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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第四十四章 失聲 文 / 海盜歐迪

    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胡憲成早早的就來到午門外等候早朝,午門乃紫禁城正門,辟有三闕,中為御道,不常啟,左右二闕供當直將軍及宿衛執杖旗校人等出入;又左右兩掖各開一門,稱為左、右掖門,為百官入朝之門。午門上樓名「五鳳」,設朝鍾朝鼓,由鐘鼓司宦官掌管。

    明代早朝,文武分兩班入朝,文由左掖門,武由右掖門。入內後,先於金水橋南依品級序立,候鳴鞭,各以次過橋,詣奉天門丹墀,文為左班(東班),武為右班(西班),在御道兩側相向立候,稱為「起居」。

    奉天門上廊內正中設御座,謂之「金台」。丹陛左右鐘鼓司設樂,殿陛門楯間列「大漢將軍」,皆著明鐵甲冑;御道左右及文武官班後各有校尉相向握刀布列。

    胡憲成是沈子義的朋友,今天本來約好的一起遞折子彈劾五軍都督府,於是他起的很早。可是在午門外等了很久依舊不見沈子義的身影,因為沈子義的家離這裡並不是很遠,於是有幾個與沈子義相熟的工部官員趕去催促。

    胡憲成在那裡閉著眼睛打著腹稿,要是萬歲問起應該如何引經據典的奏對。這時外面的人群忽然一陣的慌亂,胡憲成抬頭一看,是那幾個去找沈子義的官員,都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嘴裡還大叫著什麼。

    那幾個官員的帽子歪斜,有一個官員居然連靴子都跑丟了,可是他們全然不顧形象的繼續跑著,看到其他的官員才停下腳步,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由於這些官員大部分都是出自工部,所以工部尚書徐貫皺皺眉頭,撥開人群過去,大聲的訓斥著。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點體統都沒有……」

    若是平時這些官員聽到訓斥都會乖乖的站好,可是今天那些官員目光呆滯,嘴裡喃喃著「死了,都死了……」

    「什麼都死了?」徐貫問

    「沈子義死了,他家人都死了……呵呵……呵呵……全死了」已經有官員神智不清醒了,並開始瘋瘋癲癲的。

    確實不能清醒了,明朝早朝大概相當於現在的凌晨5點,天剛放亮,那幾個官員走到沈子義的家門外,門虛掩著,院子裡面也毫無動靜。

    那幾個官員相視一看,微微搖頭。心裡不約而同的想「沈兄府上的下人太沒規矩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而且連個把門的都沒有。」

    有一個官員率先出來,「各位兄台且等,我去叫沈兄,可別耽誤了早朝才好」

    說完他推門進去,不一會的功夫,只聽見一聲慘叫「啊」然後就沒了聲響。

    剩下的幾個官員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文官,說到膽量並不比尋常的女子大多少,可是這個情形不去看看顯然不合適,於是大家裝著膽子,互相攙扶,說是攙扶其實就是互相死死的拽著,生怕別人撇下自己先跑了。

    進了院子一看,那個先進去的官員呆呆的站在沈子義的正房面前,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大家四下看看也沒有什麼異常,於是大家又一起走到那個官員那。

    「你怎麼了,你剛才那一叫把大家都嚇壞了」

    那個官員機械的回過頭,臉色蒼白,瞪著大大的眼睛,嘴巴一卡一卡的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響。很著急的樣子,最後用手向裡面指了指。

    大家一看,好傢伙。天色剛放亮,屋子裡面還不是很亮,可是大家依舊看得很清楚,裡面房樑上掛滿了人,一檔一檔的。

    所有人都呆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時一陣風吹過,屋裡面得掛著的那些人搖晃的就更加的劇烈了,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媽呀!」然後那人拔腿便跑,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也紛紛扭頭跑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最先進去的官員卻沒有動,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腳,他不停的想離開這裡,可是腳好像長在地上一樣,他大急,這時沈子義的屍體慢慢的轉過來,露著長長的舌頭,瞪著眼睛看著他。啊~~~~他嚇暈了過去……

    午門外的官員斷斷續續的聽著這些完全沒有人樣的官員在那裡說著瘋話。很多相熟的御史翰林,彼此驚恐的看著,然後很慌張的避開彼此的眼神,低下頭。在袖子裡把已經寫好的奏折慢慢的揉成一團,死死的攥在手裡。

    那些已經遞上折子的官員則慌張的四下看著。

    以前官員們互相攻擊,我看你不爽,我就可以寫奏折彈劾你,可是大家都遵守一個共同的約定,那就是大家都動口,沒有動手的,做官講究個斯文體統,無論文官武官,都要個臉面,動手那是粗人幹的事,所以大家都默默的遵守著這有個潛規則。

    可這,今天,不只是動手,還滅了人滿門,而且還管殺不管埋,這個可有點超出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千里做官只為財,如果要冒著生命危險,不對,是要冒著全家都有可能在下面團聚的危險,那誰還做官那,而且這還不是為了財,只是為了圖個口頭上的痛快,這可就有點太不值當了。

    這時這些文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句名言「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他們在心理默念了一遍,然後紛紛的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發……

    弘治皇帝以身體不適為由已經休息了兩天,這兩天的早朝全部是由三大學士代勞的。而且有旨意下來,國事全部由三大學士共同決定。

    「啟奏皇上,苗逵求見」新上任的司禮監執筆太監張壽低聲的稟報著

    「不是說了嗎,這兩天朕想靜靜,不見!」弘治皇帝連眼睛都爛的睜開。

    「皇上,老奴也是這麼和他說的,可他說出了大事情!」

    「什麼大事情?是不是又有人告發朕的皇兒造反?!平時真是對你們太嬌慣了,還真以為朕殺不得人嗎?!」弘治皇帝大怒,一下子就下了暖炕,光著腳站在那裡。

    張壽看了趕忙跪倒,用膝點地踱到弘治皇帝身邊,一邊給弘治皇帝穿上軟靴,一邊低聲的勸說著

    「皇上息怒,下面有些不開眼的,老奴自會安排人去料理,皇上萬乘之軀,可千萬別為了這些小人氣壞了身子,要不老奴就打發苗逵先回去」

    弘治皇帝略微平息了一些怒火。

    「既然來了就見見吧」

    「是皇上,宣苗逵覲見」張壽大聲的吩咐著

    門裡門外通傳不需要多少時間,苗逵提著袍腳快步進來,撲通跪倒在地

    「奴才苗逵參見萬歲爺!」

    「出來什麼大事,連朕都不得安生!」弘治皇帝沒好臉的問

    「皇上贖罪,這事實在太大,奴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說吧。」

    「萬歲,一共有兩件事情,王岳王公公失蹤了,工部主事沈子義一家十七口暴斃家中」

    「王岳失蹤了??」弘治皇帝不解的問

    「是,皇上,昨天奴才手下的掌刑千戶錢寧被歹人暗算,那些歹人拔了他們的衣服,冒充錦衣衛擄走了王公公。」

    「什麼?!你說有人在京師冒充錦衣衛擄走朝廷大員?你個廢物」弘治皇帝一個窩心腳踹過去

    苗逵眼看著弘治皇帝的腳踹過來,默默的挨了一下,忍著疼趕緊跪好。

    「皇上贖罪,奴才已經有些眉目了」

    「是何人所為?!」

    「這個……」苗逵有些猶豫

    「嗯?怕得罪人?!」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這也是猜測,還沒有定論,奴才的屬下打聽到昨天有10幾個童子軍進京,之後穿著錦衣衛的衣服離開,昨天晚上那些人再次進京,所以奴才懷疑沈大人一家也……」苗逵實在是不敢在說下去了。

    「是太子?」

    苗逵都不敢抬頭看弘治皇帝,只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

    「他……他為何……」弘治皇帝慢慢的坐下

    「這件事情……苗逵你去太子那裡一趟,看看王岳還在不在,如果還在和太子說,朕與那王岳還有些情分在,看在朕的面子上讓他放人。順便問問工部主事沈子義一家的事情是不是太子做的,如果是,為什麼?,事情沒有眉目前朕不希望外面有胡言亂語的。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弘治皇帝慢慢的閉上眼睛。

    「是皇上,奴才馬上就辦」苗逵嘴裡暗暗發苦

    看著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弘治皇帝張開眼睛。

    「皇兒,殺人立威不是最好的辦法。」……

    「大帥,沈子義一家17口屬下都已經料理了,按照您的吩咐都沒埋,屬下等也沒打掃證據」李響在趕走了所有的親衛後,低聲的向李棟稟報著。

    聽到殺了17個人,李棟的心裡微微的一顫。

    「你做得不錯,下去休息吧」

    「大帥,我打聽到那沈子義在家鄉還有個弟弟,屬下已經吩咐要啟程的普志高順道去一趟他家」

    李棟微微的點點頭

    「你安排得很好,我有點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吩咐下去,午飯我不想吃了」

    「大……大帥您好好休息,屬下就在門外!」李響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這件事情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李棟閉上眼睛默默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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