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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 第十七章 廷杖 文 / 海盜歐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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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劉瑾給萬歲爺請安!」劉瑾一進門就誠惶誠恐的給李棟跪下

    「劉瑾來了,快起來,快起來,大冷的天看把你凍的,正好這裡有一杯參茶他們剛送進來,我還不曾用,你把它喝了暖暖身子!」李棟關切的把劉瑾攙扶起來,替他拂去身上的浮雪,同時把一杯參茶塞進劉瑾的手中。

    劉瑾一愣,自從他出獄之後,李棟就沒這麼和藹可親的和他說過話,他心中頓時一暖,鼻子微酸「奴才……」

    「不急著說話,參茶涼了就不好喝了,快喝!」

    「奴才多謝萬歲爺賞賜!」劉瑾忙不迭的喝下那杯參茶,打了一個冷戰,只覺得一杯參茶下肚,渾身上下都暖暖的。

    劉瑾也是玲瓏剔透的心性,把參茶喝下去的同時,他偷偷的端詳了李棟的表情,怎麼看李棟都不像是要殺自己的樣子,已經到了嘴邊告饒的話又嚥了回去,馬上轉口說道。

    「啟稟萬歲爺,午門外有大量的官員士子跪諫,奴才想問一下萬歲爺到底是什麼章程?」

    李棟歎了一口氣「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想必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都知曉了,雖然還未證實,但是我有十成的把握,王平肯定是被冤枉的,而文官學子那邊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讒言非說我偏袒王平、罔顧法紀,要我殺了王平以正視聽,這真是讓我左右為難啊!」

    劉瑾驚訝的瞪著眼睛「萬歲爺,奴才斗膽說一句,您貴為天子,如何行事,怎能讓這些官員指手畫腳!這天下可不是他們的天下,這天下是萬歲爺的,萬歲爺怎麼說,他們這些做臣下的就應該怎麼做!」

    李棟讚許的拍拍劉瑾的肩膀,劉瑾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一輕。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果然是從我府上出來的體己人,說出來的話也深得我心,可惜朝堂上的那些臣子卻未必如你這般想啊!」

    「哼,萬歲爺不必考慮他們如何想,況且他們這麼做就是犯上作亂,奴才勸諫一句,萬歲爺您可千萬不能對他們心慈手軟啊,否則人人效仿,奴才恐今後萬歲爺政令不暢。」說這話的時候劉瑾偷偷的看了一眼屋內的王守仁,只見王守仁微閉著眼睛昏昏欲睡,對劉瑾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哦?這麼說我不用對他們客氣?」

    「是,萬歲爺!萬歲爺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有奴才等為萬歲爺擎天保駕,萬歲爺的江山穩固得很!」

    「好!說得好!」李棟高興的拍著手,不過馬上又露出為難之色「不過,我……我畢竟年紀小,看著那些羸弱的書生,我……下不去手啊。」

    「何須萬歲爺親自動手,萬歲爺若是信得過奴才,奴才願意為萬歲爺分憂!」

    「信得過,信得過,怎麼會信不過呢!」李棟就等劉瑾這句話呢

    「為了給萬歲爺辦好差事,奴才請萬歲爺賞賜個權利!」

    「什麼權利?

    「廷杖!」

    李棟不明白劉瑾為什麼要廷杖這個權利,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早早的打發走這個令人討厭的劉瑾,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裝多久,他點點頭「准了,這件事情李響會安排,李響你全力配合劉瑾劉公公」

    李響低下頭,嘴角微揚「是,大帥!」

    「請萬歲爺放心,奴才一定把這件是事情辦好,奴才告退!」劉瑾臉上掛著笑容,弓著身子慢慢的向後退。

    李棟猛的抬起手,剛想說少死些人,看到王守仁在旁邊微微的搖著頭。

    「萬歲爺還有什麼吩咐?」

    李棟慢慢的轉身,努力平靜著語氣「外面風大雪大,你多保重身體!」

    「奴才多謝萬歲爺的錯愛,奴才告退!」

    等劉瑾走遠了,李棟好似發洩一般猛一拍桌案。屋內的燭光好似也感染了李棟的怒火,瞬間一閃。

    王守仁卻平靜如常的說「請陛下還要做些收買人心的手段才好!」

    李棟臉色漲紅「那些事情就拜託先生了」說著那些口是心非的話,臉上還要掛著虛情假意的笑容,李棟只覺得心裡比吃了一隻蒼蠅還膩歪,胸口憋悶得很「只要不是有人造反,不用來找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守仁看看李棟的背影,又看看外面那漫天而下的風雪,喃喃自語「真是一場及時雪!」

    李響沒有跟著李棟去,平靜的站在王守仁身邊。

    王守仁衝他點點頭「你想說什麼?」

    「先生,為何要如此做?」

    聽了李響的話,王守仁立顯一臉疲倦,慢慢的坐回椅子上「陛下什麼都好,只是心地委實太善良了些,陛下若想成為千古一帝,稱孤道寡,乾綱獨斷,陛下還少了一些狠絕的心性,這些事情陛下早晚要面對,不如藉著這個機會讓陛下成長起來!」

    李響躬身對王守仁行禮「多謝先生教誨,學生明白了」說著他走到門口,在要出門前「先生,若是大帥有朝一日變成您說的那樣的皇帝,你我還能善了嗎?」說完李響走進了風雪中,小小的年紀,背影居然顯得如此的滄桑……

    李棟大步流星的走進張清瑩的寢宮,一下抱住一臉錯愕的張清瑩,把頭埋在張清瑩的胸口,張清瑩俏臉頓時一紅,兩邊伺候的宮女慌忙低頭,曲紅微微一笑,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出去,她最後沖張清瑩擺了一個鬼臉也退出去,仔細關好了房門。

    「讓人看見多不好?」張清瑩輕啐了一口

    李棟默不作聲,反倒更加用力的抱著張清瑩,張清瑩剛想發作,忽覺得胸口一濕,張清瑩愣在那裡,李棟哭了?她伸出手停頓了一下,輕輕的撫摸著李棟的髮髻。

    都說女人的胸膛是男人的天堂,是男人最安詳的溫床,能撫平男人所有的悲傷,讓人重回孩童般的心境,李棟就這麼靜靜的抱著張清瑩沉沉的睡去了……

    劉瑾穿著厚厚的裘皮大氅,倒剪著手從午門的側門而出,李響陰沉著臉跟在他身後。

    廣場上四周升起了好幾堆熊熊的篝火,四下裡是受命前來的近衛軍,他們已經把這裡團團圍住,還有數百名錦衣衛在場中央默默的走動,看到李響出來,徐椿趕忙帶人迎了過來。

    「大人,那些官員學子中很多人已經凍得昏迷不醒了,在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

    李響沉默了一會「讓負責廷杖的兄弟過來聽劉公公調遣!」

    徐椿愣了一下,躬身「是,大人!」然後轉身下去安排去了。

    劉瑾微微一笑,清清嗓子,尖聲說「萬歲爺口諭,讓汝等速速散開,不得在此聚眾鬧事!」

    在下面跪著的官員士子中大部分人已經有些後悔了,這大冷的天,因為一時激憤,跑過來跪諫,就是看準了李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法不責眾!可是等了半天,天都黑了,宮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們這些文官士子平時本就缺乏鍛煉,這數九寒天在加上這場大雪,一些人早就凍的人事不省,大部分心生退卻之意,正在騎虎難下之際,皇宮裡面終於出來人了。

    下面這些官員中有六科言官、還有十三道監察御史,都是能言善辯之輩,聽到劉瑾的話,一個虛弱、蒼老的聲音道「劉公公,我等皆是因為王平和黃明一案而來,那王平,倚仗天子親信,少年得志而不知謹慎收斂,反倒飛揚跋扈,因一己私慾擅殺朝廷命官!敗壞天家名聲,敗壞天子信任,這等人不殺何以平民憤,不殺何以維持朝廷的法紀!」

    話雖說得中氣不足,但一席話說完,廣場上稍一靜,不知道誰起了個頭,有人大聲擊掌喝彩,眾人都是跟上,一下子喧嘩起來「說得好!」「這才是君子之言!」

    「王平和黃明一案還無定論,汝等怎能擅自污蔑朝廷命官?!況且萬歲爺如何行事,何須汝等多言!在不退下,休怪咱家不客氣!」

    「今日我陳鑫到此,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王平這等卑鄙武夫,將來必定是小人奸臣,必將禍亂朝綱,此人不除,天地間還有聖賢大義,還有浩然正氣在嗎?」

    又是大義凜然的一番話語,周圍的人都是轟然叫好,劉瑾微微瞇縫著眼睛「爾等聽著,國子監士子你們再這般胡鬧,咱家就請旨意停了你們科舉的資格,把你們統統趕出京師!還有你們這些朝廷官員們,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如此這般脅迫聖上,汝等在不散開,咱家就要請廷杖,國法伺候了!」

    聽到劉瑾要請廷杖,整個廣場一靜,緊接著場下的眾官員士子忽然抖抖身上的浮雪,正正衣冠,就是一些處於半昏迷狀態的人也忽然好似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李響詫異的看著場下的變化,這是怎麼了,怎麼聽說要挨廷杖,這些人一個個奮勇爭先,好像那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似地。

    李響有所不知,有明一代,文人士子想要揚名,最好、最快的捷徑莫過於罵天子騙廷杖,被錦衣衛拿板子這麼一打,從今以後你就是天下名士了,陞遷上都會比別人快上許多。

    不殺言官是祖制,大明皇帝往往也無可奈何,挨了罵,還不敢往死裡打,打了人還讓人成了名,怎麼一個苦字了得。不過這麼多年下來,皇帝們也都經驗豐富了,文官士子想要再騙廷杖,卻是不容易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情況,這不有一個不明就裡的人高呼「劉瑾,你這是假傳聖旨!文武百官,江山社稷之根本,誰給的你命令,讓你虐待朝廷大員!」

    劉瑾還未開口,場下的眾官員就怨恨的看著那個不知好歹的人,一個官員更是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朝廷養士百年,就在今日,即便受國法責罰,我也要將那奸賊繩之於法,廷杖就由我先來吧!」

    場下官員懊惱不已,怎麼讓他搶了先,他們生怕劉瑾後悔不打了,紛紛開口罵道「劉瑾你個閹貨,你想一手遮天,**上心,干亂朝政,陷害忠良嗎?我等偏不怕你,打我,打我呀!」群情激奮,人人都覺得自己今日是仗義執言,為國盡忠的英雄,今日挨打之後就要天下揚名,還能得一個不畏**的美名,這些人心情激盪之下,也沒多想,也沒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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