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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 第十二章 改變 文 / 海盜歐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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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算上錦衣衛北鎮撫使,兵備道曾大人、清軍廳何大人、稅監劉公公就是天津城內最有權勢的三個人了,往日裡這三個人很少齊聚,他們互不同屬,各自都忙著用各自手上的權利撈錢。然而今天這三人聚到一起,地點就在天津新城的軍營內,因為北鎮撫使相召。

    這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雖然齊聚一堂,可是分別坐得遠遠的,三個人的額頭上一直在冒汗,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三人宦海沉浮了那麼多年,誰敢說自己是乾淨的,錦衣衛是做什麼的?就是偵緝他們這些官員**秘情的,雖說他們平日裡的所作所為盡量做得隱秘,可是誰又能保證錦衣衛在他們身邊沒有密探呢?

    若僅僅是錦衣衛的北鎮撫使相召,稅監是不用擔心的,稅監是直屬司禮監的,由司禮監派到下面收稅的太監,可沒聽說過錦衣衛還能管太監的,太監管他們還差不多,可是三人既然為官多年,自然在朝中有不少耳目,就是宮中的消息打探起來也不那麼費事,他們自然知道鎮撫使只不過是幌子,真正讓他們懼怕的是太子。

    關於太子的消息前兩年無非就是,太子爺又跑出東宮與民同樂去了,或者就是太子爺又氣走了幾個東宮講師,這些都是一些頑皮小孩的消息,無關政局。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關於太子爺的消息風向一變編練童子軍、開設寶器閣、平亂匪,後來居然還有傳聞說,最近的一次邊關大捷也是太子爺的首尾,這些可不是一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孩子應該做得事情了。

    而且各方面的消息顯示,太子爺一項不喜文官,他身邊只有一個叫王守仁的文人,其餘皆是武將,最主要的是若是犯了他的忌諱他真殺人,沈子義滿門一十七口被滅門,絕不是朝廷對外宣稱的那樣沈子義結交匪類外人尋仇所致,真正的原因在大明官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最近更有消息傳來,昌平府知府、通判、白羊口所的千戶同時換人了,至於那三人犯了什麼錯誤,朝廷只是說貪墨,可消息是瞞不住的,那三人也是得罪了太子,旁人就不說了,那千戶的親娘舅可是工部尚書。

    還有就是原司禮監大太監王岳是怎麼倒台的,別人不知道,身為太監的劉公公能不知道?王岳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和萬歲爺一起長大的情分,天字第一號的大太監,權勢滔天,可是連他現在都被太子爺弄瘋了,那還有什麼人敢和太子爺作對。

    所以這三人一打聽到太子爺已經到了天津,立刻坐臥不寧,幾乎天天來軍營請安,但是都被擋駕,理由都沒給一個,這更讓三人惶恐不安,幾乎夜夜失眠,老婆孩子更是早早的打發到鄉下去了,只等著太子爺什麼時候抄他們的家,砍他們的頭。

    古往今來都是一樣,領導的態度越不明確,下屬就越是不安,舉個例子,早晨你上班的時候正好遇到領導,馬上恭敬的走過去「領導早晨好!」然而領導對你熟視無睹,直接走過去了,留下了愣愣的你,你的心裡馬上就該嘀咕了「這……這是怎麼了?領導對我有意見?完了……會不會是因為端午節我的禮送輕了?」剩下的一天,乃至好幾天你的心裡都在琢磨這件事情。

    可是真正的原因卻是,那天早晨你們領導正在想晚上怎麼和自己的老婆編個理由,好給小三過生日去。

    呵呵,所以你若是想做一個讓下屬害怕你的領導,你就整日裡繃著臉,讓下屬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當然李棟是沒那麼多想法的,這幾天他正在忙一件大事,天津錦衣衛全面改組,就在軍營裡單獨開闢了一塊地方,作為錦衣衛的訓練營。

    「大帥,這麼一群窩囊廢,連個隊列都站不好,您還費心**他們幹什麼?」李響不解的問李棟

    「他們都是天津的土著,有些事情他們做起來容易一些,最主要的是拿他們做實驗,看看我的訓練方法行不行」

    「嘿嘿,大帥,那您說咱們先讓他們做什麼?」

    李棟撇了李響一眼,笑笑

    「這些可都是你的兵,怎麼**應該你說了算那」

    「我的好大帥呀,我哪會那個呀,我都是您**出來的,您受累在教教我」

    「你呀」李棟笑著搖搖頭「讓他們先學會兩樣東西,第一紀律,第二保密」

    「大帥,還用咱們童子軍的老辦法?!」李響眉飛色舞的問

    李棟一臉壞笑的點點頭。

    同一天,在天津城內忽然湧現出一幫惹是生非的人,他們主動挑釁,甚至謾罵別人,可以沒有人去打他們,天津一共才多大呀,都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誰不認識誰,以為脫了衣服就不認識你了?錦衣衛那是隨便能打的嗎?

    可是沒想到,以前是打不行,現在卻是不打不行,不打真不讓走啊,抱著你的大腿就是哭號,有些有力氣的拖出二里地都沒能讓這些人鬆開手。

    「大哥,求求你放手吧,你都這麼抱著我快半個多時辰了,我腿都麻了」

    「爺爺,不……祖宗,你是我親祖宗,你就可憐可憐打我一頓吧,明天我絕不難為您,我一定找旁人,行嗎」

    「大哥,你開嘛玩笑?您是錦衣衛,您罵兩句就罵兩句,我怎麼敢打您呢?」

    「祖宗,我不開玩笑,不白打我,打完我之後我給你錢,五十個大錢夠不?」

    「你嘛有病吧你」

    「您怎麼說都好,打我半個時辰,用點力氣,五十個大錢不夠咱好商量,求您了……」

    「真給錢?」

    「當然,祖宗」說著那名錦衣衛掏出一大把錢,也不數直接塞進那個人手中「您受累」

    那個人趕忙收起錢,看看他

    「那我可開打了…」

    「您打我左臉之後,都不用您動,我就把右臉遞過去,可別累著您」

    「你不會還手吧」

    「不會」

    「會不會報復我?」

    「不會」

    「能用傢伙不?」

    那名錦衣衛倒吸了一口氣,心中把那個人的所有的親戚都問候了一遍,苦著臉「傢伙?這個……行,傢伙就傢伙,只要不打我的命根子就行」

    辟啪,辟啪,辟啪,過了好一會,那個人累得氣喘吁吁的

    「您還行嗎?要不您先歇一會,然後在打我,不夠半個時辰人家不算那,您堅持一下……」

    「加錢!」

    「沒問題,在給您五十!」

    「一百!」

    「一百就一百!」……

    這一幕在天津各地同時上演,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價格不同而已。

    那些憊懶的錦衣衛怎麼會如此聽李棟的話呢?

    「從今以後我將給你們職業軍人的待遇」李棟一改常態,沒有說什麼做錦衣衛將怎麼怎麼辛苦,怎麼怎麼累,而是直接畫了一張大餅,大餡餅。

    「什……什麼是職業軍人的待遇?」有人小聲的問

    「我聽說你們的月奉是每個月一石糧食?並且每年只發十個月,還不包括剋扣?或者使用寶鈔抵用的情況,是這樣嗎?」

    「您聖明」

    「從今以後錦衣衛最低級別的年奉是六十兩白銀,還不包括免費醫療,出差補貼,特別經費,帶薪年假……」

    當時所有人都呆住了,聽著暈呼呼的,他們只能聽懂六十兩白銀一年,至於什麼免費醫療,那是什麼東西,反正聽起來不錯,至少是免費的。乖乖,那可是六十兩,還是最低級別。

    「不想幹的現在可以走,我不強求」

    傻子才不想,以前一年賺得還沒現在一個月多呢!

    從此之後,花錢挨打成為天津的特色之一,因為天津作為錦衣衛在全國最大的訓練營,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人來這裡集訓,而入訓的第一條就是上街找人挨打,旁邊還要有人計時,不到半個時辰不算數,要攢夠三個這樣的課時才行。

    天津之後也成為全國幸福指數最高的城市,沒法不幸福,有什麼不爽的事情,上街逮著一個錦衣衛開打就是了,打完了人家還得給你錢,若是手法好,不怎麼疼,他還得和你約下一次開打的時間……

    李棟來到軍營的會客大廳裡,那三人慌忙起身。

    「臣……參見太子爺」

    「奴才……參見太子爺」

    「不用多禮,坐吧」李棟笑容可掬的對那三人說

    那三人對視一眼,心中想,太子爺並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可怕呀。

    「謝太子爺」

    李棟坐在上首,也不說話,整個大廳裡頓時沉悶起來。

    只聽見卡嚓,嘶的聲響,李棟回頭看看,大牛懷抱這幾個香瓜,正在有滋有味的吃著。

    「給哥一個!」

    大牛看看懷中的香瓜,挑出一個,遞過去「這種黃白相間的最好吃,最香」

    李棟接過來卡嚓咬了一口「嗯,真香,李響你也嘗嘗」

    李響笑呵呵的也從大牛的懷中挑了一個,只聽見大廳裡卡嚓,卡嚓,嘶嘶作響。

    那三人看到這個情形,表情異常的尷尬,這三人中以兵備道曾大人官職最高,正三品,所以他輕咳一聲。

    「太子爺,不知道這天津你還住得習慣嗎?」

    李棟拍拍自己的肚子,答非所問的說「我聽說三位在民間的官聲不錯呀」

    「下官等不敢居功,忠君之事,為君分憂,正是我輩本分……」

    「曾大人這忠君之事可包括和糧店一起倒賣糧食?」李棟笑笑打斷了他,然後又看向其他兩個人「可包括何大人的侵佔民間宅地?可包括劉公公巧立名目擅自加稅?」

    那三人聽了這話,在也坐不住了,紛紛從凳子上滑倒地上,跪下,也不敢抗辯,伏低了身子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奴才有罪」

    「好在你們三人也都只是貪財,並沒有幹什麼欺男霸女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

    那三人驚訝的紛紛抬起頭。

    「我要在天津做些事情,可是如果民間對官府有這麼大的怨氣,恐怕會束手束腳的,就不知道你們三人願不願意幫我。」

    「下官願意」

    李棟欣慰的點點頭

    「那就好,說說吧,那你們打算怎麼改變民間對官府的看法」

    那三人又開始對視,輕微的搖著頭

    「下官愚鈍,臣等請太子爺指點」

    李棟笑著站起來「送你們幾句話吧,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那三人眼神中一片迷茫,李棟搖搖頭「我還有事,李響你跟他們解釋解釋」說著他從大牛的懷裡又拿了一個香瓜,卡嚓咬了一口,然後帶著大牛走了。

    李響笑容滿面的走到那三人面前,一個一個攙扶起來。

    那三人客氣非常「請鎮撫使大人提點」

    「這還不明白?我家大帥看天津舊城破敗不堪,你們是不是湊點銀子好好整理整理?」

    「應該的,應該的」

    「那些佔了別人家宅的人,是不是應該還給人家?」

    「應該的,應該的」

    「那些多收的銀子,是不是應該也還回去?」

    「應該的,應該的」

    「那些米店奸商是不是應該查封了?」

    「應該的,應該的」

    「總之一句話,我家大帥就是要改變天津人對官府的看法,你們能做到嗎?」

    「下官一定……不過鎮撫使大人,這銀子……」

    「你們撈著這麼多年,難道還要向我要銀子?」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我們這就去辦!」

    「我家大帥的耐性不好,你們可別脫得太長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當天晚上,就在天津的幾大城門口同時貼出三條佈告

    「三合等幾家米店為非作歹,擾亂米價,現已查封,所有繳獲的糧食將免費發放給天津的住戶,明天辰時開始發放,每人可領10斤糧食,發完為止!」

    「剿匪費用朝廷已經撥款,以前所收費用將按收據退還給所有商戶!」

    「碼頭擴建另尋他址,原住戶可以搬回原地,所有費用全部由官府承擔!」

    看了這三條佈告,所有天津人惶恐不安

    「這幫***這是要幹什麼?」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又要打什麼壞主意。」

    「不理他們就是了」

    「你說他們真能發糧食嗎?」

    「你夢到什麼了吧?」……

    每個城市都有貧民窟,天津的貧民窟就在天津的北區,這裡地勢低窪,一到下雨所有的雨水都會匯聚到這裡,弄得這裡又腥又臭,住在這裡的多是沒錢沒勢的苦命人,而那些被官府騙了家宅的人大部分就住在這裡。

    谷雲喜是清軍廳同知何大人手下的總捕頭,昨天晚上他就被何大人耳提面命的教訓了一通,說今天如果不能讓那些人回家,那他這個總捕頭就當到頭了,而且他今後也別想在天津混了。

    彭彭彭很輕的敲門聲音

    「他爹,你聽是不是有人敲門?」

    「好像是,我去看看」

    吱嘎,門外黑壓壓的站著三四十號衙役。

    「你……我……我怎麼了?」

    谷雲喜幾乎都把頭彎到了地上,柔聲問「沒嚇到您吧」

    「沒……沒有……你們這是?」

    「搬家,讓你們去住大房子」

    「搬家?怎麼又搬,我剛搬到這還沒三個月,你們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泥人還有三人火氣呢,那個人聽了又讓搬家明顯急了。

    谷雲喜努力的擠著笑容,若是往常,他早一巴掌拍過去了,可是……

    「老哥,您別急,你看你現在的房子破的,外面如果下小雨,屋裡就得下中雨,外面如果下中雨,屋裡面就的下大雨,外面如果下大雨,你全家還得到外面避雨去」

    那人回頭看看自己的屋子「那……那又怎麼了,我……我住的舒服……透氣性好」

    「老哥……您聽我說,這一次是官府出資,讓你們搬回原來的地方,房子已經都蓋好了,紅磚綠瓦的大房子」

    「你蒙誰呀!」

    「不敢蒙騙您,是真的,屋子裡面什麼都有,鍋碗瓢盆都已經制備齊了,就等您拎包入住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不能在真了,還有個事要和您說一下,大房子先到先得,去晚了恐怕房子就要背陰了」

    那人倒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好像要分辨那個衙役說的是真是假一樣,谷雲喜露出他最真誠的表情,忽然

    「他娘,他娘,你快起來,趕快帶著娃跟我搶房子去,什麼都別拿,快走!」說完他飛也似地跑了。

    谷雲喜擦擦額頭上的汗,歎了一口氣「這是第一家」……

    一個已經七老八十的老天津住戶,趟在搖椅上,對著自己最喜愛的孫子說

    「那一年,天津每天都發生一兩件新奇的事情,真有意思!」

    「爺爺,那是哪一年?」

    「弘治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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