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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從此蕭郎是路人 2 看著自己的良人娶妻 文 / 憶江

    2看著自己的良人娶妻

    凌東舞冷笑著坐下,「上菜吧,我的親哥哥,你的那個大哥現在可沒空搭理我!」她說到這裡,心裡一揪。蕭昊天,現在正在蕭映月那裡飲酒快活吧,即便自己不回去,他也不會在意吧!

    如果真的不注意的話,那才是好事。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總有某個時候,他會想起,失蹤的皇后,豈能不雞飛狗跳?

    周澤回頭看了凌東舞一眼,凌東舞裝作漫不經心的環顧四周,這件屋子佈置的奢華而雅致,地上鋪著一整片絨氈地毯,房間正中放著多寶閣格段分成兩半,後面一張供人休息的貴妃榻,旁邊一扇屏風葛絲絹紗,上面用金線繡了花團錦簇,好一派富貴安逸,她不禁怪叫,「哥哥,你在哪裡找來這麼溫馨的地方?」

    「哎!」周澤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是頂著別人的名義,我自己投銀子開的,就是想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地方呆著。」

    凌東舞沒想到周澤還有這個心眼,驚歎道:「你不會是在這裡偷偷養了小老婆吧!」

    「胡說!」周澤劍眉倒立,凌東舞以為他是怕自己說他養小老婆,沒想到他接著說:「我要想養小老婆還用偷著,誰管得著啊!」

    凌東舞長歎一聲,是啊,這是個男權的社會,男人想要養小老婆,或者男人想偷腥,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而皇帝如果有個把女人,更是天經地義的了。

    看著桌子上無數的好菜,唯獨缺少酒,心中鬱悶的凌東舞再次開口,「哥哥,我要喝酒!」

    「不行!」周澤粗暴的打斷她。

    「你怎麼對我這樣凶啊?」凌東舞小嘴一扁,低下頭,滿腹委屈似的看著周澤,「同樣是做哥哥的,為什麼別人的哥哥可以對妹妹那麼好,百依百順,呵護體貼,柔聲細語,你就對我這麼凶……」她想著蕭昊天對蕭映月的神情,不由的眼圈又是一紅。

    周澤一看凌東舞泫然欲泣的樣子,慌了手腳,連聲道:「至於嗎,我也沒說別的啊!好好好,今天我豁出去了,咱們喝酒!」

    他知道,自己拿凌東舞是毫無辦法的。

    凌東舞跟周澤說著話,喝著酒,絮絮叨叨,說的話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周澤慢慢覺出凌東舞今天有些不對,可是他又想不明白凌東舞有什麼可不高興的,蕭昊天為了她解散後宮,獨寵她一人,她是當今皇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唯一的可能是,她和蕭昊天鬧脾氣了,可是依照蕭昊天對她的疼愛法,即使鬧鬧,也沒有什麼了不得,於是喃喃的問道:「凌,凌丫頭,你怎麼了,你和大哥鬧彆扭了?」

    「沒有,他怎麼會有空和我鬧彆扭!」凌東舞笑著搖搖頭,眼裡卻有淚花閃爍。

    周澤有些摸不到頭角,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女孩子了,吭吭哧哧的說道:「要不,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聽!」

    「好啊,你講吧!」凌東舞滿眼期待的看著周澤。

    周澤那裡會講什麼笑話,吭哧了半天,急的臉都紅了,也沒講出來。

    凌東舞看著他,微微笑著,「哥哥,其實你也是極好的,你也是世界上極好的哥哥……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我的哥哥你心裡頭愛的是誰……」

    「凌丫頭!」周澤聽著凌東舞的歌聲,清清楚楚看著凌東舞眼裡流下的淚水,忽然電光火石般明白了一切!

    「怎麼了,不好聽嗎?」凌東舞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酒入愁腸,人更悲傷。

    「凌丫頭,你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因為大哥對映月的好,所以,所以不安啊!」周澤試探的說著。

    凌東舞睜大眼睛,呆呆的看了周澤半晌,忽然如同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子一樣,隱忍了多少日子的辛酸和委屈再也繃不住了。

    一個人如果沒有人心疼,沒有人可以依靠,那麼再大的委屈都不是委屈,再大的苦難都不是苦難,都能夠承受,並假裝堅強,一個人也能面對所有的一切。

    但,當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了心疼她的人,那麼,即便只是一丁點兒的委屈,都是委屈,都覺得委屈,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周澤對自己的百般維護,更是刺激著她的淚腺,淚水突然一下子全都湧了出來。

    凌東舞突然間覺得好委屈,好累,好痛。

    許多許多曾經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感覺,這會兒尤其明顯,使得她心口抽痛不已。鼻尖更是酸澀,這,便是被人疼愛的感覺!

    只是,為什麼會這麼疼!

    原來連周澤這樣粗心大意的人都知道,連周澤都知道自己的害怕,自己的不安,可是蕭昊天竟然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

    她害怕,真的害怕,從見到蕭映月的第一天起就害怕,她害怕見到蕭昊天對蕭映月那溫柔的眼神,她害怕見到蕭昊天對蕭映月那寵愛的神情,因為她知道,蕭映月不是蕭昊天的親妹妹!

    她心裡害怕,她卻不敢說,怕別人說她小氣,怕人說她小家子氣,她的皇后,她要大人有大量,她要母儀天下,因為蕭映月是蕭昊天的妹妹!

    那種恐懼是對事態發展的無能為力,那是一種面對強大競爭對手卻無力抗爭的巨大的恐懼。心裡的恐懼像一個魔鬼在咆哮,好像一場搶劫和災難再一步一步慢慢逼近,自己,卻已經慢慢失去了防禦的力量。

    周澤見凌東舞如此大哭,下意識地想伸手安慰她,想想又縮回手,完全不敢看凌東舞的樣子,他就像一個闖了滔天大禍的小孩子,畏畏縮縮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周澤,我害怕,我害怕!」凌東舞如同小孩子一樣哽咽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凌東舞的聲音異常軟弱,模樣不堪一擊,周澤忽然下定決心般,伸手抱住她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彷彿她是一個十分疲憊的孩子。

    這個時候的周澤,完全是氣血上湧,她在這裡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自己,她除了找自己傾訴她的委屈上下,還能找誰?他想,自己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哥們兒』,就讓她依靠著自己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凌東舞終於哭的有些累了,身體還因為哭泣在不由自主的悸動著,藉著暈黃的燈光,周澤可以看她扇子似的睫毛偶爾晃動一下。

    「周澤,蕭昊天和蕭映月的感情一直很好吧!」凌東舞輕輕的問道。

    「他們,他們是兄妹嗎,從小一起長大,映月自然依賴大哥的時候多些,現在蕭老王爺又沒了,大哥……大哥多照顧她些,也,也沒什麼!」短短的兩句話,被周澤說得磕磕巴巴,他都想打自己的嘴巴,這種話,連騙騙自己都難,更何況是安慰凌東舞。

    「是啊,他們兄妹的感情真的是太好了!」

    周澤看著凌東舞的神情,突然想起多年前在烏口城裡,因為蕭昊天接楚腰進府,她也是這樣淒然絕望,匆匆數載,歲月無聲,而如今,同樣的事情彷彿重新來過。他心中如同擂鼓一般,轟鳴不已,而且還有些莫名的害怕,「凌丫頭,你可別犯傻,你在烏口城時,冒冒失失的離開大哥,你說你這些年吃了多少苦,最後不還是畫了個圓,又回到大哥身邊了。」周澤這個人很是不懂女人心,尤其不會安慰人,說出這樣的話,如同在揭凌東舞的短處一樣。

    他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如同火上澆油,凌東舞忽的一下從他的懷裡坐了起來,兩眼如同要***一樣看著周澤,嚇得周澤一縮脖子,「是啊,連你也開始嘲笑我了!我是沒有志氣,兜兜轉轉,最後還是靠蕭昊天存活下來,當初裝出一副三貞九烈的樣子離開,到頭來還不是要回來!仰人鼻息,在蕭昊天的身邊討生活!」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澤焦急的連連擺手,看著凌東舞帶著淚水晶亮的眼睛,裡面卻帶著一簇危險的火焰,「我是說,我是說……凌丫頭,你做人不能太執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如此,哪個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就說你的那個紫城哥哥,你口口聲聲的與他生死相依,你為了他不惜與我們為敵,到頭來他還不是同樣的又娶了別人!」

    放眼天下,真要有什麼一夫一妻的模範恩愛,卻是難如登天的。這已經跟操守無關了,而是社會風俗本來如此,合理合法也合乎情。

    將領尚且如此,何況皇帝!

    周澤真是愚蠢,他的這番話,哪裡是勸慰凌東舞,是在往她的胸口生生的插刀子,凌東舞因為喝酒泛著紅暈的臉霎時慘白,原來自己所有的狼狽、失敗,都被他看在眼裡。他在嘲笑自己!狠狠地嘲笑自己是個求仁偏不得仁的傻女人,虛榮笨女人吧?他和蕭昊天都是親眼目睹自己選擇的終身依托生死相隨的『良人』,娶了別的女子,江山美人同時在手,歡天喜地的過日子,而自己最終淪為他們的笑柄。

    凌東舞看著眼前的周澤,見他笑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同情和擔憂,她如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屋裡雖然溫暖如春,可是身上卻是涼颼颼的,如墜冰窖,四面楚歌。一股怒火在心裡燃燒,胸口激烈起伏,好一會兒,凌東舞才說道:「你是在笑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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