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一個傻子倒下去，千萬個傻子站起來。【文字首發】
大家都能偶爾犯傻一下的話，許多國粹何愁淪落到如今的田地。
蕭小天坐在後座上假寐，一邊想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蝙蝠開著車，道：「歎氣不好，歎氣流財。唉！你為什麼要歎氣呢？」
「這是誰的理論？」蕭小天半瞇著眼睛問道。
歎氣說明肝氣不疏，氣息不勻，這是正統的中醫理論，只是這歎氣和流失錢財聯繫在一起，蕭小天還真不知道這是哪個高人的理論。
「寶島大宗師級的人物，端木磊。」蝙蝠頭也不回的說道：「超高級大宗師。」
「哪個流派的？」蕭小天端正身體，來了興致：「這個理論卻是第一次聽說呢。」
「……相術大家，高級神棍。」蝙蝠讚歎道：「真他媽神了，比街頭算卦的凋半仙都神。」
「……」
蕭小天原本想著和王展霄好好的攀談一下，兄弟兩個多日未見，也不知道王京王老身體恢復的如何。王展霄日趨成熟，眼看已經能夠獨當一面，蕭小天還是替王京感到十分欣慰的。
可惜的是蕭小天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通王展霄的電話，已經有一個來電打了進來。
蕭小天看了一眼號碼，隨手接聽，那邊是韓思青的聲音，告訴蕭小天說那梅川瓦茲抵死不認，有鑒於他倭國人的身份，市局不可能像對待同胞那樣爛施酷刑，再加上證據不是十分充足，審訊工作竟然遇到了坎兒。
蕭小天立刻應承下來，說這就過去看看。這才給蝙蝠打了電話，讓他開車來門口接自己。
演講台上王展霄依舊在高談闊論，說的是滿面紅光，吐沫星子橫飛。台下的聽眾聽的是津津有味，沉迷在王展霄勾畫的近乎完美的藍圖裡面，更多的，還是對王家針法的偷覷心理作怪。
不管怎麼說，王展霄的胡侃亂吹短時間內是無法結束的了，蕭小天也就暫時打消了和他攀談一番的念頭，率領著蝙蝠這員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幹將，趕往東江市公安局。
距離市局還有一里左右的路程，蝙蝠忽然剎車，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對蕭小天道：「下車，你自己去。」
「這員工，比老闆還牛，當心我炒了你的魷魚。」蕭小天玩笑道：「還遠著呢，一起去唄。」
蝙蝠搖頭道：「不去。」
堂堂一個殺手轉職為私人保鏢兼職司機，就已經很沒面子了，讓一個殺手在警局裡面進進出出，要麼自己沒面子，要麼蕭小天的朋友韓思青沒面子。以蝙蝠的性格手段來看，多半是韓思青沒面子的可能性大一些。
韓思青沒面子就是蕭小天沒面子，。蕭小天沒面子自己這個保鏢更沒面子，所以不管怎麼說，去警局都是一個不划算的買賣。
「警局裡全是美女警花。」蕭小天威逼不成改成利誘。
「不去。」蝙蝠堅定不移。
「教給你泡妞的技巧。」蕭小天想方設法。
「不去。」蝙蝠雷打不動的撇了撇嘴，突然道：「能泡幾個妞的技巧？能跟你一樣多泡幾個不？」
「……」
蝙蝠終於還是沒有去。下車的也不是蕭小天，蝙蝠自動讓出路來，蕭小天自行駕車前往，蝙蝠溜到大街上欣賞美女。
「唔，這個不錯，胸大屁股大前凸後翹的。」蝙蝠學藝多日，多少也學會了一些甄別美女的技巧。可惜心理還不夠成熟，依舊沒有擺脫他內心深處的小農思想作怪：「大屁股生男娃。」
「造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享受造人的過程。」蕭小天踩下油門，面授機宜。
「唔，這個夠辣，應該會有一個好過程。」蝙蝠的目光又盯上了一個綠襖紅裙的傻大姐。
蕭小天不在理會這個死農民出身的蝙蝠，就這眼光用菩提祖師告誡孫猴子的話說，將來惹了禍真的造人成功，千萬別說是我蕭小天帶出來的徒弟，咱丟不起那個人。
一路飛馳，五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過，蕭小天把車子駛入市局大院裡面，還好車子檔次夠高，那看門護院的警衛只是瞟了一眼，便把目光又集中在手中的破雷暴愛雜誌上看美女去了，完全沒有理會橫衝直撞的蕭小天。
蕭小天施施然下了車，按照韓思青的指示直接奔上二樓，剛剛上了樓，正數著牌子找局長辦公室，便被一個年輕的警員攔住了：「哎哎哎，說你呢，別亂跑，幹什麼的？」
蕭小天指了指裡面道：「找你們韓局長。」
「局長不在。」這年輕的警員剛剛處理了一個上訪的事件，得到的指示是不管什麼人問起來，只要是見面生的一律說局長不在，讓他去找下面的信訪辦。
蕭小天道：「那他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上訪的吧？」警員警惕的問道：「有什麼冤情吧？」只有上訪的人才會常說這句話「什麼時候回來。」一般人但凡對警務系統有一丁點瞭解的人，輕易是不說的。
要麼等著，要麼直接給目標人物打電話。前者是無權無勢的小市民，後者依據接電話的對方的語氣不同從小官僚到大老闆不等。
「什麼時候也不回來。」笑話，現在是迎接上級檢查的關鍵時期，自局長以降，哪一個不是兢兢業業生怕出一絲半點的差錯？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鬧事的上訪者，大家的日子就都別混了，直接捲鋪蓋滾蛋才是正道。
「回去等著吧，要不就去信訪辦備個案，回頭也好查對是不是有消息。」
「去信訪辦做什麼？」蕭小天疑惑的道：「我是來找韓思青的，不是來上訪告狀的。」
「你這個人，怎麼好心好意的勸你，警告你，你不要不識抬舉啊！」警員一個大帽子扣了過來，伸手拽住蕭小天的衣服便往外走。
蕭小天的話更令他堅信這人就是來告狀的了，但凡告狀專業戶，都是這麼應對警員的。
蕭小天側身一閃，角度巧妙至極。那警員一把便抓在空處。
「咦！」警員不自信的看看蕭小天，又看看自己的手掌，這雙手練就了降上訪十八掌，抓了無數企圖上訪的群眾，從無失手，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邪性？！
正在疑惑的時候，局長辦公室的門打開一條縫，傳出一個聲音道：「小李，一邊去。小天，來這邊。」
蕭小天嘿嘿笑著繞過那警員小李，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打了個躬道：「我要上訪投訴你……」
「你！……」
「騙你的。」蕭小天拍拍小李的肩膀，施施然進了局長辦。
韓思青滿臉愁容的坐在辦公桌後面，抓起一份文件，又隨手丟棄在一邊。看什麼都不怎麼順眼。
涉外事件說大則大，說小則小，現在比不得抗戰時期，抓到倭人砍了就是了，和平年代對於這一衣帶水的鄰邦友人，雖然涉嫌案件，卻也不能用針對國人民眾的法子強行逼供。
梅川瓦茲就在局長辦的裡間，抽煙喝茶，就是一句話不說。已經有三個審訊高手敗下陣來。
蕭小天和韓思青面對面坐著，韓思青不說話，蕭小天也沒說話。
因為裡面審訊的聲音，高高低低的傳了出來。
不多時，一個便衣打扮的警員從裡間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對韓思青道：「局長，這案子沒法審，直接提交上級遣返算了。」
韓思青道：「笨死！養著你們這班吃閒飯的玩意，正事兒做不了。平時看你們審訊，不是容易得很麼？」
那警員乾笑一聲道：「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這案子怎麼審？剛來的時候我已經和老張他們幾個商量了，有難度。」
「沒難度的案子讓你們幾個來做什麼，我吃飽了撐得麼。」韓思青怒極反笑說道。「市局三大審訊專家，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怎麼審訊國人的時候，沒見這麼囉嗦的時候？還是你們無能！」
那警員道：「國人簡單，不聽的上背銬，關半米間，疲勞審訊……這涉外的事件，咱們局沒有這份先例呀。什麼時候招惹過老外了？」
不是咱不能審，而是不能上手段的話，單憑咱的智商和現有的線索，別說涉外了，就是國人的案件一本正經的審了的話，又有幾件能穩穩當當的審問出結果的？不讓上刑的審訊，咱沒幹過，咱真的沒幹過。
韓思青眉頭一皺，自己很少過問審訊的事情，他也知道部分案件都是通過上「私刑」的方式得到的結果，沒想到的是不是部分，而是絕大部分甚至全部，首選連哄帶騙呼呼喝喝，次選刀槍棍棒打打殺殺……
「真的沒辦法了麼？」
「真沒。」警員低著頭不敢看自己領導的眼睛，「要不批准一些內部手段唄？」
蕭小天從容起身，招呼也沒打便衝進辦公室的裡間，韓思青和那審訊專家面面相覷，只聽裡面傳來梅川瓦茲的兩聲叫喊「啊！」「啊！」
兩聲叫喊之後，再無聲息，那蕭小天已經轉身出來，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道：「可以審了，保準說實話。」
「沒傷吧？」那審訊專家狐疑的問道。
「怎麼會，咱雷老虎以德服人。」蕭小天笑道。
【文字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