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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卷 十五勝者為王 1279章 夜見王張氏 文 / 江南一夢

.    胡憂是一個重情義的人,當年他已經對不起王富貴,和王張氏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關係。雖然之後他成功的讓王富貴有了一個兒子,也算是把欠王富貴的債給還了。可是讓胡憂對王憶憂下殺手,他卻是做不到的。王富貴可就這麼一個兒子,殺了王憶憂,王富貴可就絕後了。

    絕後,在胡憂以前那個世界是非常嚴重的事,在天風大陸也是很能讓人接受的事。胡憂真是做不出來呀。

    王憶憂自以為掩飾得很多,其實那是他自己的想法,從那天在馬車上感覺到了王憶憂的殺氣,胡憂就已經知道王憶憂的動機不純。

    王憶憂當時的殺氣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對胡憂來說,那已經是非常明顯的利示了。胡憂是在戰場上打了十幾年滾的人,如果不是他擁有遠超一般人的警覺感應,他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

    要是換一個人,當時在馬車裡,胡憂就會把他給幹掉。可是那個人是王憶憂,胡憂就不有下手了,他選擇了不知道。

    為了不讓自己誤判,接下來的日子胡憂又坐各個方面對王憶憂做了試探,結果是全中。胡憂不知道王憶憂為什麼對他懷有很深的恨意,但是胡憂可以肯定,一但有機會,王憶憂一定會要他的地命。

    身邊居然擺著一個隨時會要自己命的人,對胡憂來說那真是非常痛苦的事。可是要怎麼解決王憶憂。胡憂確實是犯難了。

    首先胡憂不想要王憶憂的命。二來丫丫對王憶憂又有情,單單是這兩方面的問題,就已經足夠胡憂頭痛的。

    哲別看得出胡憂心裡不痛快,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為胡憂做什麼。當年跟在胡憂身邊一起打天下走過來的人,風風雨雨的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人人都有了很大的成長,唯有哲別不怎麼成長。她幾乎還是當年的那個她,候三、朱大能他們,給支部隊就能打仗,但是哲別不行。她得有胡憂的全部計劃,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胡憂嘮嘮叨叨的對哲別說了不少的話,除了不能說的,可以說的都對哲別說了。心裡藏著太多的事。無論對誰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能找個人把事情給說出來,那是一種非常爽快的事。

    對哲別一氣說了壓在心裡的話,胡憂這才感覺輕輕不少。

    「哲別,你說,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哲別這時候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沒有胡憂那麼清楚,但她也算是知道胡憂的難處在什麼地方了。

    考慮了好一會,哲別才弱弱的道:「依我說。你不如把這事告訴丫丫。讓她心裡先有一個底,這樣以後無論是發生什麼事,她也都能有一個準備。」

    胡憂搖搖頭道:「丫丫不會相信的。」

    「為什麼?」哲別奇道。丫丫一向只聽胡憂的話,怎麼會不相信胡憂呢。

    胡憂苦笑著。

    戀愛的女人往往智力都在零以下,丫丫到是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但是丫丫有一個最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太聰明了。

    胡憂捨不得丫丫出嫁的事,就連紅葉都能看出來,丫丫又怎麼會看不了來呢。胡憂如果是告訴他關於王憶憂的事,丫丫不過是把這當成胡憂一種反擊手段。讓為這是胡憂不想她嫁出去的一種手法。她又怎麼說相信呢。

    而且對這事。胡憂還不能說得那麼嚴重。

    說王憶憂想殺他,丫丫更是不會相信的。一來王憶憂又沒有真正動手,二來王憶憂有什麼動機殺胡憂呀。

    就算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來,胡憂活著對王憶憂的好處,絕對要比殺掉胡憂獲得的更多。現在的色百之行。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如果沒有胡憂在。那些經歷了三代王朝而不倒的權貴,誰會理他王憶憂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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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的大營還是沒有動靜嗎?」胡憂皺眉道。

    十幾天之前,就已經收到秦明要回色的消息。可是接下來的消息,卻只是秦明撤出浪天,在離浪天城大約五十里外的地方安營。他不到了。

    王憶憂道:「暫時還是那樣,少帥,你說秦明這是要幹什麼?」

    王憶憂這幾天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秦明的動作實在是太奇怪了,似乎完全是做無用功。

    胡憂搖頭道:「這個就難說了。我也沒有見到秦明的營地,暫時猜不出他要幹什麼。不過可以肯定,他這會絕對不會閒著!」

    王憶憂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說,秦明正在秘密的趕回來?」

    「有這種可能性,不過秦明真正的目的,要見了秦明之後才知道。好吧,今天說談到這裡了,晚上我還有一個客人。」

    胡憂的話等於是送客了,王憶憂知機行禮告辭。在離開之前,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胡憂的身邊,那裡往日總是站著哲別的,可是今天哲別沒有在那裡。

    如果說天下有誰更瞭解胡憂,那個人一定是秦明,反之也是一樣的。胡憂也是最瞭解秦明的人之一。

    胡憂雖然沒有親自去到秦明的營地,但是胡憂敢拿人頭做保,秦明的營地這會至少空了一半。

    這些人去了哪裡,不用問都知道,他肯定正在往色百趕。能一點風都不露的回軍色百,全天下能做到的人不多,秦明算是其中一個。

    胡憂沒有把自己心裡的判斷告訴王憶憂,這一次不是要考王憶憂,而是他故意不說。胡憂不能殺王憶憂。也不能告訴丫丫王憶憂另有所圖。那並不代表胡憂什麼都不能做。哲別不就已經被胡憂派出做事了嗎。

    晚上的酒宴,胡憂又喝了一個大醉。當然,他的大醉是做給人看的,這會全世界最清醒的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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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帥,已經查到了。」哲別半夜走進胡憂房間的時候,胡憂還沒有睡。也就是哲別,選了別人進房就看到胡憂在那裡坐著,怕是得嚇一跳。

    「她身邊的人多吧?」胡憂問道。胡憂是派哲別去查王張氏的住處。色百雖然不是曼陀羅,但是因為王憶憂是胡憂扶上皇帝位的,所以在這裡有著不死鳥軍團強大的勢力。要找三條腿的青蛙不容易,要找一個大活人還是不難的。

    哲別回道:「明裡暗裡的,上百人之多。想要進去怕是不容易。」

    「把地址給我行了。」胡憂沒把上百人看到眼裡。天風大陸七大國的皇宮他全都已經摸進去過,王憶憂一個小小的院子。還能難得到胡憂嗎。

    哲別很聽說的在地圖上,把王張氏住的位子給點出來,並把收集回來的資料,全都告訴胡憂。

    「好吧,我重新奪得了,就這樣吧。按原計劃行事。」

    胡憂說著已經站起來,這會他的身上穿著的是夜行衣,裝醉只是他的掩護,他真正要做的是去見王張氏。

    哲別對胡憂道了句小心之後,開始脫衣服。別誤會。她只是要扮成正在睡覺的胡憂而已,胡憂一直不回來,她就一直是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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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百的夜,街上冷冷清清,除了遠處的狗叫之人,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胡憂按著地圖,摸到了王張氏府外,只簡單的轉了一圈,胡憂就知道哲別沒有亂說,王憶憂對王張氏的保護確實是非常的嚴。

    看準了地頭。胡憂一個飛身就進了院子,落地無聲像片樹葉那樣。如果天風大陸有偷香竊玉排名榜,胡憂一定能穩坐第一名。以他進皇宮入回自己家一樣的本事,天下有哪個女人是他偷不到的。只看他願不願意偷而已。

    一路避過暗崗,胡憂來到了王張氏的主屋。其實王張氏雖然佈置了那麼多的人。這個院子比起皇宮那還是差遠了。不是王憶憂佈置的人沒有本事,這是心態的問題。試問除了王憶憂之外。有多少人會認為一個老太太的安全是比他們的生命還重要的呢。

    用老太太來形容王張氏,似乎是有一點過了,但是王張氏確實是老了。

    這會胡憂已經進到了王張氏的內房,王張氏就躺在床上睡著。當年烏黑的秀髮已經花白,水一樣的肌膚也全都是皺紋,除了還有那麼幾麼當花的俏臉,她幾乎就是另外的一個人。

    胡憂靜靜的站在床頭,看到現在的王張氏,讓胡憂想到了很多已經忘記的東西。王張氏老了,胡憂也在老去。年輕的心態再也找不回來,現在的胡憂,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樣的心情。

    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王張氏睜開了眼睛。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她沒有胡憂那種黑暗視物的能力,出現在她眼中的,是一條淡淡的黑影。

    「嫂子,是我。」搶在王張氏呼叫之前,胡憂開口叫了王張氏。這聲嫂子,胡憂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記得當年第一次叫的時候,多少帶著幾分調戲的意思,而現在,胡憂是發自內心的叫。這可是他來到天風大陸遇上的第一個親人呀。

    王張氏猛的全身抖,她很顯然的認出了胡憂的聲音。

    「是你嗎?」王張氏揉著眼睛,但是那麼黑的地方,就算是她再怎麼揉,也無法看清楚胡憂的樣子。

    「是我,嫂子,是胡憂。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胡憂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這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抱著王張氏大哭一場。與**無關,胡憂只是想好好哭一場而已。

    胡憂沒哭,王張氏卻是哭了。她本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如果不是遇上胡憂。她的生活也許會一直那樣下去,天天做豆腐,賣豆腐,平平淡淡的走完這一生。

    但是她注定無法那樣,胡憂的來到,何止改變千萬人的倒運,王張氏又怎麼能倖免。她的生活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先是因為點亂他們舉家逃亡,之後做上酒樓的老闆娘,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可是好日子沒過幾天。又是戰爭來到,王富貴為了保護他們母子死了。王張氏沒了去路,只能去投靠胡憂。

    之後發生的事,對王張氏來說更像是一個夢。她的兒子居然當上了皇帝。那簡直是像都不敢想的事,卻真的成了事實。

    對很多人來說,兒子當皇帝那是好事,可是對王張氏來說,兒子當皇帝並不是什麼好事。

    王憶憂做了色百的皇帝之後,王張氏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變少了。王憶憂似乎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總是很忙,一個月見不了他幾次。

    王張氏感覺到王憶憂變了,變得和以前不樣子。他小時候很聽媽媽話的,可是後來他不聽了。他就是皇。他的話是讓人家聽的,而不是他去聽人家的。

    王憶憂的皇位讓秦明搶去的時候,王張氏不但是沒有傷心,她反而有些開心。在她看來,王憶憂不做皇帝,那就可以多見他幾面了。可是哪裡想到,王憶憂把她按排住在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一過都沒有。

    這院子很大,吃的喝的用的。都比當年跟著王富貴的時候強太多,而且什麼事都不需要自己做,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她做。

    可是王張氏並不開心,她覺得自己活著和死沒有任何的分別。王憶憂派了很多人的看著她。除了房門,她最多到花園走走。在這已經住了幾好年,她還一次都沒有出過門呢。

    兒子又見不著,門又出不去,活著和死沒有什麼分別,王張氏能不老嗎。

    短短幾年,王張氏頭髮就眼看著花白,精神也很不好,身體一天差過一天,這麼突然讓她聽到了胡憂的聲音,她不哭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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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小聲點,別驚動了外面的人。」胡憂搓著手乾瞪睜。當年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抱王張氏入懷,現在不能再那麼做了。

    王張氏擦著眼睛,道:「沒事的,我經常半夜睡不著爬起來哭,他們都已經聽習慣了,不會過來的。」

    只一句話,就道出了王張氏在這裡住得有多麼的不開心。但凡是一個感覺自己還過得去的人,有半夜爬起來哭的嗎。

    胡憂感受到了王張氏的悲哀,卻也無法安慰她。所有安慰的話,說白了都是騙人的。胡憂可以張口就騙很多人,但是他不想騙王張氏。

    「胡憂,你能把燈點亮嗎,我想看看你。」王張氏自己平靜了一會,對胡憂說道。

    「嗯。」胡憂能說不嗎。找出火刀火石,胡憂點燃了油燈。

    小小的油燈火光很弱,卻是讓屋子亮了起來。胡憂轉過身來的時候,王張氏正在往身上披衣服,色百的天氣比曼陀羅要冷,夜裡更冷,那小小的油燈,無法給她多少溫暖。

    「你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記憶中的胡憂和現實中的胡憂融合在了一起,王張氏的臉上露出了許久都沒有過的笑容。

    「你也一點都沒有變的。」胡憂笑著說道。

    王張氏笑罵道:「還是那麼油嘴滑舌的。你不用騙我,我自己知道的,我老了,老得有時候我都不敢去照鏡子。」

    臉上有了笑的王張氏,看起來漂亮了不少,多加一些幻想,還能看到當年的影子。

    王張氏沒有馬上問胡憂為什麼半夜摸到她的屋子裡,而是拉著胡憂在桌旁聊天。都已經多久沒有人陪她說話了,她有太多的話要說,今天終於有一個可以聽她說話的人,她怎麼會放過。

    胡憂很有耐心的心著王張氏的嘮嘮叨叨,很多時候他並不是很清楚王張氏說的都是些什麼,不過那都不重要,他只需要借王張氏一雙耳朵而已。

    這一聊就是大半夜,王張氏不但不顯疲憊,反而越來越精神。

    「要是能再給你做一頓豆腐就好了。」王張氏歎息道。

    「我也再想吃找嫂子的豆腐呢。」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又忙又笑道:「一晃那麼多年不見,嫂子還能記得我,真是不容易呀。」

    王張氏瞪眼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是那種轉眼就把人給忘記的人嗎。好了,你也陪我聊了那麼久,聽了那麼多沒用的,可以說說你的來意了。」

    王張氏雖然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但是她不是笨女人,胡憂深夜摸到她這裡,肯定是有事找她。至於是什麼事,如果早二十年,王張氏都不用腦子去想。大半夜的,一個男人摸進女人的房間,那會有什麼好事。

    不過現在,胡憂絕對不會是因為那種事而來的。王張氏也想知道,胡憂是為什麼事而來。

    胡憂這會還真是有些猶豫,王張氏的生活與他來時相像中的不太一樣。他以為王憶憂應該是一個孝順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都已經好幾年沒有來看王張氏的,王張氏的話對他還有用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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