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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危機1 文 / 流浪詩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危機1

    公元1449年,也就是正統十四年。

    七月,儘管是北方,這夏天也是非常炎熱,炙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地面上的樹木都顯得有氣無力。儘管有風吹來,也絲毫能減少些這夏日的炎熱。

    宣府地處北京的西北門戶,戰略位置非常重要。早在靖難戰爭之初,朱棣就奪取宣府以建立鞏固的為後方基地。派遣將領守衛宣府及周圍的城堡,穩定邊境軍事控制。永樂元年朱棣將北平行都司恢復為大寧都司,但遷移到保定。隨即開始對軍事格局的重點調整。主要是放棄了大寧,使開平、興和等突入草原的軍事據點喪失原來的作用。明朝政府與蒙古民族的「內邊防」大體以燕山、陰山為分界線,與秦漢長城大體一致。這樣,原來在二線內防宣府軍事地位驟然凸顯,成為一線長城要塞,北京的西北門戶。正如明代軍事家的分析:「宣府山川糾紛,地險而狹,分屯駐將倍於他鎮。是以氣勢完固,號稱易守。然去京不四百里。鎖鑰所寄,要害可知。」永樂皇帝朱棣一直關心宣府鎮的防務,在設鎮之初就親自督促將領們自長安嶺至洗馬林築石垣,起壕塹,謹慎防備。而後來對蒙古的大規模軍事行動幾乎都是以宣府鎮為基地出發的。

    永樂七年,1409年。明政府的軍事和民族政策發生重大變革。先是淇國公丘福率軍討伐韃靼,全軍覆滅。幾乎同時,政府明確在遼東、大同、宣府、寧夏、甘肅五地派出總兵官鎮守邊防要地。鎮守宣府總兵為武安侯鄭亨,佩鎮朔大將軍印駐宣府城。鎮守總兵官與巡邊、備邊的將領不同,鎮守總兵官有明顯的鎮戌之地,在邊防前沿開府設衙,是專職的邊防指揮者。重權在握的額總兵「有警坐鎮,無警還京」,既節制當地都司衛所,又統馭備御軍隊,在特殊時期能「便宜行事」。都司所屬的各級將佐必須聽命總兵官直接徵調,委以差事。在此基礎上,逐漸形成一種新的統兵體制,從總兵以下有參將、游擊將軍、守備,以及千總、把總、百總等,各任其事。完全按照臨戰狀態來組織,比較適合邊防需要。

    自此,宣府正式成為宣府鎮,北京的西北門戶,後來的「九邊」重鎮之一。

    而現在,在城牆上,幾個士兵一般抱怨著這鬼天氣,一邊懶懶散散的站在城牆上。

    一個用手使勁的擦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然後扭頭對另外幾個士兵道:「我說福哥,是不是下去休息一下,這鬼天氣可不是人呆的!」

    說完,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很快,就被蒸發掉了。

    「就是,就是!」

    另外的幾個士兵也附和,現在這種天氣,那可非常的難捱,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曬掉了一層一樣。

    被叫做福哥是一個瘦高的漢子,這種天氣他也感覺有些受不了,儘管如此,他也有些為難,道:「我們現在可在站崗,這擅離職守那可是大罪,上面追究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個士兵伸長了脖子,爭辯道:「劉大鬍子那隊還不是在一邊乘涼去了,他們可以去,我們為什麼不能去?」

    「你敢和劉大鬍子比?」

    另外一個士兵不由嘲諷道:「別人劉大鬍子可有後台,可是這守備大人的親戚!」

    「我呸!」

    那個士兵顯然有些不服氣,道:「狗屁親戚,那都是他自吹自擂,要是真的是親戚,他小子才混到這種地步?那也太丟臉了吧!」

    第一個發話的士兵見二人爭執起來,皺皺眉頭,喝道:「都別爭了,別人劉大鬍子是不是守備大人的親戚與你們有什麼關係?不服氣自己也去認門親戚去?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兄弟和氣,值得麼?」

    這人顯然在這隊人馬中有比較高的威信,這話一處,爭執的二人立即停下了嘴,相互瞪了幾眼,倒也不在說話。

    而那個士兵這時也對有些猶豫的福哥道:「福哥,這天這麼熱,也讓兄弟下去喝口水吧,而且現在這天下太平,可不會出什麼事情,也不用太擔心了。要不先去給百總大人通個氣,打聲招呼?」

    這天氣的確不是一般的熱,不僅僅是其他的士兵,就連福哥也感到自己的口乾舌燥,這嗓子就如要冒出煙一般,在看看周圍的士兵,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他們的嘴唇早就乾裂,在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軍衣上早已經是白花花的一片。

    無論怎麼說,這也是和自己共事多年的兄弟,福哥多少也於心不忍,便點頭,剛要說話,卻聽見城內出現了大量的馬蹄聲朝城門奔來。

    其他的士兵也一樣,紛紛扭頭看去,只見城內一大對全副武裝的的士兵正朝城牆奔來,雖然大熱的天,但是這隊伍沒有絲毫的凌亂,而且這些士兵一個個顯得殺氣騰騰,領頭是一個銀甲將領。

    「福哥,你見過這些人沒有?」

    第一個說話的士兵問道,然後指指那些正在朝城門奔來的士兵。

    福哥搖搖頭,道:「不認識,不過可以肯定,他們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可是奇怪為什麼他們不打旗幟?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那裡來的。」

    一般來說,隊伍都有自己的旗號,誰的將領,都會打上有將領姓的旗幟,但是眼前的這支隊伍,卻沒有絲毫的任何的旗幟,也根本判斷不出他們的來歷。

    「這隊人馬我見過!」

    一個士兵道,:「好像是昨天抵達這裡,補充了些糧草,不過看賴麻子的樣子,對這些甚為恭敬,可見來歷不一般!」

    福哥不由顯得有些吃驚,道:「賴麻子,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竟然能對別人恭敬,那可真的奇怪,那這些人來歷可能真的了不得。」

    被眼前的事物分了心,倒也沒有人提這下去喝水,隨著那群士兵的接近,城牆上的福哥等人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看看別人身上的準備,在看看自己等人盔甲,福哥等人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在看著別人。

    福哥整個人趴在了城牆上,雖然城牆已經被曬得很燙,但是由於有盔甲,倒也不覺得,然後才道:「看看!別人那身上那才叫盔甲,我們這那就叫破銅爛鐵,和別人比起來,我們就是一群叫化子!」

    「這些人絕對不是我們這裡的!」

    一個士兵道:「我們這裡那裡有這麼好的盔甲,我可沒有見過!」

    立即有幾人附和道。

    「奇怪,這守備大人都來了!」

    福哥眼尖,頓時看到了快馬奔來的守備,奇道:「看樣子倒是送行,那個領頭的將領面子可不小!」

    「面子大有什麼了不起!」

    旁邊一人道:「不過穿得漂亮罷了,準是有什麼後台。」

    福哥臉色一沉,道:「你可別瞎說,你看不出那是你眼挫,下面那些人,隨便挑一個都是三個你打不過的,能調教出這種士兵的人,即使有後台,那別人也有本事!」

    也在這時,城樓上被人緩緩的打開,而那個將領在和守備寒暄了幾句之後,銀甲將便帶著人馬奔出了城外,慢慢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銀甲將領和這隊人馬的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在意,不少人紛紛對這些人的來歷各自猜測,不過顯然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慢慢的也被人淡忘。

    而在兩天之後,天公作美,一直炎熱的天氣竟然突然便了天,天陰沉沉的,天空還飄落絲絲的小雨,這夏日的暑氣也被一掃而空,難得的涼爽。

    福哥等人依舊和往常一樣,站在了城牆上放哨,在他們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因為下雨的天氣,視野不是很開闊。

    慢慢的,這雨越下越大,身上批的蓑衣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雖然是夏天,要是被淋濕透了,還是容易生病。

    福哥皺皺眉頭,心裡暗罵了一聲這天氣,然後一揮手,喝道:「大家都去城樓上躲躲雨!」

    眾士兵不由的一陣歡呼,其實他們早就想去了,但是這福哥沒有開口,也不好提出來,現在福哥開口了,頓時匆匆忙忙朝城樓跑去,而福哥則跑在了最後。

    抵達了城樓,發現早就擠滿了人,基本上都是來避雨的士兵,好不容易找到了立腳之處,福哥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陰沉沉的天,他的心裡頓時也有些不舒服,感到一絲壓抑!

    忽然間,他發現遠處出現了一線黑影,迅速的朝城牆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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