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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出尋 文 / sleeptear

    第七十六章出尋

    待他們幾人趕回單于庭,下人們只說單于現在正在休息,概不見客。

    知道稽侯珊真的回來了,寞寂也不再擔心,那李東早被喜上眉梢的尼若招呼了去,估計兩人在哪裡浪漫著。

    寞寂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夏千赭是否也一起回來了。因為阿布身份特殊,寞寂暫時不敢將她稟報給單于和烏禪幕,只吩咐將她的屍首留在城外,派了一些人看著。一心想等夏千赭來了交給他處理。

    可任寞寂打聽了半天,都說沒有見單于和別的人一起來。至於單于具體如何回來的,下人們也無從知曉,寞寂只好等稽侯珊醒了再說。

    好容易挨到次日,彷彿從未睡過覺的單于同志終於在寞寂焦急的等待中醒了。寞寂趕緊三步並做兩步奔到單于寢宮,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估計連輕功都要施展出來。

    說了一些客套話之後,寞寂並詢問起夏千赭的情況。

    稽侯珊想了很久,才想起來,似乎真有那麼一個漢人跟他在一起:「當時我一早就被他們迷暈了,迷糊中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後來好像是有聽說有個漢人一起被抓了去,那個人居然是夏郎中?」

    「正是,難道,單于一直都沒和他見過面?」

    「沒有,我們是分開囚禁的,只是聽到隔壁有人慘叫,然後用漢語罵人。」

    寞寂心想用漢語罵人的也未必是夏千赭,以他的個性,似乎不像是會破口大罵的類型。

    但是萬一真是他,他會慘叫,八成是受了刑罰了,想到這裡,寞寂不免又擔心起來。

    「單于是如何回來的?」

    「他們將我關押了幾日,也沒人來詢問我什麼,前日突然就把我放了。我一開始還擔心他們是不是要抓我去刑場,沒想到牽給我一匹馬就讓我回來了。我也不敢多想,既有機會回來,只得拚命往回跑。留得性命在,這些帳日後再清算,至於箇中原因,我也不得而知。後來回來,聽岳父大人說,護國禪師和漢將軍攜金弓尋找本單于,估計那些賊人是被金弓給震住了罷。」

    「哦。」寞寂狐疑地看了一眼稽侯珊,他不相信區區一張金弓,能比單于還重要。那些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抓走稽侯珊,更不會無緣無故地將他放回來。這其中必定有自己還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現在看來,稽侯珊說這番漏洞百出的話,要麼是他臨時編的,要麼真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原本以為問了他就知道夏千赭的下落,現在看來,也問不出什麼。而且稽侯珊又開始打起呵欠了,一副仍然要睡的樣子,擺明了在下逐客令,寞寂只得又說了一些客套話,退了出來。

    又過了一日,稽侯珊向烏禪幕請示要回去將自己的閼氏接回來。原本單于根本不用親自去接回妻子,只是為了表示對妻子的重視,討烏禪幕開心,烏禪幕喜上眉梢,他這一去,自己又可坐鎮單于庭,當下囑咐下人好好照顧好單于,一旦出事,他們及他們的家眷概不放過。

    寞寂卻一心擔心著夏千赭,還有城外阿布的屍體,再不處理,只怕屍體留不了多時,雖然是大漠氣候嚴寒,時間長了,也是不妥,再者先前聽稽侯珊說了漢人那一聲慘叫,倘若是真是夏千赭,必定凶多吉少,於是雖然心中萬分想見靜綿,仍然請示要去尋找夏千赭。

    烏禪幕面露不悅,一個漢人怎比得過單于重要,單于剛遭劫持,此時正是用他和李東的時候。

    倒是稽侯珊大度,他覺得那人畢竟因救自己落難,於情於理都應該派人將他找回來,當下答應了寞寂的請求。

    寞寂趕緊叩謝,讓李東陪單于回去,好好將靜綿接回來,李東擔心寞寂一人應付不來眾多匪徒,言語中支吾著想和他一起去。反正妹妹有單于回去,定能安全接回的。稽侯珊大手一揮,居然也答應了。

    當下,兩路兵馬分道揚鑣。寞寂和李東帶一小隊人馬去尋找夏千赭,並答應,無論是否尋找得到,十日之後必定返回與單于們碰頭;稽侯珊帶兩萬多人去接回眾家眷。烏禪幕暫時處理一切事務,臨行前,單于特意留了尼若在單于庭,尼若明白,哥哥是擔心烏禪幕越權太多,留自己監視他的。

    靜綿安靜地繡著花,每一針都繡著思念。當侍女們來看她的時候,總是看到她在不停地繡東西,安靜得像一副畫。

    靜綿只是在等,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思念的煎熬,她無法向這些匈奴女人說,儘管稽侯珊的妻子每日都會過來陪她,但靜綿始終對她淡淡的,因為靜綿清楚,與其說她對自己是關心,不如說是禁錮的成分多一些。

    最初的時候,稽侯珊的妻子還會堅持來,並和她說說話,幾次感受到靜綿的冷淡後,她也沒了興致,只每日叫人送上吃穿用度,也懶得過來了。

    靜綿無聊的時候,就自己一人刺繡。她一心等著寞寂回來,大漢的女人不都是自己做的嫁衣麼?雖然母親是匈奴女子,不會刺繡,但是靜綿從小就有漢人繡娘教她,李西不為別的,只為讓她看起來更像漢人的女子。

    靜綿剛剛完結了一件大紅色的嫁衣,滿意地攤平了細細查看,忍不住又望向門外: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聽說他們大獲全勝,他應該回來了吧?

    然後靜綿聽到一陣激動的稟告聲:「單于回來了!單于回來了!」

    靜綿全身一震,激動得直往門外跑。單于回來了,那麼寞寂應該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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