,卻見人影一閃,卻是柳飛見她們久不見蹤影,已是尋了下來。待見眾女圍著吳氏,均是滿面淒容,不由一驚,道「怎麼,可是出什麼事了」

    甄姜這才將吳氏一事細細說了,柳飛聞言大驚,上前探手試脈。吳氏卻是猛然看到柳飛,盲無焦距的雙眸頓時閃現出了光彩,反手抓住柳飛,溫聲道「你原來在此,莫要怕孤單,我自來陪你。」言下之意,竟是當柳飛已死。此時卻是抓著他的魂魄不放。

    柳飛心中大慟,悚然動容,實未想到吳氏對自己已是鍾情若此。眼見她此際,粉頰滿是泥污,一雙眸子卻是定定的望著自己,深情無限,心中感動。抬手為她擦去臉上污穢,輕輕拍拍她手,點點頭,努力使自己對她做出個微笑。眾女見他笑容淒楚,均是心中難過,紛紛別傳頭去。甘媚兒已是捂嘴失聲而哭。

    吳氏見柳飛對自己微笑,頓時心花怒放,一時間,只覺天地間一片溫暖,心中歡喜的似要炸開來般。腦中一暈,已是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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