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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節 頭髮白了 文 / 仝氏達人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告別了楊曉,林飛看幾個哥們都沒有回來,知道昨天晚上他們都住旅店去。便騎著他那又破又舊的自行車回家了。

    「昨天回來的,本來以為你會去接我的,結果聽小強,小梅說你在學校還沒有回來。」林飛的爸爸林任江邊磨刀邊和兒子聊天,知道兒子今天回來,特地到街上買了一隻雞,兩條魚,幾斤肉回來。

    看著老爸頭髮白了一半,林飛的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林飛站在林任江的旁邊,為他打下手,「爸,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您干的活累不?」

    「外面啊,唉,那個變化可真就大了,你知道上海與東方明珠相對的那個金貿大廈有多高嗎?88層樓啊。現在上海的高樓太多了,我們蓋的那棟樓也有56層那麼高。還有那些高架橋,就是你們學過的立交橋真是太多了,有的都有五層樓那麼高呢。」林任江給兒子介紹外面的世界,「要說累嗎?倒不是很累。每天下班就和你幾個叔叔伯伯,舅舅出去逛逛。對了,上海的廣場還是比較多的。老外都在那裡玩,還有人在裡面扭秧歌的。好玩著呢!」

    「那你頭髮都白了……還說不累。」林飛的心裡酸酸地。

    林任江笑著說,「這個不是累著的,這是想的事多,我看你啊,會比我還早頭髮都會白的,真不知道你天天都想些啥。哦,去把鹽給我拿來。」

    「給,那個吧,今天我下廚。嘗嘗你兒子我的手藝」林飛拿著鹽繼續和爸爸聊天。

    「現在的學習成績怎麼樣啊?還有一年半就要考大學了,有沒有什麼打算?」林任江邊把剛殺好的魚,放在盤子裡,又在魚的肚子裡,表面,都撒上鹽,接著又開始殺雞,這樣的忙碌也不干擾與兒子聊天。

    「成績,還不錯,來年的學費,我想又不用家裡拿了,這次我得了六百塊錢的獎學金,名列全校前十名,全市前五十名。」林飛微笑道,「爸,我想考上海復旦大學,聽您之前給我說,上海復旦大學是全國有名的大學。上海還是全國第一大城市。我想去那裡,據說,要是考到那裡,戶口也會被牽過去。那樣,我就成了名富其實的城裡人嘍!」

    「好樣的,嗯!這才是我兒子嘛!小飛,你要是能考上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下去。將來工作了,賺大錢,我就可以享清福了。」聽著兒子的匯報,林任江很滿意。

    「那時當然,到時候,我要自己開公司,把公司建在很高的大廈裡面……」林飛有小半年沒有見到老爸了,這是第一次聊天這樣地歡快。

    林飛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弟弟林強給他打下手。很快,一桌飯菜被林飛搞定了。又是雞,又是魚的,再加上一些涼拌菜,也有五六個。一家五口人坐在一起吃了一個團圓飯。

    「來,多吃點,學習別累著。知道不?」林任江給兒子林飛夾了一個雞腿。

    「爸,怎麼不給我夾,只給哥哥夾。」林強抱怨著。

    「好好好,來給你也夾一個。」另一個雞腿給了林強,又把一塊好肉夾給了林梅。三個孩子每人一份。林飛也給父母夾了菜。一家人好久沒有這樣在一起吃過飯了。林飛的心事很多,有好多不知道怎麼開口。以前林任江第一次給林飛介紹上海的時候,那個時候,林飛還只上小學。他就立志將來考大學要考上海復旦大學,林任江的回答是:如果他考上了,就是自己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書。後來林飛的成績一直名列前矛。當初的話,今天再次從老爸的口中說出,然而林飛並沒有當初的那股勁了。

    「好了,我吃完了,爸媽,你們慢慢吃。我去許勇家,晚上就不回來了,明天也不回來了,後天回來。」許勇是林飛的三年同桌,是一個很老實的男孩,比林飛小幾個月。兩個人的友誼就像親兄弟那樣。

    「嗯,你去吧。天冷,多注意身體,少喝點酒。」林任江關心了幾句,其實他們父子倆今天說的話是最多的,平常很少有那麼多的話說的。

    「嗯,我知道了。」林飛看著爸爸的頭髮,鼻子酸酸的。但還是忍住了。

    林任江自從有了女兒和小兒子,頭髮是漸漸白了。因為超生,罰了不少錢還被強行拉去做結紮。現在留下了腰疼的後遺症。看著兒女特別懂事,大兒子成績又那麼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為自己有這麼幾個兒女而自豪,常常在別人面前感到特別的有面子。

    林爸爸和林媽媽邊涮鍋邊聊著:「我說,孩子他媽,你看兒子現在也不小了,成績又那麼好,以後不要總在他面前提錢錢的事,錢是永遠賺不完的,我相信他以後定有出息。」

    「就你知道關心他,我不知道嗎?他可是我生的!」林媽看著林爸說他,「對了,我發現,小飛最近一段時間有點不對勁。」

    「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咱們這個兒子,你又不是不瞭解的,能從他表面看得出來嗎?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唉,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麼?」

    「是不是,你經常在他面前提錢的事情,給鬧的?你啊,以後少在他面前提,你說,他那性子,這麼好的成績,要是哪天不上了,這些年的培養不是白費了嗎?」林爸心裡不解兒子的想法,只好勸林母說道。

    「我也沒有經常在他面前說,只是提醒他,賺錢不容易。別的也沒說什麼啊!」林母回想道,「他那麼想上學,你忘了,他上學晚,要不是他自己要去上學的,我們還準備等他十歲的時候再送去上學呢!他不會上著上著就不上了的。」

    林母的一句話,似乎又把兩人拉到了十年前,那個時候,林飛看著別人都上學了,而自己在家,非要讓父母將自己帶去上學。父母說他小,再等兩年,他是死活都不同意。跟著父母上街,就坐在地上,父母不同意送他上學,他就賴著不走。後來沒辦法,只好送林飛去上學了。當把林飛送到學校以後,才發現,自己送林飛上學晚了,要是早送兩年會更好些。

    「哎!」林任江歎息著。

    「你別老是唉聲歎氣的,你頭白的還不夠啊!」林母沒好氣地說道。

    「我感覺,兒子的心,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林任江歎息道。

    兩口子都有同感,雖然和林飛在一起相處十幾年,可對這個兒子,卻一點都不瞭解。也許是因為小的時候,林飛在外婆家裡上學,不能常常在一起的原故,讓林飛變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小子了,而是一個活潑中的沉默。兩口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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