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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若有情天亦老 19 神秘人是你 文 / 憶江

    19神秘人是你

    凌東舞抬頭仔細地端詳蕭昊天的臉,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完美無缺得不可救藥,他不是那種常見的俊朗不凡,即使慵慵懶懶什麼也不做,週身也散發著吸引人的味道。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容易就讓女人愛上他。

    她將自己依偎到蕭昊天寬闊溫暖的懷抱裡,「王爺,謝謝你。」說完抬頭輕輕在蕭昊天腮邊親了一下,蕭昊天見她眼如水波,清靈透徹。他忍不住慢慢俯了下去。她毫不拒絕,任他在她唇上肆意放縱。他只覺得熱情如火,禁不住慢慢往下流連——

    他的吻深情似品一盞甘醇綿厚的美酒,淺啜深飲一路而下,又像是密集細雨,傾灑遍佈。

    凌東舞也攬住他的脖頸,抬起頭,將嘴唇貼上去,去親蕭昊天的臉,索要他的吻。唇齒纏綿,輾轉廝磨。

    「你在引誘我。」蕭昊天的聲音低沉瘖啞。

    無比舒暢的快意迅速堆積,他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抬首,看著著她變的異常美麗的容顏,以及她因為痛楚微微皺眉的所有動人表情,腰下越來越強勁。

    如遭雷亟,凌東舞縮了一下,避不開躲不掉,思緒成了糊爛一團,身體完全交給他控制了。他的動作細密而且緩慢,在身上每一個角落輕觸輕舔,偶爾用牙齒咬一下,會換來她的瑟縮。

    匍匐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真的將要成為自己的愛人了,耗去無數波折終於走到一起。

    他傾身而上,彷彿被一種緊窒所完全吞沒,吸引,嬉戲,融化……

    彷彿是一塊鋼鐵在慢慢融化。

    蕭昊天抬起頭,看著她急促地喘息著,因此牽動著全身的起伏,這幅嬌弱無力的樣子足夠讓所有的男人瘋狂,他發出類似感歎的愉悅的聲音:「凌丫頭,你真好!真好!」

    眼前有一顆顆流星慢慢墜落,快感攀升,在他腦海裡繽紛燦爛。她帶給他的**,是高潮迭起,彷彿沒有盡頭的無限歡娛。

    被折騰的疲憊不堪的凌東舞睡得很沉,抿著嘴巴,睫毛微微上翹,本來小小的臉蛋,不知為什麼益發瘦了起來,白皙的膚色在歡愛過後顯得有些緋紅。有幾根髮絲落在她的鼻尖,蕭昊天俯下身去,輕輕為她撥開了髮絲。在那瞬間,他覺得他離她好近好近。

    蕭昊天微微笑了笑,彷彿極為滿足,但笑容馬上隱了下去,隱約帶了說不出的深沉。

    凌東舞不知夢見什麼,忽然一臉淒然無助,口中喃喃地喚著媽媽。雖聽她呼喚的古怪,蕭昊天一看就知道她在找娘,只覺的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

    他躺下身,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凌丫頭,我在這裡,我在這兒,我一直守著你。誰也不能許傷你。」連說了幾遍,凌東舞漸漸安靜下來,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靠了靠,沉沉睡去。

    等她睡熟了,他慢慢直起身子,卻發現她的一隻手不知何時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襟。蕭昊天一愣,目光從她那隻手,掠過她安然平靜的睡顏,冷硬的心突然變得非常柔軟,低聲歎息。

    擔心驚動了她,不敢勉強轉身,索性側身在床上躺下,攬著她,心中安定,不一會兒也就沉入夢鄉。

    經過和夏文玄的一戰,北漠五萬大軍盡滅南詔六萬軍兵,但是一戰下來,自己也傷亡兩萬人。蕭昊天帶著剩餘的三萬人,打算繞開青州,途經沛縣,趕往德州和軍師莫離匯合。

    因為有了宋丞相親筆寫下的手諭,一路行走,也算順利。

    在距離青州和沛縣不足百里的三岔路口,斥候疾馳回報:「啟稟王爺,西匈奴兵攻來了!」

    「他終於還是來了!」蕭昊天目光猶如寒刃出鞘,冰冽帶煞鳳眼微瞇:「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來了三萬人。」

    蕭昊天薄唇緊緊抿起,西匈奴軍這個帶兵的統帥是誰,真的很有些心機。他手裡一共有七萬大軍,留有一萬在淮陽城,三萬在青州,二者互相支援,成掎角之勢,他自己帶出三萬人,既可以隨時回防青州,以免青州城有失,又可以用三萬得勝之兵克制自己的三萬疲兵。

    這個人真的是個人物,現在自己馬上就可以會會他了,但是無論你是誰,今天,這裡就是你的死期!

    一輪紅日掛在天空,周圍的天空藍得暖洋洋的,天空中白雲朵朵,樹林上偶爾有鳥飛過,發出嗚嗚的聲音,並不悅耳,煞是難聽。

    過不多時,只見前面飛塵四起,一隊騎兵整齊有序的奔馳而來,轟隆隆的馬蹄聲如同踩在人的心上,凌東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昊天,見他面色如常的端坐馬上,心裡不覺也安定下來。

    隱隱的一陣號角悲鳴聲,正是匈奴兵常用的那種摧心裂肺的胡笳聲音,蕭昊天微微一揮手,北漠軍中立刻響起一陣令人驚心動魄的鼓聲,十六名身穿黑衣的勇士,用盡全力,猛烈擂鼓,隱隱中似乎在與胡笳中爭鬥糾纏。

    西匈奴的先鋒隊伍整齊有序的擺開隊形,一名將官催馬而出。此人戴著黃金面具,面具鑄眉目猙獰,跨駿馬,執長刀,一身燦然金甲,映著陽光,隱隱帶著神威。

    凌東舞心裡莫名的一動,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似曾相識一般,雖然他臉上覆著面具,但是高大威猛的身形太過熟悉,一瞬間,她彷彿連呼吸都忘了,這個身影,這個熟悉的身影是穆紫城,紫城哥哥!

    腦海裡不覺想起很多過往,想起在沙漠裡自己和穆紫城一起逃難,想起在亂軍中兩人並肩作戰,「東兒,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東兒,我們今生今世永遠也不分開!」

    ……

    那麼遙遠的對話,彷彿從天邊傳來,太久太久了,久得令人幾乎要記憶猶新,那些失去的歲月,是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和最珍貴的過往。

    紫城哥哥,紫城哥哥,他一定就是自己的紫城哥哥!

    凌東舞不假思索的從馬上跳下了,幾乎是飛也似的跑了起來,一直跑到兩軍陣前,仰頭看著端坐在馬上的西匈奴兵統帥,聲音中帶著顫抖,「你,你是紫城哥哥嗎!」

    馬上的西匈奴統帥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她站在秋風中,髮絲隨風飛舞,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熱切,她的目光中似乎要噴出火來,牢牢的盯著他,一瞬不瞬。

    她的表神很奇怪,看起來要哭還要笑,有種難以言說的悲喜交加。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他只是默默的看著他,一聲不響。

    凌東舞仰著臉,熱切而執著的問道:「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我的紫城哥哥?」

    馬上的人依然沒有回答她。

    等待的時間變的可怕起來,凌東舞有些膽怯,腳步慢慢的往後挪動,一寸一寸,如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孩子,害怕那個未知的真相。

    她的神情惶然淒苦,小臉憋的通紅,她聽著秋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彷彿是誰在嗚嗚的哭泣,風那麼大,一片片捲起枯葉,陣陣寒意傳來,秋天來了,真的是秋天來了!

    風呼呼的吹,彷彿是人生,永遠停留在秋天的肅殺和蕭瑟裡,彷彿是一個殘忍的局——而自己窮盡這一生也走不出去!

    馬上的西匈奴統帥看著面前的凌東舞,她此刻一臉的驚恐彷徨和無助,一張小臉紅紅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兩泡淚水蘊在裡面,晶瑩剔透,竟然奇跡般地沒有落下來。

    他只覺的一陣無法負荷的壓抑和痛苦,好像立刻就要撞破胸口,猛烈的跳動出來,她面帶張惶,隱著一絲憂慮與企盼,眼睛一如夢中,晶瑩閃爍,眉頭微蹙,帶著一絲委曲,就像從前每一次懇切的望著他。他心裡一痛,人生,有那麼的不幸和波折,可是這個自幼飄零的少年,心裡忽然如火一般滾燙,只想,無論千難萬險,自己再不能讓她受苦了。

    「東兒!」彷彿隔了一萬年,才從清風明月裡傳來,帶著無法掩飾的深情厚意,響在耳畔,讓她淚流成行。

    凌東舞感覺呼吸一窒,看著眼前的西匈奴統帥緩緩的摘下面具,她的心心頭像有一角猛地塌陷下來下,壓得整個人都似酸痛得幾乎不能再說下去,只是哽咽著,默然凝視著他如水的目光,語不能聲。

    有一種回憶,永遠含苞待放;有一種容顏,永遠停駐心底;有一種人,無論經歷一萬年,還是萬萬歲,只須一眼,便知是他。

    她看見他的瞬間,眼中爆發出神彩,略帶著痛楚,這正是那個帶自己逃出魔窟,與她攜手並肩共赴生死,寵著她呵護她的穆紫城!

    紫城哥哥,你為何到現在才來見我,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早點兒通知我,你太過份了你為何這樣捉弄人啊,你她心裡反覆折騰著想問的話,也許一切早已有答案,也許她已經不再去想這些答案,他還活著,她的紫城哥哥還活在,這便是最好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計較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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