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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一至十九回) 第四十九回(五) 文 / 淡定的雲

.    刺痛從小腹傳來,廣漢猛然間睜開雙眼,精神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不敢相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忖思,不甘心地低聲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對待我?忖思,你告訴我為什麼!」

    一聲吼叫,忖思精神一振,出了一身的冷汗,神色恍惚地說道:「因為青青,因為我的兒子,皇兄,對不住了,這輩子是我對不住你,既然我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已經不奢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了,皇兄,這輩子我只愛一個女人,她就是青青,但,我們如今卻是生死都不能相見,就連她在什麼地方生活的好不好,我都不知道。皇兄,那種滋味你明白了?不,你不明白,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人敢動你身邊的女人,你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永遠都不會的。」

    就在忖思怒吼之時,早已經埋伏好了的郁清平率領眾人躥將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將在場幾名侍衛解決掉了,郁清平帶領眾人緩緩向著忖思與廣漢靠近,靜靜地聽著兄弟二人最後的對話,沒有忖思的命令,郁清平不敢立刻**廣漢。

    「忖思,你沒錯,錯的是為兄……一切都是為兄的錯,若是當時為兄堅定一些,青青母子就不會被逐出皇室,皇弟也不會受如此痛苦。這一切全都是為兄的錯,忖思,殺了我殺了我吧。為兄膝下無兒,你是皇位唯一的繼承人。忖思,當你坐上皇位的時候,一定要尋到青兒,代為兄對她說聲『對不起』,為兄,就算是死,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好了,不再多說,你動手吧!」廣漢忍著小腹的劇痛,強行站起身子,昂挺胸,如同一棵永遠不會倒下的參天大樹一般,直直的站著,等待著忖思的下一劍結束自己的性命。

    「皇兄,安心去吧!」說罷,忖思揮匕向廣漢脖子刺去,手臂剛行到一半,廣漢突然大喊。

    「忖思,以後的紫雲,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將祖宗留下的江山治理好,為兄就算是死,也能有臉面去見祖宗了。」說罷,廣漢閉上雙眼,不再說話,等到著死亡的到來。

    錚亮的匕再一次狠狠地刺向廣漢,這一次,廣漢沒有再出生,很坦然地面對著死亡,鋒利的匕深深地刺入了廣漢的咽喉,頓時,血流如注,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忖思的衣物。

    忖思喘著粗氣,鬆開了手中的匕,任由廣漢的屍倒地,忖思蹲坐在了一旁,有氣無力地看著死去的廣漢,心中一陣陣的劇痛。

    緩了緩神,忖思站起身來,看向郁清平,臉色堅定地說道:「來吧!」

    郁清平點點頭,臉色凝重地走到忖思的身旁,緩緩拔出寶劍,揮劍過後,忖思遍體鱗傷,血跡斑斑,胸口的傷勢恰到好處,說不能傷人,若是再深一點,就會沒了性命。

    忖思緩緩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郁清平檢查了一番,最後,目光輪番掃視著身旁的數位黑衣人。

    黑衣人們分列開來,分別站在不同的位置,待所有的人站定之後,郁清平身形如燕,輕飄飄的一閃而過,黑衣人們悄無聲息的全都倒下了。

    死了,全都死了,死人,才能夠將秘密永遠的放在心底……

    次日,清晨,瘋狂尋找了一個廣漢的侍衛們現了御花園中的驚天一幕,迅的通知了太后,太后匆匆趕來,看到慘死的兒子,痛哭不已,當太后看到昏死在一旁的忖思時,太后激動地小跑到忖思身旁,拉起忖思,狠狠地抽著忖思耳光,新鮮的血液順著忖思的嘴角溢出。

    看到太后如此瘋狂的舉動,沒有一個人敢動,靜靜地立在一旁,等待著太后下令,就在太后左右開弓,狂扇不止之際,郁清平趕到,粗暴的從太后手中奪回忖思,眾侍衛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郁清平的身上,只等著太后下令,便準備將郁清平拿下。

    「反了,反了反了!」太后已經沒有辦法注意自己母儀天下的形象了,跳腳叫道,氣得滿面通紅,看著郁清平。

    郁清平冷冷地看著太后,淡淡說道:「太后,你乃是一國之母,這麼做法有些欠妥吧?」

    「當今天子被人刺殺,而他卻沒有死,你們誰都脫不了干係!」太后惡狠狠地看著郁清平,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郁清平不急不慢地說道:「太后,你這麼說,未免有點太草率了吧?如今陛下遇害,我們應該做的是追拿兇手,也不是栽贓陷害我們家王爺,太后,請問,到底是追拿殺害陛下的兇手重要?還是栽贓陷害我們家王爺重要?」

    「哼哼,你一個小小侍衛,有什麼資格在哀家面前指手畫腳?該做什麼,哀家自有分寸,如今,本太后就要先審一審他!來人,把他們給哀家拿下!」太后怒氣沖沖地看著郁清平主僕兩人。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郁清平拉開,兩人拉著昏迷之中的忖思,太后上前幾步,冷冷地看著忖思,狠狠地說道:「拿水來,先把他給哀家潑醒了!」

    「你們不能這麼做,王爺身受重傷,你們不先行為王爺療傷,卻要涼水把王爺潑醒,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郁清平怒視太后狂吼著。

    太后轉目看向郁清平不耐煩地說道:「你五次三番對哀家不敬,罪該萬死,來人,將他拉出去,極刑處死!」

    侍衛領命,拉著郁清平就向外走去,郁清平怒吼叫罵著,卻是無濟於事,只能讓太后對他更加的恨之入骨。

    「太后請息怒!」話音剛落,一行數人匆匆入宮,為的正是相帥陸雪川,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官品應該在君督的人,在後面,就是朝中的一些大臣們。

    當他們看到御花園的場面時,每個人臉色都格外的難看,陸雪川臉色蒼白的走上前來,向太后請安之後,說道:「太后,如今王爺傷勢過重,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若王爺身死,對太后大大的不利,或許會有人說這一切都是太后……」

    陸雪川欲言又止,太后能坐上一國之母的位置,自然是聰明無比,陸雪川的話她已經很明白了。雖然陸雪川的話似乎是在挑釁,但仔細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太后終於妥協了,輕歎一聲,道:「傳太醫!」

    說罷,太后竟然連一滴淚都沒有流下,轉身離去了,弄得眾**眼瞪小眼,或許,她的心在這麼多年宮廷鬥爭中已經麻木了,即便是兒子的離去,也不能喚醒她那顆已經死去的心……

    漢遇刺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雲都,所有人都是議論紛紛,猜測著廣漢為何會遇刺。

    俗話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君,在廣漢入殮下葬的次日,眾臣一致推舉忖思登基做雲帝,畢竟廣漢生前沒有留下兒子,又只有忖思這麼一個弟弟,眾臣們就是想有異議也是不可能的。

    忖思坐上了雲帝的位置,一月之內,派出了大量的高手,尋找兒子的下落,而太后,基本上已經被忖思軟禁了起來,無論去什麼地方,都會有人時刻跟隨,無論做什麼事情,忖思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尋找了六七年之久,忖思終於尋回了兒子,然而,柳青青,卻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

    聽著雲帝的講述,雲山風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說道:「無論你所言是真是假,如今,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是不可能回頭了!多說也是無益,你就準備去另外的世界向我娘親去懺悔吧!」

    「山兒,你不是對為父說過,即便為父不傳於你王位,你也不會不滿的,難道這些話你都忘記了?」雲帝還在奢望能夠將雲山風喚醒,可是,他如今所做的,似乎顯得很蒼白無力,雲山風已經不可能回頭了。

    「少囉嗦!今夜,你注定要隕落!這就是命!我才是雲國明日的主宰!」雲山風清秀的面容猙獰起來,凝視著面前的雲帝,手中的長劍再一次的揮舞起來,目標就是向著面前的雲帝。

    胸前的傷口不斷深處鮮血,逐漸蠶食著他的生命,他的生命,正在一步步的走向盡頭,走向滅亡。

    一劍無情的揮下,雲帝似乎感覺到了當年廣漢臨死之前的感覺,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報應?報應自己當年的無情?

    在這一刻,雲帝似乎悟了,但,似乎有些晚了。他想起了那天在御花園龍涎樹下的奇遇,當時,他曾經看到了如今正在生的這一幕,但當時的他一直不肯相信,不肯相信兒子會為了權力弒殺自己,這一切,在這一刻,顯得是多麼的可笑啊。

    無情的斬下,雲帝失去了知覺,身子不甘的倒下了……

    次日,紫雲國,金殿之上,眾大臣們已經等候多時,還是沒見雲帝出來,一個個議論紛紛,猜測雲帝是不是病了。

    「陛下駕到!」一聲高喝,郁清平從幕後走出,隨後,雲帝緩緩踱出,向著高高在上的龍椅走去。

    眾臣山呼,雲帝一如既往地輕道:「眾卿家平身。」

    眾臣起身,看向雲帝,雲帝掃視眾大臣,緩聲說道:「今日,孤要宣佈一件重要的事情!孤要立大王子為新太子,掌握我紫雲兵權!」

    雲帝此話一出,眾人紛紛交頭接耳,陸雪川先站了出來,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天下皆已知道六王子乃我紫雲太子,若是貿然改變,恐怕……」

    「孤心意已決,相帥不必多言。」雲帝目光微冷,看向陸雪川,陸雪川看到雲帝殺人的目光,心中一顫,不再多說什麼,退回到了眾臣行列中。

    當天晚上,陸雪川相帥府慘遭洗劫,陸府無一人生還,場面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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