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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一至十九回) 第二十四回、馬臉藝高人膽大,楊風手中劍無情(五) 文 / 淡定的雲

    第二十四回、馬臉藝高人膽大,楊風手中劍無情(五)

    追雲縱劍舞如飄雪,梁萬賢雙錘似流星,貝志誠折扇快若飛,袁黎雄雙腕刀咄咄逼人,四人圍戰馬臉。

    馬臉方才與楊風兩人一番惡鬥,又來四人,有些力不從心,苦苦支撐,雖險象環生,卻也不至喪命。

    雲山風下馬忙走到六弟身旁,關切地問有無受傷,雲溪風說沒有,雲山風才放下心來,向追雲縱道:「抓活的,交於陛下發落!」

    楊風立於一旁,凝視馬臉躲閃進攻的身形,一動不動,心中喃喃:烈焰熊熊,焚人殘軀,玄火之龍,蔑視萬物。

    漸漸,楊風體內氣息緩緩平穩下來,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看上去功力又增長許多。

    看到馬臉,楊風便會想起竹兒與自己差點死在他手裡的那一幕幕,怒火中燒,縱身加入戰團,拚死相鬥。

    爭鬥許久的楊風非但沒有精疲力竭之勢,反而越戰越勇,雲溪風不由得打心眼裡佩服楊風起來。

    劍氣扇氣四下飛舞,梁萬賢一對重錘砸在地面,巨響迴盪不絕。貝志誠身形輕巧,一把扇錦繡河山扇舞的是妙不可言,馬臉幾次三番險險被他扇骨擊傷。袁黎雄一雙腕刀用的是得心應手,可惜,他的功夫遠不如屢屢救楊風脫離險境的黑衣人。

    馬臉被五人圍在圈內,三番五次想要逃走,都被楊風揮劍攔下,逼迫他接下自己的招。

    馬臉氣急敗壞,操縱煉火爐圍著自己的身子飛速轉動,劍氣斬在煉火爐上瞬間便被吞噬,五人一時間拿他沒了辦法。

    煉火爐豁然停下,馬臉雙掌猛然逼出兩團毒火,追雲縱大叫一聲「小心」,身子縱出丈餘。

    楊風口中振振有詞,怒吼一聲:「蛟火無邊!」

    閃耀的飲血劍劍尖霍然化出一條火龍,灼熱的氣息比毒火還要更甚一些,急急奔向馬臉,馬臉四面出掌,散出毒火,妄想化去火龍,卻是沒想到毒火一經撞到火龍,頓時被其盡數吸納,更加旺盛起來。

    煉火爐懸浮在馬臉肩旁,上下不斷跳躍著,很是活躍,馬臉口中疾誦法決,煉火爐冒出火來,火焰包裹著煉火爐,向著火龍撞去。

    兩者雖化出的都是火,屬性卻是截然不同,一條是至剛至陽火龍,一個是至陰至毒的煉火爐。

    成敗在此一舉,馬臉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煉火爐上,聚精會神操縱著煉火爐疾速撞向火龍,速度越來越快。

    兩者撞在一起,任何一方都沒有按照主人的意願消滅對方,相互僵持著,熱浪滾滾襲向眾人,只覺得宛如置身於火爐之中,滾熱難耐。

    再看楊風,額頭儘是汗珠,一滴滴「嘀嗒嘀嗒」滴落,還未落於地面,便化為一絲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臉也好不到哪裡去,當煉火爐與火龍撞上的剎那間,他才知道自己的這個賭注是多麼的錯誤,此時,他的身子已是顫抖不已,煉火爐與火龍接觸的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像個被針戳的滿身是孔的皮囊,真氣洩的無影無蹤,只能是苦苦支撐,如今,想把煉火爐收回來,都已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煉火爐被火龍一點點的融化點,看著自己經營多年的寶物一點點消融,他的心如同萬劍穿過。

    煉火爐終於沒有力氣再與火龍對抗,被巨大的力量拋出幾十丈遠,火龍依然旺盛,速度不減,直奔馬臉而去。

    馬臉逃跑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火龍向自己奔來,想像著被火龍燒焦的百般痛苦,一陣恐懼感生平第一次襲上心頭。

    就在火龍即將撞上馬臉的時候,雲溪風甩開御雷離火扇,散出一記扇氣,在馬臉面前布下一道金黃色氣牆,金光閃閃,氣度不凡。

    火龍猛烈地撞在氣牆之上,蠻力撕開一道口子,又撞於馬臉胸口之上,穿將過去,馬臉踉蹌著倒退數十步,面色如土,血水從空中噴出,如同下了一場血雨般,空氣裡到處瀰漫著鮮血的味道。

    若不是雲溪風及時布下一道氣牆,馬臉定死於非命,楊風心有不甘,想到竹兒曾經受到的痛苦,楊風飛身上前,直奔馬臉,身子高高躍起,一腳踹在馬臉胸口,馬臉身子登時橫著飛出三四丈之遠,若不是功力深厚,火龍穿身加上如此重重一腳,早就一命嗚呼了。

    馬臉掙扎著站起身來,身子不住搖晃著說道:「若打死我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那,來吧,我絕不還手。」

    「哼哼,打死你?豈不太便宜你了?你這種十惡不赦之人理應凌遲,萬蛇噬心,讓你嘗嘗世上所有的鑽心之痛!」楊風立於馬臉面前,冷眼相對。楊風真的想一劍刺死他,一了百了,但轉念一想,他只不過是個執行任務的小角色而已,若不揪出他身後的主謀,便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無論是雲溪風還是竹兒與自己,將會受到第二次威脅。

    「帶走,押回死牢。」雲山風咬牙切齒地看著馬臉,恨不能親手宰了這個屢次傷害六弟的人。

    馬臉被兵士押解著先行離去,看著馬臉漸漸遠去,楊風突然眼前一黑,竟是昏了過去。原來,楊風突破陰陽決絕劍第五式之後,沒有靜心調息,反而強行使出第六式「蛟火無邊」,受了內傷,方才心情過於激動,這時平靜下來後,氣血再次翻湧,無力壓制,便昏了過去。

    當楊風醒來之時,已是次日正午,雲溪風等人俱在,竹兒站在窗前,向老天為楊風祈禱著,客棧外,垂首立著幾位御醫,但楊風的傷並非他們能夠治得好的,一個個立在門外,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太子責怪。

    看到楊風醒來,雲溪風叫了聲「楊兄。」竹兒忙轉身,看到楊風已睜開眼,欣喜萬分地跑來,眼圈紅紅的,一看便知道哭過了,楊風心中一暖,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淡淡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竹兒從楊風平淡的口氣中感覺到些不對勁的地方,卻一時想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心中只是莫名其妙難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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