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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上) 愛恨糾纏 11 覆巢之下 文 / 憶江

    11覆巢之下

    打仗就怕分神,她越焦慮,就越是不支,突然被一隻長槍刺中小腿,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她反手就是一劍,將用槍刺她的士兵砍到,隨著扣動腕上弓弩,十枚小鐵劍激射出去,這些南詔兵現在已經知道她的弓弩厲害,看她扣動弓弩,急忙往兩邊閃開,凌東舞已經看準左側一個稍微薄弱的角落,拍馬就衝了出去。

    這時,忽然下起雨來,夏日夜晚的暴雨當頭淋下,凌東舞無處可躲,慌亂中,竟然奔上了一條小路。跑得一程,她聽著後面「得得得」的馬蹄聲漸近,急忙打馬加速,無奈大雨路滑,馬被淋得眼睛都睜不開,好一會兒都在原地打轉。她心急如焚,馬蹄聲卻越來越急,她緊緊握住手中長劍,已經陷入了完全的絕望。

    「抓住她,快點抓住她……」

    「再也不能讓她跑了……」後面的南詔兵大喊著來到她身邊。

    戰馬還在原地打轉,大雨淋在身上,肩頭上的舊傷隱隱做疼,腿上的新傷被雨一淋痛楚異常,又是走投無路,再一次陷入絕境……

    凌東舞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和雨水摻在一起,自己難道來這個空間就是要一次次陷入萬劫不復嗎?

    她忽然想起穆紫城,自己是在也見不到他了吧,她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絕望悲鳴,「紫城哥哥,你在哪裡?紫城哥哥,你在哪裡?」

    大雨的夜裡,她的聲音被轉瞬吞沒,圍上來的追兵,一步一步近了,凌東舞在雨中把帽子跑丟了,因為臨時換的北漠兵服裝,也沒來得及束胸,被大雨這麼一澆,渾身曲線畢露。

    一名士兵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又驚有喜的喊道:「啊,她是個女人!」立刻,南詔兵看著這眼前的凌東舞,就像飢餓的狼看見了肥美的小羊,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那名軍官更是興奮的直嚥唾液,大喊:「抓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抓活的……」

    水一滴一滴順著凌東舞的臉頰流下來,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用勁擦一下,一咬牙,手緊緊握著劍柄,看著越來越近的南詔兵,既然沒有生路,再也沒有生路了,那就拼了吧!

    「別怕,小仙女,我來了!」聚精會神的凌東舞和南詔兵們,誰也沒發現在後面突然趕來的一對人馬,正是伊稚闊率了人馬往她這裡趕來。

    在這頻臨絕望的時候,聽見伊稚闊猶如魔咒般的聲音,凌東舞突然覺得並不那麼可怕了,後來想想,她也許是漸漸的有些適應了他!

    伊稚闊一馬當先的趕到,跟最前面的南詔將官打在一起,沒想到這個南詔國將官也有些本事,竟然能跟伊稚闊過上幾招,雙方人馬也幾乎立刻就貼身肉搏起來。南詔兵人多,那五六十名胡兵以一敵十,一時間殺的難分難解,勝負不明。

    南詔軍官狡猾,見伊稚闊和他帶來的人都凶悍無比,悄悄給身邊的副手打了眼色,幾名副手加入他和伊稚闊的戰團,他不動聲色的悄悄後退,打了馬,斜斜一衝,他騎術精絕,突然向凌東舞撲來……

    凌東舞自從見到伊稚闊來,提著的一口氣鬆懈下來,立刻趕到渾身無力,累的連手的幾乎抬不起了,而那個南詔軍官出手極快,彷彿回到了剛被伊稚闊抓住時候的惶駭,凌東舞眼前一黑,從馬上被扯到那個南詔將領身邊。

    忽聽得一聲大喝:「狗賊,放手……」那是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東兒,別怕」,只一瞬間,她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進了熟悉溫暖的懷裡。

    是穆紫城,穆紫城來了,他終於來救她了,凌東舞彷彿驚嚇過度的小孩子,緊緊的抱住穆紫城,亂世紛紜,女子的處境更是可怕,儘管她學習武藝,可一己之力終是微薄的。

    穆紫城恨南詔官對凌東舞的輕薄,大展神威,偃月刀舞動,一刀砍在那南詔將官的膀子上,疼得他『哎呦』一聲,載落馬下。

    「東兒,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穆紫城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見她依舊全身發抖,不禁又憐又愛,柔聲道:「東兒,別怕……」

    凌東舞哭的語不成聲:「紫城哥哥,我以為我在也見不到你了……」

    「東兒,以後我在也不離開你了,一直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伊稚闊沒料到那個南詔軍官會突然撲向凌東舞,一時阻擋不住,想要過來解救凌東舞,卻被南詔官的屬下纏住,回頭見凌東舞撲進一個器宇軒昂,眉眼熟悉的年輕男子懷裡,仔細一看,正是穆紫城。

    伊稚闊氣的大喊一聲,「小兔崽子,放開我老婆!」他見自己苦心尋找的老婆就在面前,還撲進別的男人懷抱,怒火萬丈,恨透了跟他糾纏的幾個南詔將領,揮著長刀,惡狠狠的砍下去。

    凌東舞聽見伊稚闊喝罵,立刻醒悟過來,拉了穆紫城的手,驚惶道:「快跑,紫城哥哥咱們快跑」

    穆紫城自然不怕伊稚闊,他甚至還有心面對面跟伊稚闊把話講個清楚,但見凌東舞嚇的聲音發抖,手都冰冷,只好順著她,二人各自翻身上馬,一揚鞭,馬得得地跑起來。

    伊稚闊見原來不過咫尺距離的老婆,現在居然連面容都沒看清楚就又被穆紫城救跑了,又氣又急的大叫:「小仙女,回來,老婆,別走啊!」

    伊稚闊想要追趕,卻被面前的南詔兵圍住,他凶相畢露,一刀一個,猶如切西瓜一樣把眼前的南詔兵解決掉,追了上來。

    凌東舞騎在馬上心幾乎要跳出來,跑了一程,穆紫城略一思索,跳下馬背,凌東舞見狀也跳了下來,穆紫城用力打了這兩匹馬,馬加快速度,得得地狂奔起來,他卻拉著凌東舞衝進茂密的樹林。

    伊稚闊領著幾個胡兵,黑夜裡,順著馬蹄子的聲音追了下去,追了十多里地,他們才追上那兩匹馬,見只剩下兩匹戰馬,伊稚闊氣的一掌重重拍在馬頭上,「穆紫城,你這個狡猾的小兔崽子,怎麼又在我眼皮底下把我老婆給拐跑了……」

    原來伊稚闊那日在雪地裡突遇匈奴兵,殺到最後,只剩下策敦等四五個胡兵在身邊,他和策敦等人都受了重傷。

    策敦再次跟伊稚闊提議,回綠珠城,但這個莽漢心裡的強勁被激起來,揚言不找到凌東舞,死也不回綠珠城,策敦一聽腸子都悔青了,自己當初如果不把凌東舞的消息告訴他,是不是現在正在天堂一般的綠珠城醉生夢死,何必出來這麼九死一生的冒險。

    無奈之下,幾個人找了小鎮子落腳,伊稚闊在那裡養傷,派個人回綠珠城報信,這次伊稚闊學聰明了,他知道在這亂世裡逞匹夫之勇是不行的,只有軍隊的力量才是強大的,而尋找凌東舞的道路看起來是崎嶇漫長的,他開始在心裡謀劃著將他的老巢從沙漠裡的綠珠堡挪出來,那裡離南詔太遠,尋找起凌東舞太不方便。

    伊稚闊多年為王,眼光獨到,尋覓了良久,他相中了陰山腳下的土木堡,土木堡是當地一座靠山的三面圍牆的地方武裝勢力,所有武裝力量由當地居民自發組織,據嘯於此,佔山為王。

    陰山山麓地處三國交界處,地域上歸西匈奴管理,但西匈奴多前被蕭昊天戰敗後,一蹶不振,沒有能力管理著方圓千里的流匪縱橫的地帶,於是這裡就開始出現不少這種塢堡壁壘,各自擁眾數百人上千人不等,互不統屬,彼此獨立,並經常互相攻伐,使當地始終戰亂不已。

    伊稚闊領著他手下凶悍的胡兵,以迅雷之勢將土木堡佔為己有,為了穩固勢力,伊稚闊一佔領土木堡後,就設計剷除了身邊最大一股勢力,逐步將周邊的勢力進行侵吞瓦解,在和周邊主城大戰得勝後,途經南詔或者北漠邊境,又是一番擄掠,加上他從綠珠堡裡帶出的兵馬,手裡竟然集結了三四萬人。

    從上次被凌東舞在雪地裡逃脫後,他一直在派人打聽凌東舞的去向,怎奈著這半年凌東舞移動的方位太快,而且她要麼在夏文玄的身邊,要麼就是在蕭昊天的身邊,想得到她的確切情報實在不容易,最近伊稚闊終於得到可靠消息,凌東舞被蕭昊天當做囚犯押往衡陽城,他一聽心急如焚,帶著手下幾十個貼身侍衛就先一步趕來,真沒想到,在這雨夜裡,讓他再次遇見為難關頭的凌東舞,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凌東舞再次被穆紫城給拐跑了,這讓他怎能不鬱悶。

    伊稚闊有種被丟棄的感覺,他再次被凌東舞無情的丟棄在戰場上了,上次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無法言說的痛苦,讓他憤怒異常,他滿臉的憤恨,猙獰,和不甘,這次把她抓回來,他發誓不會再對她心軟,一定要讓她嘗遍苦頭,讓她偷跑,看她還敢不敢和穆紫城在偷著跑掉!

    穆紫城拉著凌東舞在樹林裡奔得一程,凌東舞腿一軟,坐在地上,這時候天已經濛濛放亮,穆紫城一低頭才發現她受傷的退,急忙又痛又驚的將凌東舞抱起懷裡,「東兒,你腿受傷了?」

    「嗯。」凌東舞將頭靠近穆紫城的懷裡,二人分別日久,在自己生死關頭重聚,她心裡激動,抱住他的脖子:「紫城哥哥,只要能見到你,我就現在死了,也能閉上眼睛了!」

    「你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多少風雨我們不都是闖過來了嗎,在沙漠裡都那樣了,我們不也活下來了嗎!」穆紫城正說著,只感覺凌東舞頭一歪,無力的靠在自己懷裡。

    「東兒,東兒!」穆紫城驚得急叫,他不知道凌東舞到底是怎麼了,現在要先找個地方躲一下,他抱起凌東舞,沿著山勢行走,下雨路滑,直到天完全大亮,他才發現遠遠的地方彷彿有個山洞。

    穆紫城低頭看著凌東舞雙目緊閉,一聲不響,又叫了兩聲:「東兒,東兒!」

    凌東舞迷迷糊糊的答了他一聲:「紫城哥哥別怕,我只是累了,睡一會兒。」惡戰了半夜,又加上受傷淋雨,加之被伊稚闊的驚嚇,凌東舞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穆紫城聽她這麼說,心稍稍放下,沿著山勢再跑一陣,來到那個山洞前,他抱著凌東舞立刻奔了進去。

    穆紫城見凌東舞混身濕透,又睡著了,知道她以前感冒落下過病根,如果這樣馬上就會發起燒來,他將凌東舞放下後,急忙在山洞裡面揀些苔蘚枯枝敗葉等聚攏在一起,然後掏出火折小心地吹了吹,終於升起不太旺盛的火來。

    穆紫城先把凌東舞的褲管捲起,看見她那蓮藕一般的雪白小腿,他只覺的一陣口乾舌燥,定定心神,見凌東舞小腿上被槍劃出一處三角口子,他取出懷裡帶著的外傷藥,給凌東舞的傷口做了簡單包紮。

    「東兒,把衣服脫下來烤一下。」穆紫城見凌東舞毫無反應,用手摸摸她的額頭,果然是又有些發燒了,他在也顧不得許多,三兩下把凌東舞的外衣脫下來,他自己也赤著上身在火上烤衣服。

    凌東舞只穿著內褸,軟綿綿地靠在山壁上,臉色慘白,因為發燒冷的有發抖,穆紫城見她如此,很是著急:「東兒,東兒,你醒醒!」

    凌東舞還是毫無反應,穆紫城心裡害怕,凌東舞燒的如此厲害,可是身邊卻什麼藥也沒有,他一急,伸手將凌東舞抱在懷裡,想她穿著濕衣只會讓發燒更嚴重,乾脆將她的內褸也脫了放在火上烤,只緊緊將她抱在懷裡,用自己年輕健壯的身體溫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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