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穿越之亂世新娘

第五卷 三十功名塵與土 20 不要再折磨我 文 / 憶江

    20不要再折磨我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鋒著,腳下不停的不一會兒來到院外。凌東舞見周澤的大門口蕭昊天的二十騎親隨齊刷刷的站在馬下,蕭昊天的寶馬黑金不斷的用前蹄刨著地。蕭昊天回頭看看凌東舞因為喝過酒,紅撲撲的小臉,一腳踹開了趴伏在地上當腳踏的內侍,雙手一舉將凌東舞舉到黑金的馬背上,自己也躍上馬來,這才低聲冷笑說道:「你安分點兒,從馬上掉下去可別怪我!」。

    說完,手在凌東舞腰間一緊,她便仰面倒入了他寬闊的懷抱,蕭昊天將身上的披風一拉,將她整個人裹在裡面,銀狐風兜掩去了她大半張臉。

    凌東舞迷迷糊糊的歎了口氣,還真是暖和!

    回到鎮南王府門口,早有人上來拉住轡頭,蕭昊天翻身下馬,回身伸出雙臂,凌東舞體態輕盈,幾乎是叫他輕輕一攜,便娉娉婷婷立在了地上。

    蕭昊天很明顯的餘怒為消,拉著凌東舞快步往房中走去。凌東舞雖然練過武功,但畢竟是女子,步子小,被蕭昊天拉著如此急走,腳步踉踉蹌蹌的很是狼狽。她抗議著掙扎,但無奈,蕭昊天恍然未覺般,拉著她一直進到屋裡。

    這還是凌東舞第一次進蕭昊天房間,還沒等她細看蕭昊天的房間設置,就被他迫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他直直望著她,一雙眸子裡瞳仁清亮,黑得幾乎能瞧見自己的倒影,直要望到人心裡去似的。凌東舞竟不敢再與他對視,掉轉臉去,心裡怦怦直跳。

    房裡的錯金大鼎裡焚著蘇合香,淡白輕煙如縷,牆上掛著一副精妙如同工筆重彩的地圖。

    蕭昊天握著她的手,卻慢慢的攥得緊了,距得近了,衣袖間有幽幽的香氣,叫她微微眩暈,彷彿透不過氣來。他用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再次讓她與他對視,距得太近,仰望只見他峻冷的臉龐輪廓,眉宇間卻有錯綜複雜,眼中似是無波無浪的平靜,最深處卻閃過轉瞬即逝的痛楚:「你不過仗著我喜歡你!」

    凌東舞彷彿沒有聽懂一樣,呆愣愣的看著蕭昊天,更不願去思量。

    蕭昊天望著凌東舞,想著她剛才和周澤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只感覺到那一種痛苦惱悔,便如萬箭相攢,絞入五臟深處。他的聲音似是從胸口深處發出的:「凌丫頭,你讓我拿你怎麼辦?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周澤,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和他廝混在一起?凌丫頭,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喜歡你。

    我以為這樣的話我是一輩子不會對哪個女人說的,即使在愛,也不會說。但我卻對你說了,因為我不想讓你猜來猜去,因為我不想讓你患得患失,我覺得一個男人若是真的喜歡一個女人,就不會曖昧不清,就會昭告天下對她的所有權。我告訴你這些,是叫你放心投入地去對待我,對待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懷疑,沒有疑問,揣測跟試探。

    但我不是讓你把我對的感情變成鞭子,然後高高的舉在我的頭上;不是讓你因為我喜歡你,而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的傷害我。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曾想過我的害怕、我的不安呢?」

    凌東舞聽了蕭昊天的話,有幾分意外,但她卻無法思考,恍若未聞。蕭昊天目光如炬,直直的望向她:「我再怎麼出色,所擁有的一切在你眼中似乎都一文不值。你的年輕曾是我嫉妒又痛苦的根源,無論我如何追趕,都不能彌補其中十年的差距。你可知道,不論是穆紫城或者周澤,又或者是其他人,我所嫉妒的不過是他們正與你相匹配的青春年少。」

    凌東舞沒想到蕭昊天會說這些,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唇角微微發顫,他卻將她又攬得更緊些:「凌丫頭,這些日子我承認是故意在冷淡你,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嫉妒,我受不了你說起穆紫城時的語氣,我也受不了看見你和周澤在一起時的神情!」

    凌東舞心中思潮翻滾,聽他低低娓娓道來,眼淚在眼中滾來滾去,直欲奪眶而出。她將臉埋在他胸前衣襟上,聽見他胸口的心跳,怦怦的帶著安穩的活力。

    一時間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起穆紫城,想起蕭昊天的那個孩子,這些都是無法逾越,無法改變的事實,心底最深處翻轉出最無可奈何的無盡悲辛,柔腸百轉,思緒千迥,恨不得身如齏粉,也勝似此刻的煎熬。

    要她毫無顧及全心全意的愛他嗎!凌東舞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懼,背心裡竟虛虛的生出微涼的冷汗來。

    蕭昊天不說話,久久不動彈,臉龐貼著她的鬢髮。過了許久,才說道:「凌丫頭,你別在折磨我了!」

    凌東舞聽著蕭昊天黯然失意的聲音,他一向霸道果斷,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扛得住的樣子,泰山崩於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鎮定自若,永遠天下無敵。可是他終究是一個人,也會累,也有脆弱的時候。現在他將他的這一面呈現在她面前,讓她的心也不若以往那樣剛強決絕。

    她哽咽難語,努力調均了氣息,身後熏籠裡焚著的熏香,混淆著叫人漸漸沉溺的氣息。她竟然神使鬼差一般低低的說了一聲,「好。」說完後才感覺到自己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隱隱作痛。

    蕭昊天不覺的笑起來,彷彿人生一種極大的快樂,但是,這種快樂的心境是飄忽的,太過複雜,不知道該怎麼清晰地描述出來。

    他心裡忽然又生出些莫名的悲涼,摻雜著喜悅,他就這樣靜靜的摟著凌東舞,夜深了,一切都那麼安靜,彷彿一種第一次體會的安寧。

    如此過了很久,蕭昊天再低頭的時候,發現凌東舞因為喝了酒,已經睡著了,眸上濃密烏黑的長睫,彷彿兩雙蝶翼微闔,酒後的雙頰殷紅,無限慵懶之態。淡淡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溫暖而朦朧,卻又彷彿無法觸手可及,眼前的容顏依稀如同在千百次夢中出現中的一般模樣,那些迷離的光與影,流轉無聲。

    蕭昊天看著緊緊靠在自己懷裡的凌東舞,心中一軟,幸福的有些發酸,如果時光就此停佇,如果歲月剎那老去,如果可以在一瞬間即是白頭那該有多好!

    第二天一早,凌東舞是被一陣敲門聲中驚醒的,她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躺在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裡,這個認知讓她心中一凜,她和誰躺在一起!她的腦子急劇的轉動著,自己昨日去和周澤喝酒,難道酒後無德竟然和周澤混到了床上。凌東舞被這個想法幾乎嚇的一身冷汗,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不用活了!

    感覺到身邊的人輕輕的,小心的抽回胳膊,聞著熟悉的氣息,她意識到身邊的人是蕭昊天,她一下子想到昨天回來的時候自己是被蕭昊天抓回來的事情,就像突然鬆了一口氣,驚恐萬分的心算稍稍了放下一點兒。

    聽著蕭昊天窸窸窣窣的穿著衣服,凌東舞的心忽的又提了起來,自己和蕭昊天上床了!她的手在被子下面摩挲著自己的衣服,感覺著自己的身體,還好,還好,自己的衣服整齊,身體也並未感覺出異樣!

    就知道,蕭昊天這麼驕傲的人,是不會趁勢欺人的!

    聽著蕭昊天輕手輕腳的將床上的帷帳放下,凌東舞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正愣愣的看著床盯上繡的盤錦如意,隱隱約約聽見外面下人在小聲向蕭昊天匯報:「……老王爺明日週年祭日,王爺該起身去景山了,一些王公大臣們已經過去了……小王子和夏主子派人捎話回來,問這次是不是跟你一起回來……」

    「知道了,你現在去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出發去景山。小王子母子這次當然要和我一起回來,你叫人將家裡小王子的房間打掃乾淨……!」蕭昊天的聲音裡明顯的帶著興奮和喜悅。

    凌東舞聽著外面的話,腦中一片空白,掌心裡沁出冷汗來,耳中嗡嗡的迴響著微鳴,小王子要回府了,夏茗錦要回來了!蕭昊天是高興萬分的吧,而自己還躺在他的床上算什麼!她機械的起床,神情麻木的將床簾挑起,走下了床。

    蕭昊天這時回過身來,見凌東舞已經走下床來,喜滋滋的迎了上來,攬住凌東舞的細腰,柔聲說道:「把你吵醒了吧!怎麼不多睡會兒了!」

    「不了,我回自己的房去。」凌東舞腰身一扭,從蕭昊天的臂彎裡掙脫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

    敏銳的蕭昊天當然看出凌東舞神色中的冷淡和不悅,他知道凌東舞喜歡睡早覺,想她是被自己打擾到了所以惱了,含笑說:「怎麼了,沒有睡到自然醒,生氣了!」語氣中萬分憐惜。

    凌東舞忽然站直身體,不由分說的手上運功,猛然從蕭昊天懷裡掙脫出來。這一下猝起突然,將蕭昊天唬了一跳,他眉梢輕輕跳動,呼吸都急促起來,但卻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氣息:「你又發的什麼瘋,昨晚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昨晚!?昨晚我是喝多了酒,胡言亂語的!」凌東舞退回一步,淡漠疏離的看著蕭昊天。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