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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卷 十風雨曼陀羅 704章 誰是兇手 文 / 江南一夢

    康熙四十四年,蘇茉兒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九十歲的身體機能已經下降到了極點,她勉強的抬了下眼皮,我們很清楚她還是不會喝的,她只想等皇回來,皇就是她心中的神,只要見到了病疼自然會好起來。

    他聽我說完,點了點頭,我心裡很清楚,這些兄弟都以能得到我為榮,因為我腦子裡有他們關心的一切事情。

    「輝阿哥,老奴怕是要不行了。」我拉住她已經很顯乾枯的手,笑著說:「不會的,能過去的,去年不也不舒服了嗎?沒事兒的,你放心,三哥已經讓人去通知皇阿瑪了。」

    老十走了過來,跟常遠點了點頭,常遠拍拍他肩算是交接替的走人了,我知道他們怕我又惹事端,所以忙完手頭的事情就是看著我。

    他輕輕晃著我,點著頭,而我也清楚,有些事情改變不了的話會越來越近了。

    孝莊太后的陵墓問題一直沒有解決,蘇麻喇姑是十月十三日移入暫安奉殿的,主僕二人相別已經1個年頭了,這次能在冥間重逢,我想她們很慶幸自己沒有白疼皇。

    十二弟眼圈紅紅的看著我們,我把他拉到床前說:「看咱們十二阿哥緊張的,蘇茉兒你別嚇他啊。」

    這老太太,現在都這樣子了心心念的還是皇,我們都點著頭,知道她是在交待遺言了,十二福晉適時的拿筆記下了她的話,畢竟這老太太和她的婆婆一樣。

    他看我有些急,忙安慰我說:「別急,別急啊,剛才的藥端過去喝了沒?三哥又去找太醫了,太醫說是脾虛,內火盛之症,再加奶奶歲數也大了,不好治啊。」

    沖天長喊一聲,真恨不得把心裡的不滿全喊出來,難道國事比看養自己長大的人還重要嗎?我不懂,我真的不明白他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錯過這幾天不行嗎?老太太都已經快不行了。

    他是眾兄弟裡唯一一個得善終的,我不想破壞一點點跟他有關的歷史,包括他的結婚生子,封爵立府。

    從殯宮回來,老十忙問我十二弟情況怎麼樣,我點了點頭,把蘇麻喇姑交待的事情又對他講了一次。

    這幾天,三哥他們看她的病情越來越差,太醫已經沒了辦法,都著手準備喪事,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坐在床前,她伸過手來,我忙拉住她,她無力的說:「輝阿哥,老奴走後,麻煩你多照顧十二阿哥,她是個好孩子,不要讓別人傷了他。」

    她讓下人們先回房,並囑咐籃子裡的吃食一定讓十二阿哥餵給奶奶吃,然後才回我:「哥你不知道,奶奶從昨天晚到現在什麼也吃不下去,我這不找了些她平時愛吃的清淡的吃食,真是急死我了,三哥這旨到底要請到什麼時候啊。」

    老十拿碗往前走走輕聲說:「太后,讓奶奶喝藥了。」

    我有些急了:「知道啊,問題是老太太根本不吃啊,那天在病床前說的你們又不是沒聽到?她就想見皇阿瑪,讓皇阿瑪給她個方子啊。她就信皇阿瑪的話啊。」

    皇下旨以嬪級葬禮來給蘇麻喇姑辦的,這對她來說我想是無尚的殊榮,五哥和老十被留在宮裡陪著皇后,她因為悲傷過度已經暈死過去好幾次了。

    常遠進了屋來,看到屋子裡的氣氛不對,忙在我邊輕聲說:「三爺剛才問了下老太太的身長。」我怒瞪他一眼,他也突然明白這是要做衣服了,立馬收聲,眉頭緊皺站在一邊。

    老十把我抱起來放到腿親了親我:「這一段你也辛苦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和奶奶的感情這麼深。」

    想著我到宮裡後,蘇茉兒處處對我的關心,我是真的傷心,可是更清楚我有什麼能力可以回天,九十歲,清初四朝,對於她的一生,足矣。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哭成淚人的太后說:「太后,老奴才陪不了您了,您以後要好好的過活。要」太后已經坐在床前,拉著她的手,可是話還沒說完,她就過去了。

    我甩開他扶著我的手,冷冷的說:「我不管這麼多,我只知道現在應該了了老人的一番心願。」

    我哭著往遠處走,碰到老十也不管別人異樣的眼光,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眾兄弟都過來安慰我,老十看了看我來的方向,明白了。

    我早聽十二弟提過這是個孝順孩子,對人沒有防心,心地也善良,忙安慰她說:「別急,大家都在等,這不剛才已經拿藥過去房裡了,不過我出來的時候還沒喝。」

    他在尋思著我話裡的意思:「我呢?跟著我不平靜嗎?我也可以啊,我不只一次提過咱們出宮去啊,是皇阿瑪一次一次攔下來的。」

    婷蘭看到我忙給我見了禮,我看她眉頭緊皺:「你怎麼急成這個樣子,怎麼了?」

    兩天後,皇下了手諭指示,讓七日後再淨身收殮,我們一群人等在這邊,仵作給她做了些防腐手段,皇是想回來見她最後一面啊。

    話才落外面傳說是太后駕到,我們忙起身迎接,太后進來看都沒看我們一眼,走到蘇茉兒的床前,看著是哭過的。

    他靜靜的搖了搖頭:「皇阿瑪在往回趕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的來,皇阿瑪已經下了旨讓太醫給奶奶好好的治,什麼藥都用。」

    他拉住我,輕聲說:「當時姑媽說讓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一點兒也沒有考慮過我嗎?」

    我點了點頭,任由他給我擦著眼淚,可是知道眼前這好生生的人,過不了幾天就會死掉,這種感覺壓的我不來氣。

    十二弟哭著跪在床前,我看了他眼堅定了點了下頭:「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她點了點頭。

    宮裡人看我不順眼的人太多了,哪個不是因為皇對我的偏好一直隱忍,可是背地裡說些什麼我卻少有能聽到,我知道我聽不到全是因為有這個比我高的幫我擋下了。

    往後的日子,皇的手諭沒有斷過,多是叮囑我們照顧好蘇茉兒,還讓我們以後全要叫她蘇麻喇姑,這是滿族很高稱謂了,十二弟就是叫蘇麻喇姑是姑媽的。

    說完已經哭了出來,我忙前輕拍他的後背,怕他悲傷過度,前些日子對他的成見早已經沒有了,他只是政事忙,蘇麻喇姑說的沒錯。

    他無力的點了點頭:「哥,我記得,只是沒了胃口,我一會兒就吃。」

    我回過頭來托起他的下巴,他是想讓我在蘇麻喇姑面前說出真心話:「你,我的弟弟,你在兄弟中是最出色的一個,我會因為自己是你的兄長而高興,但是別的不行,因為你的將來不容有半點兒的破壞。」

    老十拍拍我後背:「我知道,她現在的心願就是見到皇阿瑪,可是剛才三哥過去說了,蒙古那邊的事情處理不清,本來往回趕了,又擔誤了。你多陪陪她,咱們最近就住宮裡面,有什麼事情也好辦。」

    蘇麻喇姑靈柩停入殯宮後,他們都各自回府了,十二弟對三哥說說:「姑媽自幼將我養育,我並未能報答即如此矣,我願住守數日,百日內供飯,三七誦經。」

    我把他攬到懷裡,輕輕的拍著他,老十說這一招對我很好用,我不知道對他是不是也同樣好用。

    我和他坐在一旁,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看到送來的飯菜沒有動一口:「你這樣子下去,身子會壞了的,你難道忘了奶奶過世前說的話了?」

    一路奴才們看我臉色不好,都紛紛行完禮就慌亂逃跑,誰也不敢惹到我,我心裡鬱悶跑了起來,進了園子,扶著那大銀杏樹喝喝的喘著粗氣。

    這次塞外巡遊還涉及到幾個蒙古部落的事情,太子和四哥都跟著去了,更不可能改期,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拳頭握的更緊了。

    十二弟在眾兄弟中是最安穩的,各兄弟分門分派,他從來不跟著摻和,這也是皇對他最滿意的一點,很多重要的差事都交給他去做。

    「能說什麼呢?她斷不會知道咱們的事情,大不了讓她想著我有龍陽之好,喜歡男人不就完了?」他的話裡雖然輕鬆,可是我知道他幫我頂下了很大的壓力……」

    老十把我攬在懷裡說:「喝了,不過還是沒有睡,拿著數珠在幫皇阿瑪祈福呢,我看十二弟兩口子都在就出來了。」

    我愣愣的看著床前的蘇茉兒,真的是愣愣的,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我,我在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悲傷,她自己很清楚現在她自己的情況。

    「我答應她會幫你的,你只要按你自己想的去做,我會幫你的,前提是你要做的問心無愧,做到對的起她老人家,可以保證嗎?」

    老十回絕的那門親事不正是太后娘家給指的嗎?這種皇聯姻都是選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子,想著老十這兩樣一定都夠了,可是他卻給回掉了。

    「太后沒有說我什麼?你推掉那婚事後給她請安都少了許多。」我其實有些不安。

    老人走的很安詳,老十說我不能跟著收撿,但是他得幫著,我一個人坐在乾清宮的台階,兩眼無神的望著遠處,皇,你還是回不來啊?

    他一愣:「可是她原來想讓你和十二弟在一起啊。這難道不是想利用你?」

    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輕輕扶起他,他坐在邊的椅著蘇麻喇姑喃喃的對我說:「承羽啊,如果沒有眼前這個人,就不會有今天的朕。父母早逝,朕從小被驕縱著,雖然奶奶也會訓斥,但是朕還是經常不入耳,是蘇麻喇姑經常對朕勸戒。她教朕滿蒙漢三語,她給朕提點過失對錯,她幫朕扶養出十二阿哥,而朕卻沒有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朕心裡愧啊。」

    她也知道蘇茉兒一直對我很好,看我現在也是疲累的可以,也安慰我說:「哥哥也不要太著急,吉人自有天相的,奶奶這麼好的人一定會挺過這一關的。」

    按照慣例,為像蘇麻喇姑這樣僕人身份的人辦喪事,沒有皇子供飯、三七誦經的先例。

    蘇茉兒吃力的起了起身子,我忙扶住她,她把我的手拉的更緊了,艱難的說:「皇什麼時候可以回來?老奴想要看看他。」

    我輕笑著說:「呵呵,也許,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有你的話,我想我會選擇十二弟,過一種平靜的生活,畢竟有些事情他更像一個避世之人,你沒發現嗎?」

    我抱住他,讓他枕在我懷裡:「你注定不會平靜了,我跟你在一起什麼都考慮過了,可是還是想跟著你,蘇麻喇姑知道這些,她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她微微笑了下說:「看來皇的政事很忙,這是好事兒,老奴怕是等不到他回來了,你們轉告皇,老奴才會在天看著他的,讓他一定要從始至終的做個好皇帝,他會是個明君的。」

    時間可以洗去悲傷,大家漸漸的都從蘇麻喇姑的事情轉了回來,因為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了,當大家又站在乾清宮前恭迎皇的時候,一個一個又是壯志在胸的樣子了。

    我站在那兒閉眼睛,一動不動的任眼淚不停的流下來,心裡不停的想,為什麼這段歷史要這麼的準確?

    他把我們都支了出去,只說是還想和蘇麻喇姑說些話,我們也只好出了房來,我看他們都走了,悄悄走到窗前,聽到他說:「有時候我真的想叫您一聲額娘,您放心,我會把您和奶奶放在一起的,讓你可以再陪著她老人家。」

    我聽老十說過,這太后入宮後,並不得順治爺的喜歡,一直是蘇茉兒和孝莊把她扶持起來的,能入這寧壽宮也是因為她對孝莊盡孝,孝莊死後把她托於皇的,讓尊她為太后。

    我點了點他的鼻子說:「來到這皇宮,只有兩個人對我是沒有一點兒心機的,一個是你,一個就是她了。」

    老十回來看到我手的傷,忙扶住看是怎麼樣,他知道我在生皇的氣,也不知道怎麼勸好,因為我說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的生氣。

    我就知道,皇根本回不來,我無力的坐在地,一片銀杏葉落在我的身前,我抬頭看看,已經過了中秋,這些樹葉也都開始掉了,落葉歸根,一切都要從頭再來啊。

    他這次看著我,眼神很堅定,我放下心來,原來他是怕這些兄弟的間的爭鬥波及到他,無幫無派的他明顯是最吃虧的。

    回想著前兩天晚,老太太撐著身子下床,非要給佛爺香,我去攔她卻說:「奴才是真願意多活幾年,為主子叩頭祈禱,以盡奴才的一點心意。」

    從蘇麻喇姑過世後,整個皇宮都是一種悲傷的氣氛,大家見面打招呼也全是苦笑,出殯的時刻還是到了。

    我接過藥碗哄著她說:「這藥可是皇阿瑪特別囑咐,您不喝這不是為難我們嗎?一會兒太后來看您,看到您又不喝藥,怕是又不高興了。」

    三哥不敢擅自答應十二弟的要求,所以在九月初九奏報蘇麻喇姑病逝的奏折裡,也寫進了十二弟的要求,請示了皇。

    我合衣倒在床,常遠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說什麼,回屋子裡去了,他前幾日代替我去給蘇麻喇姑的香,現在這時候還不能讓女人接近。

    天啊,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沒有給我接話的機會:「我知道我在兄弟里長得不算出色,身份也沒有他們來的高,我想聽到一句真心話。」

    我靜靜的說:「我不想對你多說什麼,蘇麻喇姑把你從小帶大,她教你的受用一世了可以,不要覺得自己的身份如何,你也是皇阿瑪的兒子,並且是和皇阿瑪一樣被蘇麻喇姑教育的,懂嗎?」

    我自己往慈寧宮花園走去,心裡擔心著,看著遠處十二福晉富察婷蘭著急著往這邊走來,後面的奴才們都提著不少東西。

    十二弟住在了殯宮,為蘇麻喇姑守靈,供飯,誦經,其他兄弟則輪流每天派一人給胤祹做伴。

    我拉他坐在我身邊輕輕的說:「她喝了藥了嗎?睡了嗎?」

    太后聽說老太太越來越差,趕了來,這次並沒有冷臉對我,只是一臉悲傷的看著她,我知道太后心裡也很難過。

    皇在奏折批道:「十二阿哥之言甚是,著依其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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