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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救她於刀下 文 / 少清淩

    完顏驚辰忙道:「三叔,蔡鋆的人頭是一定要取的,他背信棄義私吞我們用來買軍餉的銀子,害的我們南下侵宋的時間推遲,本來就應該死!可是文天兄的就不用了吧,是我們沒有事先將我們的全盤計劃告訴給他,也難免他會不知道,而查封了我們的斂財基地明浩賭坊。」

    完顏洪威厲聲道:「驚辰,你不要太婦人之仁了!別忘了宋人生性狡猾,我們前幾次打的那幾場敗仗,哪一次不是因為中了他們的詭計而全軍覆沒的。那梁文天的爹是梁尉青,他們梁家世代效忠大宋,你真的以為他梁文天會誠心的助我們滅宋嗎?你不要太天真了!」

    完顏驚辰堅定道:「我相信文天兄他會的,因為他不只是宋人,他的身上流著的血有一半也是我們金國人的,他的娘親被大宋的徽宗皇帝給逼死了,他又怎麼會還繼續效忠下去呢?」

    「驚辰!你!」完顏洪威歎了一口氣,他早該想到他的這個侄兒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又怎麼可能去殺昔日曾經朝夕相處過的好朋友梁文天呢。

    「三叔,總之我覺得文天兄至少比蔡京那父子倆強,至少不會見風使舵,背地裡陽奉陰違!只要我跟他見上一面,將我們如何滅宋的計劃全盤告訴給他,他一定全力支持我們,到時候我們在北邊侵宋攻佔汴京城,他在南邊的蘇州響應我們,我們一起來個裡應外合,很快整個天下就都會是我們金人的了。」完顏驚辰還是那樣的堅持著,他又怎麼會知道真正的梁文天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凌楓根本就不會記得他們曾經有過什麼樣的承諾。

    完顏驚辰的話說得頭頭是道,完顏洪威也不禁有些相信了,他臉色凝重道:「希望他真的會像你說得那樣全心全意的協助我們滅宋。」

    完顏驚辰見完顏洪威已經放棄殺梁文天的念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他一定會的!我相信我們之間這些年的友情不是白搭的,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助我們滅宋,一定!」

    完顏洪威轉頭看向裳羽,冷冷道:「裳羽你居然可以活著回來,不知道你在宋人裡面呆的時間久了,現在是金人還是宋人了?」

    「王爺,你是什麼意思?裳羽一天是金人,一輩子都是金國人,又怎麼會…」裳羽驚異的看著完顏洪威,難道他懷疑這一切是她搞的鬼嗎?

    完顏洪威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嗎?我將你安插在明浩賭坊就是希望你可以監督他們將錢財穩妥地送到我們金人的手裡,然後我們再用宋人的錢去買宋人的糧餉跟馬匹,用宋人的馬去踐踏宋人的土地,而你居然事先都沒有看出蔡鋆等人狼子野心,讓他們撕毀協議,將錢財全部獨吞,是不是你跟他們串通好了?」他話裡的字字句句顯然是在懷疑裳羽對他的忠誠。

    「王爺,原來你是懷疑裳羽與外人勾結?」裳羽連忙跪下來道:「王爺,裳羽的忠誠天地可鑒!我絕對沒有做過半點兒背叛金國的事情。」

    完顏驚辰也道:「是啊,三叔,你不要多疑了,裳羽她的這次失敗只是一個意外,蔡鋆本就是一個豺狼,我們與虎謀皮,會失敗那也是必然的。」

    「必然的?」完顏洪威冷冷一笑道:「在戰場上你一個小小的失敗就會導致白骨皚皚,你以為你輸得起嗎!你知不知道沒有那批軍餉,我們的滅宋計劃又要推遲半年!你是要我來殺了你?還是你自己自行了斷!」

    裳羽她歎了一口氣,她早該料到就算能活著回到君悅客棧將消息說出來,也避免不了一死,她不怕死,只是她的心裡還有所掛牽。

    「三叔,裳羽她並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做錯了那麼一點兒事情,有必要這樣嗎!」完顏驚辰並不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從眼前逝去。

    完顏洪威並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他只是轉過身去,等待著裳羽的自行了斷。

    裳羽強抿著嘴角一笑,她深深地看了完顏驚辰一眼,苦笑道:「公子你不用為難了,裳羽這就自行了斷!」

    言畢,裳羽拿出隨身攜帶的精鋼匕首猛的刺向自己的腹中,這麼用力的一刺必死無疑,然而在匕首未及腹部之前,一雙有力的手緊緊地握住裳羽手中緊握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是完顏驚辰,只見他的手中緊緊地握著刀刃,瑩紅色的鮮血順著刀刃滴滴滑落。

    「公子,你…」裳羽不解地看著完顏驚辰剛剛的這一幕,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救她。

    完顏驚辰望著完顏洪威冷冷的背影,大聲道:「三叔,如果你真要處死裳羽的話,那就將侄兒也處死吧,反正你也總是說我婦人之仁成不了什麼氣候。」

    「你!」完顏洪威生氣的一甩衣袖,冷冷地掃了裳羽一眼,道:「好,只許這一次,要是再有下回,任何人給你求情都沒有用的!」

    「謝謝,王爺不殺之恩。」裳羽連磕幾個響頭。

    「你應該感謝的是驚辰,」說完完顏洪威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公子,你的手怎麼樣?」裳羽連忙問道,剛剛若不是完顏驚辰攔住她,並幫她求情,她此刻早就已經死了。

    完顏驚辰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的那道傷口,淡淡道:「沒事,這點兒小傷跟你身上的傷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公子,大夫請來了!」金宇請來了全蘇州城最好的大夫賽華佗。

    金宇進來後看到完顏驚辰的手心還在往下滴著血,不禁急道:「公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的手怎麼…」

    完顏驚辰還沒有回答,裳羽便搶白道:「大夫,你趕緊為我家公子把手包紮一下,他的手不可以有事的。」

    「好。」賽華佗聽後連忙將身上的藥箱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拿出繃帶跟藥膏為完顏驚辰輕輕包紮了一下手心的那道深深地傷口,然後囑咐道:「公子你的手三天之內不可碰水,三天之後便可以完全康復,而且絕無疤痕。」

    「三天?不愧是神醫賽華佗。」完顏驚辰努了努嘴,看向那邊的裳羽,道:「大夫,她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用最好的藥為她醫治手臂上的刀劍傷。」

    「嗯。」賽華佗默然地點了點頭。

    完顏驚辰見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而裳羽的命也保下來了,應該再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心想也是時候去找琉蝶,跟她一起去觀賞今晚的花燈會了,於是便轉身要向門外走去。

    「公子,你要走?」裳羽有些戀戀不捨地看著完顏驚辰即將遠去的背影,幽幽道。

    「是啊,待會兒你就聽大夫的話,三叔那邊你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再為難你的,你就安心養傷吧。」說完完顏驚辰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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