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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北洋 117宣威南洋5 文 / 小柯

    罵歸罵,但是大清海軍對九鬼龍一海盜集團致命的一擊,使侵略南中國海的日商頓時失去了支撐,他們不得不紛紛撤出。作為最頑固的侵華日商西澤吉次,也在審時度勢之後,同意清政府以十三萬銀元「贖金」的代價,讓出東沙島。其後數十年的日本,的確如蛇吞象,數度佔領我南中國海,直至二戰戰敗為止。

    海圻號仍在大海上航行,他的前方目的地是巴達維亞(雅加達),那兒的華人早已把這兩艘軍艦的造訪看成是盛大的節日,鮮花、美酒、連篇累牘的讚美之詞在那兒等待著宣慰使徐天寶和侍郎楊士琦他們。

    有關這次波瀾壯闊的航行,僅在「清史」上淡淡地寫下了一筆,於是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那些蕩氣迴腸的情仇,那些慘絕人寰的殺戮,那些奇幻瑰麗的南中國海景觀,那些起伏跌宕的曠古所未有的人生經歷,就都在這簡單的一筆當中煙消雲散了,留下的只是後人無窮的遺恨:光緒「三十三年北洋大臣令海籌、海容二艦巡歷西貢、新加坡等處。商部令海圻、海琛二艦巡歷菲律賓島、爪哇島、蘇門答拉等處。粵督令廣亨、廣貞、安香、安東四艦巡歷九洲洋等處。

    因此,實際前往爪哇的中**艦,此時只剩下海圻號和海琛號兩艘了

    巴達維亞位於爪哇島,那裡的華人聚居區最為廣大,華人人口也最多。後來在南洋開枝散——長地語調說道:「國不強則商不立,海外華僑更是期盼有一個強大的國家倚為後盾,袁宮保致力新政,為的也是富國強兵,可是孫逆亂黨,總是不識時務地搗亂,還在海外華人之中散佈流言,蠱惑人心,委實可惡。宣慰使大人這次來南洋,就是要說動這裡的華僑,為國朝效力,而不要受孫逆蠱惑!」

    薩鎮冰搖搖頭,又搖搖頭,輕輕自語:「……只是我們自己卻越來越不爭氣,多熱心的漢子血也得冷吧……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

    最先的海圻號和海琛號兩條兵船,捲起了雪白的浪花,緩緩的駛進港內。這裡的水面水道寬闊,深度也足夠大型船舶停靠。所以兩艘大艦進港,都不需要引水船。

    海圻號和海琛號上站滿了水手,這些穿著和英國皇家海軍差不多制服的壯漢,都在船頭。水手們當中,還夾雜著穿卡其色振華廠工作服的徐天寶隨員,他們大部分人都一個個面無表情地打量著眼前景物。

    水藍沙白,宏偉壯麗的清真寺佇立在一大堆雜亂的當地建築當中。巨大的洋蔥型寶頂反射著耀眼的金光。當地建築多是竹木混制的吊腳樓,別有一番風味。更有一些完全傳統式的中國宅院點綴其中,比起周圍那些當地建築,這些宅院更顯得嚴整富貴。港口的建築就全是西歐風格的小樓,典型的歐洲殖民地風貌。

    巴達維亞郊外大部分都是水稻田,南洋炎熱的季節使得水稻可以一季三熟甚至四熟。除此之外,橡膠園、橡膠種植園、香料園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這裡的農莊,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被華人所控制。

    海面上都是星星點點的漁船,蛋民漁戶的小船密密麻麻,多是張掛著白帆。正是臨近午飯的時候,炊煙在各船上裊裊而起。夾雜著魚露特有的那種味道,充斥在港口左近的海面上。

    港口周圍似乎一切都還正常,苦力、水手、討價還價的商人,各色人等往來穿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廣東話、荷蘭語、英語、當地土語,各種語言混在一起,遠遠的飄了過來。

    港口當中,兩條比起海圻號和海琛號兩艦還要陳舊些兒的荷蘭鐵甲巡洋艦「尼德蘭號」和「皇家衛士號」正在變換錨地。穿著殖民地熱帶水兵服的荷蘭海軍水手趴在欄杆上面,神情嚴肅地望著緩緩入港的海圻號和海琛號,還不時對海圻號兩門203mm的主炮指指點點

    岸上,負責迎接徐天寶的,是大清爪哇領事歐陽祺。歐陽祺字祉庭,號如山,乃是大清駐舊金山領事歐陽庚的弟弟。自幼即赴美國舊金山讀書,畢業於美國哈佛大學。和現任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是同學。由於他長期學習生活在美國,外語水平高,思惟能力強,在美國的同學多,關係也廣。他發揚其兄前任總領事歐陽錦堂、歐陽庚的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的傳統,積極努力開拓外交事業。

    那些金髮碧眼,高個子的荷蘭殖民地官員,還有洋兵們臉色一個個都不好看。每次中**艦來訪,當地的華人都等興奮好一陣,這給他們的管理帶來很大的不便。所以,爪哇荷蘭殖民當局,見到中國船,如見瘟神。

    可是現在又偏偏沒有讓這些兵船不來的法子。中國海軍巡曳南洋,各個港口停靠加媒,符合國際慣例。而且事先又和荷蘭巴達維亞總督哈尼斯打過招呼。荷蘭又不和中國開仗,要是不讓他們兵船停靠,反倒顯得小家子氣,難道荷蘭會怕了中國不成?

    這邊兩條船還沒下錨拋纜完畢,港務的檢查船就吐著黑煙嘟嘟的靠了過來。加煤船也在朝這裡趕。一堆堆的土著人苦力,打著赤膊,露出猴瘦猴瘦的漆黑小身板兒,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熱鬧。那些混血的工頭管事兒夾著棒子狐假虎威的巡視,等著招呼就一擁而上的裝貨。

    徐天寶優哉游哉地踱著方步,從船橋上緩緩走下來,而這位欽差的隨員隊伍規模,粗粗一看,少說足足有五六十號人。不過,這些人卻沒有人穿軍裝,而是穿著一身類似英國陸軍的卡其色制服。這些人身材魁梧,步履矯捷,從海圻號軍艦上面源源而下。隨後下來的是薩鎮冰、楊士琦和蔡廷干,他們身後的隨員倒是不多,每個人只帶了十名。這樣一來,上岸的中國人就將近百人。

    徐天寶下得傳來,看也不看一旁表情難看至極的荷蘭士兵,逕直對歐陽祺行禮,「歐陽大人,辛苦了。」

    歐陽祺笑得很溫和,他說道:「為朝廷辦事,談不上辛苦。」

    隨後,薩鎮冰和楊士琦等人又和歐陽祺一一見禮還禮

    薩鎮冰問歐陽祺,「不知道歐陽大人把我們安排在何處下榻?」

    歐陽祺笑道:「領事館自有住房,不過,沒想到宣慰使大人的隨員這麼多~~」

    徐天寶哈哈一笑,說道:「我是欽差嘛,不能給朝廷丟份兒。我沒弄個儀仗隊就算給洋鬼子面子了。」

    正在敘話間,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洋鬼子軍官大步地走了過來,徐天寶一歪頭,藥元福已經跨步而出,一下就攔在洋鬼子軍官的身前!

    那洋鬼子軍官雖然身材高大,但是藥元福這個東北漢子的體型也很魁梧,絲毫不讓這金髮軍官的氣勢蓋過。

    「嗯~!」藥元福一仰頭,雙手一抻,示意對方不要繼續靠近

    這個穿著褚色軍服的洋鬼子軍官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惱怒,但是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我是荷蘭皇家陸軍少校匹克哈林*范*比克(pekelhagringvanbeek),我正式通知閣下,閣下你不能帶這麼多軍隊進入荷蘭的領地。」

    撲哧~~

    聽完荷蘭軍官自報姓名,徐天寶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荷蘭人沒有姓來「尊」。荷蘭人堂堂皇皇有姓氏是在拿破侖征服荷蘭以後的事。法國人統治荷蘭後覺得荷蘭人由於沒有姓,重名的又多,在戶籍管理上極為不便,徵兵、征夫也容易引起混亂。於是乎,法國統治者要荷蘭紅毛們限期報上姓來,報不上來者由典籍官隨意安上一個,這也就有了荷蘭五花八門、雅俗兼有的姓氏。大體說來,荷蘭的姓氏可歸納為:職業、居住地、本人特徵、父名及其他共五類。當時人們的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加上對姓氏這新鮮事也不那麼嚴肅,於是在選擇什麼作姓時頗有隨手拈來,或觸景生情的味道。

    按照荷蘭語的意思,匹克哈林*范*比克(pekelhagringvanbeek)翻譯成中文就是「從小溪裡來的鹹魚」。

    比克少校顯然不知道徐天寶為什麼會笑,但是在他看來,這個中國的官員明顯是在藐視自己。氣氛一僵,比克少校後面兩個副官手已經按到了指揮刀上面。

    領事館的通事趕緊翻譯:「比克少校說了,欽差大人的隨員太多,而且都是軍人,不合規矩,大人只允許帶十個人登岸~」

    徐天寶歪了歪嘴巴,指著藥元福一班人,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僕人,不是軍人。」然後又指了指薩鎮冰和楊士琦身後的中國水兵,「那些才是軍人,衣服不一樣,這位少校不會看嗎?」

    「嗯~~」比克少校有些無奈地搔了搔頭,徐天寶身後的隨員確實沒有攜帶武器,而且也和軍艦上的水兵穿著不同的衣服,嚴格來說確實不能算軍事人員。比克少校又對通事說了幾句話,通事對徐天寶說道:「比克少校說,你的僕人沒問題,可薩軍門和楊侍郎那裡的人也能放心,但是不允許攜帶武器!」

    「好吧~!」徐天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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