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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節 文 / 日燒香

    第一百三十節

    幾人正說話間,一個十一、二歲小丫頭哭哭啼啼在前面跑,老年男子緊緊皺著眉,虎著張黑臉在後頭拿把鐵鍬緊追,小丫頭停下腳步,轉頭抹腮邊眼淚對後頭老年男子道:「我當真沒有活路了麼?」

    拿鐵鍬男子面如死灰接著皺眉道:「小姐別說了,該去就去吧!別讓我們當下人難做。」

    小丫頭倔強把頭一扭跺腳道:「這麼個逼迫法子,真的活不成了。」

    柳河山覺得奇怪,問男子道:「為何小姑娘哭得如此淒楚?」

    賣藥男子見倆人是外來人,孤若眉又誠心看自己的藥材,忙用漢話磕磕巴巴解釋道:「這小姑娘怪可憐的,只因爹娘死的早,無人照料,遂投靠了遠房叔嬸,不料她叔嬸是一對見錢眼開的貨,面上和善內心卻陰險算計,死隻雞羊皆怪罪她是剋星,常逼迫辱罵,許是天意有眼,合該死了潑辣嬸子,叔叔逼他作為陪葬丫頭多日了,怕這次是她自己厭了世,自挖坑活埋去了。」

    賣藥男子說話間已替孤若眉拿出各色曼陀鈴花任她挑選。孤若眉見如此多上品曼陀鈴花,自是歡喜不盡,只顧得低頭討價還價,哪還理會許多。

    柳河山專心聽賣藥男子說話,心中有些憤憤不平,忽見小姑娘不多時自行轉來,手裡拿把鐵鍬,只是不見了此前追隨她的灰臉男子,心中一樂,寬慰許多,不禁笑出聲來。不由得不佩服小姑娘的膽色,暗道陪葬的丫頭此番變作陪葬大叔了。

    忙碌集市中有男子粗聲喊叫,雖不知道說什麼,卻能聽出話音特別刺耳,孤若眉明白此處方言,側耳細聽,猛然放下手中藥草道:「不好,有人正在詢問他們可看見我二人,我看我們還是躲起來吧!」

    賣藥男子捨不得到手的買賣,收拾好藥材包袱,貓起腰鑽進灌木林,帶路引著二人來到他家吊腳樓上。

    賣藥男子端了盆水讓他們洗把臉,緊接用漢話自我介紹道:「我叫卜汝奴,二位恰也來著了,我們村鎮外不遠處就是摩天嶺,嶺高萬丈,處處斷壁,懸崖上盛開大片曼陀鈴花,均是極佳良品,不是自吹誇海口,怕是四鄉八寨只有我能爬得上,摘得到,所以我的藥材也極其好銷。」

    孤若眉不由附和道:「大叔的曼陀鈴花的確與別人的不同,花色艷麗且有辛辣茄味,藥用價值比旁人家的更大些。」

    卜汝奴聽罷摸頭大笑,把胸脯拍的彭彭響連連道:「小妹妹的話不假,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你細細挑了,我招呼我的婆姨來陪你,午飯順便在我處吃了。」

    自己能攬到個大買主,眉飛色舞喜不自禁,速速喚出在樓下忙碌的婆姨儲紗碧,不斷囑咐好好招呼此二人,自己出了門到了寨中央街頭繼續兜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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