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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亂世風雲 55 御劍山莊 文 / 憶江

    55御劍山莊

    凌東舞只覺的怒火燒心,手上加勁,意亂情迷中的伊稚闊一個不留神,凌東舞的兩隻手從抓著她的鐵鉗中掙脫出來,她手上加勁,全力像他攻去,雖然她出手凌厲,但終是女子,力氣差了一籌,她百步穿楊的本領又因為近距離發揮不出來,如此搏鬥,根本不是伊稚闊的對手,很快就不支了。

    伊稚闊但見她氣喘吁吁,花容失色的樣子,怎麼捨得傷她,便只用了三成功力,其實他不想與她爭鬥,但情知若是放她逃了,又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人,只是不住的說著:「小仙女,你別跟本漢王動氣了,咱們已經拜了堂,你已經是我的新娘子了,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對你……」

    凌東舞咬緊牙關,心下焦慮不已。想著如果穆紫城在這裡就好了,想到穆紫城她就想到了武海蓉,一剎那,她看見了自己腕上的箭弩,因為突然遇見伊稚闊,她被嚇得六神無主,竟然忘了自己這個秘密武器。

    伊稚闊看準一個機會,出手如風,劈掌就像她的手腕擒來,凌東舞更是驚駭,身子往後一倒,右手輕叩左手腕上弓弩的機關,出其不意,十支小鐵劍,齊刷刷的向伊稚闊急射出去,伊稚闊縱然武藝高強,但因為事發突然,而馬車內空間太小,他兩隻鐵臂急揮,射向要害的六隻鐵劍被打落,其餘四隻分別射進他的左胳膊,左肩胛,右側大腿,和小腹處。

    饒是伊稚闊金剛一樣的壯漢,也被四支小鐵劍射的身子一癱,跌坐在馬車上,凌東舞趁著空擋,飛身躍出馬車,順手扯去嘴上堵著的手帕,身形幾個起落,向人多的地方跑去。馬車上坐著的兩個胡兵,突然看見凌東舞飛身出來,情知事情有變,急忙挑開車簾,見伊稚闊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那裡還有心思追趕凌東舞,急忙扶起他們的漢王,為他止血治傷。

    凌東舞躍出馬車也沒叫嚷,身上的衣服凌亂,叫嚷出去,對誰都沒有面子,她現在是三皇爺身邊的人,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三皇爺沒面子。身形幾個起落,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凌東舞一直跑出很遠,才驚魂未定的摟著自己蹲下身體,感覺臉上濕濕,用手一摸竟然是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淚水。想著剛剛經歷的一場生死變故,凌東舞只覺的渾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乾了。

    這兩年來,她憑著自己現代女性的獨立剛強,思維獨特,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太多人的恭維和誇讚,讓她有些飄飄然,忘了自己即使穿了男裝,學了幾手武功,其實仍然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在強大如伊稚闊這樣的人面前,還是無能為力,她依然需要一副寬闊的肩膀,避風的港灣,可這樣能給她遮風避雨的地方去哪裡尋找。

    這個時代的男人比現代的男人更是負心薄倖,翻臉比翻書還快,都是說變就變了,蕭昊天的負心薄倖,伊稚闊的狠毒折磨,穆紫城的兩面三刀,人人都說要和自己在一起,可是,真心呢,到底能有幾分!

    來到這個時代三年多,自己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世界茫茫,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知何時,天上飄下淅淅瀝瀝的秋雨,澆在她的身上,她也恍若不覺,一直到天漸漸的黑了,凌東舞突然想到隨時可能出現在身邊的伊稚闊和胡兵,驚慌的起身,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回來大營。

    凌東舞回到自己小屋,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就開始人事不醒,白天裡的連驚帶嚇,又淋了雨,讓她接連幾天高燒不斷,時醒時睡,夢中總有無數的惡魔,無數的厲鬼追逐著她,她看見蕭昊天,穆紫城遠遠的站在一邊,無論她怎麼伸手哭泣,他們都是無動於衷的看著她……

    半夢半醒之間,三皇子夏文玄焦急驚慌的臉不時出現在她的眼前,有時又夢到穆紫城緊咬著嘴唇站在她的床前,痛苦地看著她,後面站著武海蓉。

    然後她又陷入昏迷,兩天後,在一陣悠揚悲哀的琴聲中她恢復了意識,轉頭一看,是夏文玄坐在桌前撫琴,凌東舞咬牙翻身坐起,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夏文玄聽見床上的動靜,回過頭來,幾日不見,他絕色的容顏憔悴不堪,他看著凌東舞的眼中有驚喜,又有憐惜:「東舞……你終於醒了!」

    夏文玄急忙叫來醫官,給凌東舞把脈,醫官說是她只需靜養幾天就無礙了,夏文玄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趁夏文玄回去換衣服的空擋,旁邊的侍女告訴凌東舞:「凌姑娘,你這一病可把咱們三皇子嚇壞了,從你昏迷不醒開始,他就一直在旁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呢,這還是咱們三皇子第一次這樣照顧人呢,想想看,他是皇上的兒子啊!」

    凌東舞聽了她的話,癡癡呆呆地也不答理,照顧自己,他是怕自己這只會下金蛋的雞死了吧!

    三皇子換過衣服,洗漱過後,急忙又趕過來,寸步不離地守在凌東舞的床前,親自餵藥喂湯,還不時為她扶琴排憂。

    穆紫城聽說凌東舞醒了,也過來看她,只是身邊依舊跟著武海蓉,凌東舞見穆紫城來看她,本是滿心歡喜,但見他身邊一直跟著武海蓉心裡一下跌倒無底的深淵。

    凌東舞突然大病,穆紫城這幾天的擔憂和掛念早積聚得苦不堪言,然而他看見凌東舞看向夏文玄時眼中的親暱,而看見自己時的驟然降溫冷絕,令他心口一陣愴然,那許多關心的說話就這樣停滯唇邊,再也說不出來。

    夏文玄把一碗藥吹了又吹,舉到凌東舞嘴邊,「來,把藥喝了,本王都為你吹涼了!」

    「不,不喝,太苦了,我已經好了,不用喝了!」凌東舞最怕喝著苦澀的湯藥,她現在特別懷念西藥片,於是抗議的把頭扭向一邊。

    夏文玄耐著性子,溫柔的哄勸著:「乖,聽話,把藥喝了,這樣才能好徹底,要不然會留下病根的!」

    「不喝,不喝,我就是不喝!」凌東舞孩子氣的用被子把頭蓋上。

    夏文玄呵呵笑著,「乖,如果你喝一口,我給你一枚宮裡新送來的蜜餞,又鮮又甜,很好吃的……」

    凌東舞經不住蜜餞的誘惑,從被子裡鑽出頭,夏文玄修長白皙的手指,拿了一枚蜜餞送到凌東舞的粉嫩的嘴裡,二人之間,說不出的曖昧親密。

    穆紫城站在一邊,感覺如烈焰焚心一般,扭頭悄悄的退了出去。

    穆紫城站著凌東舞院外的陰影裡,看著夏文玄離開,看著房裡的燭光熄滅,佇立在暗處的身影才稍稍動了動。

    月光灑落下來,隱約照出他英挺的身影,好看的面容。自從凌東舞生病後,他每天晚上都一直守在她的房外,聊慰自己的思念牽掛的心情。

    穆紫城這次出征回來,看出三王爺對凌東舞有情,而凌東舞好像也對三王爺有意之後,就故意的疏遠了凌東舞,因為她不可能在屬於他,再和她糾纏在一起,只會平添痛苦,這是他的習慣,一個軍人的習慣,重要關頭,絕不含糊,從不拖泥帶水。

    武小姐一家對他有收留之恩,而他對美麗的小姐,一點褻瀆之心也曾有,只願今生今世能給小姐一個安穩的照顧,也算他對得起老爺小姐一家對他的收留知遇之恩。

    穆紫城知道凌東舞因為他親近小姐而疏遠她生氣了,尤其是自己在小姐受傷後說的重話,一定是傷了她的心,看著病床上的凌東舞,而自己卻在也無法向她走進一步,穆紫城心疼如刀割。

    直到這一刻,夜色的悄悄遮掩裡,淡淡的桂花香裡,他緊緊相握的手指,酸到發痛的心跳,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心,其實,自己根本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

    這天吃過晚飯,夏文玄見凌東舞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提議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有助於她身體的恢復。凌東舞隨著夏文玄出了院子,身後只跟著夏文玄的近衛張孝祿。

    二人走進這裡新為夏文修建的花園,一陣濃郁的香氣飄進凌東舞的鼻間,抬起頭,才發現她在一叢灑金飄逸的桂花林中,周圍是一片江南雅韻的山石園林,亭台閣樓,在秋風中輕輕搖曳,幾片樹葉悄然地,淘氣地飛到凌東舞的臉上,夏文玄身上輕輕替她拂去。

    夕陽漸落,那晚霞更是五彩繽紛,像是打翻了神的顏料瓶,映得天邊絢麗無比,凌東舞雪白的面孔被映的帶著點淡淡的玫瑰紅,雙目晶瑩閃爍,嘴角掛著一朵淡淡的笑容。

    夏文玄看著面前的佳人,突覺自己身處一片林間花海,四周落英繽紛,連空氣都清芬了起來。不覺伸手一把拉住凌東舞的手腕。

    凌東舞見他樣子古怪,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幸得夏文玄清醒過來,立刻放開了她,神色也頗是尷尬。

    凌東舞見如此情景,自己多留無宜,推脫身體疲乏,告辭離開。

    夏文玄也沒挽留,癡癡的看著她遠去的窈窕美好的背影,直到那身影一點也看不見了,他才回過神來,心想著凌東舞種種特立獨行的好處,縱然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了。

    旁邊侍奉的侍從張孝祿見夏文玄如此,驅前一步,低聲道:「王爺,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

    「王爺身邊確實有兩位王妃相伴,但終究不是情投意合,無法像凌姑娘這樣為王爺分憂,凌姑娘才貌雙全,聰慧過人,能文能舞,雖說她是女中豪傑,可常年這樣跟在軍營中,終是有所不便,不如王爺將她納為側妃,如此則名正言順……」

    張孝祿這番話正中夏文玄的下懷,很久以來他就被凌東舞的見識,魄力,聰慧所驚艷,而二人在一起可以彈琴,可以舞劍,性情相投,只覺生平也沒遇到如此稱心如意的女子,如果能將凌東舞納為妃,他自然是千肯萬肯。但一想到凌東舞那麼強的個性,他踱了幾步才道:「東舞如此才貌,納她為妃,只不知她意下如何?」

    「她兄妹蒙王爺得救,早就對王爺感激涕零,穆紫城在戰場上為你出生入死,凌小姐在商場上為你賺回萬貫家財,您想想,她一孤身女子,又不曾婚配,為了王爺不辭勞苦,四處奔波,豈不對王爺有意,有以身相許之意?」

    夏文玄如醍醐灌頂,喜出望外,英雄救美人,美女自然愛英雄,否則,哪有女子放著家裡的清福不享,而上外面四處奔波,嘔心瀝血,受盡辛勞?

    張孝祿跟隨夏文玄多年,對他忠心耿耿,見局勢危急,三皇子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雖然三皇子有幾名嬪妃,但都是養在深宮的千金弱質閨秀,自然無法陪伴他疆場馳騁,而凌東舞則不同,她日常可照顧三皇子的生活起居,必要的時候又可以保護他的性命,更別說她這樣的能幹賺回打量金銀。

    張孝祿在凌東舞來到德州的時候,就動了這個心思,又見凌東舞精明能幹,三皇子對她更是青眼有加,多送各種衣物零食,比待別個女子自是不同。尤其這次凌東舞生病,夏文玄更是以皇子之軀,衣不解帶的在旁邊伺候。

    他能當上這個近身侍衛,自然最會察言觀色,揣摩夏文玄的心思,見事情已經到火候,所以,就賣乖的在夏文玄面前主動挑明了話題,自告奮勇地要去替三皇子做媒,三皇子夏文玄更是覺得他機靈能幹,無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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