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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一至十九回) 十六歲的痛 文 / 淡定的雲

.    16歲本應該是一個充滿陽光、快樂的花季雨季,但她似乎離我很遠很遠,遠到以至於我常常覺得覺得她不屬於我。

    我本應該屬於那活躍的運動場,而不應該屬於這寂寞的小屋。我多渴望空閒之時,約上幾個朋友,去感受自然,而不是看著天空發呆。

    我喜歡很多運動,跳水、桌球、賽車都是我的最愛,但我僅僅只能喜愛它們,卻不能親自參於其中,一切皆因小時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小兒麻痺症。是它奪去我的健康,同時也奪去很多其它本應屬於我的東西。疾病雖然奪去我的健康,但它永遠不能奪去我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我一直努力地說服自己活下去,一直努力地告訴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最痛苦的人,告訴自己,我是幸運的幸福的。

    疾病曾把我推到了鬼門關,但我僥倖的逃過了那一劫難,這個世上還有很多愛我的人,或許是我不捨得離開他們。

    命運捉弄了我,卻給了我大筆的財富來補償對我的不公,這筆財富無論我怎麼用都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因為它是我的親人、朋友以及所有愛我的人給我的真心的愛。

    小時的我,曾經有過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快樂時光,上學時,有愛我的老師、同學,其餘時間有愛我的親人和朋友陪我一起度過。我的每一天都是在眾人愛的包裹裡度過的,沒有煩惱、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快樂和幸福,甚至我曾經一度的忘記了身體的缺陷。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溫暖。

    那時我常這樣想:假如時間能夠停止該有多好啊!我就能永遠生活在眾人的愛之中,那將是多麼幸福的事啊!我知道這種童話般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時光仍然在無情的流逝,我依舊不斷地長大。眨眼間我已經16歲了,爸媽為了讓我接受更好的教育,把家從鄉下搬到縣城,讓我在縣城中最好的中學上學。

    換了一個新的全新環境,感覺有一些不適應,我看到的一張張都是陌生的面孔。不過還好,同學們大部分對我很熱情,沒有瞧不起我,還有些同學主動和我交朋友,我覺得我來這裡上學是非常正確的選擇,我很幸運,也很感謝爸媽。

    但好景不長,便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記得那天,一位同學從我的身邊跑過時,差點把我撞倒,多虧同桌拉了我一把,我當時樣子一定很狼狽,但他並沒有停下來向我道歉。

    當他再次經過時,依舊沒有給我道歉的意思,只是輕蔑地看我一眼。從他的眼裡看到的全是鄙視,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

    事後,有同學告訴我,撞我的同學在班裡很橫。說心裡話,我並沒有把這件事過於放在心上,我一直認為這是個意外。

    在以後的日子裡,雖然還是會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我和同學們之間並沒有發生太大的磨擦。對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多數的處理態度就是能忍則忍,也許正是因為我表現出的軟弱,為日後遭人嘲諷埋下了禍根。

    在城裡上學的這一年,我感到很快樂。當然了,快樂的時光總會讓人覺得過的飛快。

    春節以後,中考便向我一步步逼近了。八年寒窗苦在此一舉。可偏偏這時出了一件讓我很難堪的事,這件事使我本來不錯的成績一落千丈,結果連普通高中都沒考上。

    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很後悔,更多的是愧疚,我覺得我對不起爸爸,每天上學都是爸爸背著我上樓下樓。每次都必須背著我上48級台階,我能感覺出他平穩下的顫抖。

    一天上下樓四次,有時甚至6次,如果每年上學的時間為8個月,每月30天,那麼爸爸每年都要背著我上11520級台階。

    我也對不起媽媽,媽媽身體本來就經常不舒服,自從我來城裡上學以後,她不得不每天和爸爸一起去距縣城十幾里的鄉下教書,每天要來回奔波兩次。

    我更對不起所有愛我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中考前兩個星期發生的那件事造成的。

    記得那陣子,班時突然出現一股「搬手腕」的狂潮。這是力量的比拚,也是在臨考前對強大學習壓力的一種發洩。我比較喜歡觀看這種比賽,很羨慕他們。

    一次,我看了在我左邊「搬手腕」的兩個同學的比賽後,便摘下眼鏡,趴在桌子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頭,說:「咱倆『搬!」我抬起頭來,戴上眼鏡一看,拍我的是我班比較有「名氣」的。我開始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記得當時我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可他卻有點得寸進尺,繼續說:「不敢?」還大笑了幾聲。當時,我周圍的一些同學聽見後,有很多目光向我望來,雖然沒有人笑,但我還是覺得無地自容,幸好上課鈴響了,才幫我解決了我的尷尬境地。

    我當時氣得要命,剩下的幾節課,我什麼也沒聽進去,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晚上,我失眠了,想了很多很多,心裡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時,我就暗暗的決定不再上學了。

    第二天,我向老師請了一天假,爸爸媽媽問我怎麼了,我說頭痛,想在家休息一天。我不敢對父母說我在學校受欺負,因為他們已經很痛苦了,我不想再讓他們傷心,我怕看到他們為我傷心難過的樣子,我寧願自己承擔所有的痛一切的苦,寧願自己嘗遍所有的苦。

    在家的那天,腦子裡很亂。我想過用一個粗暴的方式來解決,找朋友教訓他,讓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但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我放棄了這個想法。

    找朋友揍他比較容易,可是我妹妹也在那所學校上學,我怕他以後找我妹妹的麻煩,更重要的是動用暴力只能使我心中暫時好受一點兒,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為了隱瞞這件事情不讓爸媽知道,我同樣不能告訴老師。

    就在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女孩——靜。

    我和她是在同一個考場認識的,後來她認我做她的哥哥。我想把這件事告訴她,因為同齡人思想相近,我相信她會幫助我的。

    我給她寫了一封信,很快她便回信了。安慰我、鼓勵我。其中一些話讓我很感動。

    「剛開學時,我就在靠窗戶邊的位置上坐,那時只要在上課之前往外看,就看見一位父親背著一個男孩上教室,我心裡就產生了一種莫明的感動!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那位父親的愛,也許是那個男孩的堅強。我曾問過自己,如果他是我認識的人該多好呢!我想和他交流談心!如果他是悲觀的,那麼我會用我全部的腦筋開導他,打開他的心門,讓他看到世界的美好!如果他是樂觀的,那麼更好,像我一樣,我們會成為朋友。沒有想到,我們還真的有緣,上天不僅讓我認識你,而且還讓我成為你的妹妹!我很高興!真的!」

    看了靜的信我有些許感動……

    靜的同桌磊看了我給她的信後,也給我寫了信,有段是這樣寫的——「你的父母千辛萬苦地送你來上學,就是為了想讓你好好學習,可是現在你卻不想上,這不是傷他們的心嗎?」

    磊的話,說出了一個我本想逃避卻又不得不正視的一個現實。是啊!我不能讓父母傷心,我聽從了二位妹妹的勸阻(靜也曾對我說過這番話,可我當時還正在氣頭上,沒有聽從她的話)。

    我說出這兩位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只是覺得那些不尊重我們殘疾人的人應該向她們學習,雖然我們不是健全人,但我們也是人,需要尊重,我希望所有的人善待殘疾人,讓世界充滿愛,讓愛賜於我們活下去的信念和力量。

    我想對所有像我兩位妹妹一樣關心、幫助我們殘疾人的好心人們說一聲:「謝謝你們!謝謝!」我也想對欺辱殘疾人的人說句:「謝謝!也許你們的欺辱能使我們更堅強!」

    這件事情直接導致了我退學加入網絡寫手陣營的原因。或許你們會說張海迪等等多麼多麼堅強勇敢,或許你們會說我是如何的懦弱云云,但我只想說,有些傷害,是無法忘記的,有些傷害,是痛徹心扉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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