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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節 文 / 日燒香

    第八十九節

    葉花淚多喝了些酒,見園外月朗星稀,夜色尚好,迴廊曲徑通幽,不覺低頭順小石子路前行,走著走著迷了路,聽見夾牆內有男女低聲呻吟,生出些好奇,低頭尋找。

    夜晚樹影婆娑,葉花淚順小路,暈呼呼走到僻靜處,小風一吹,喉頭一熱,在樹下吐個稀里嘩啦,牆外有個男子正在往裡窺視,見有人來,啞著聲在牆外透過花磚向她問道:「這可是『文章郎』府邸?」

    葉花淚喝得迷迷糊糊酒未醒聽有人問「文章郎!」

    還以為蟑螂,答道:「蟑螂…蟑螂到處都是!」

    男子見她未明白自己之意,壓低拉長聲音道:「我說是文章郎,回郎!」

    葉花淚扶樹道:「明白,張郎是吧?在那邊!」

    說完伸手亂指一通,男子道聲謝消失不見了。

    驪洲百姓皆以「文章郎」稱呼蕭心之,是親見每三年一次的州縣詩會,他與諸舉子以文會友,洋洋萬言一揮而就,故以「文章郎」稱呼以示讚揚,他即不推辭又不承認,謝過而走,世人還以為他是默認了,每逢他出門都有文人騷客爭與他一賽詩文,他一概婉言推辭。

    唐門簫老太爺在後廂房中閉門欣賞字畫,聽聞自家兒子在客廳和柳河山說話到二更時分,遂命丫鬟催促二人早些休息,蕭心之隨意敷衍丫鬟一聲,命人把酒席移至自己房中,繼續與河山推杯換盞,相談甚歡,直到三更時分,老爺起夜見兒子房間內燈火通明,悄悄推開窗往裡一看,見兒子與個少年男子輪番對飲,倆人神情頗為歡樂,旁邊案頭醉趴個苗疆少女,睡的正熟,看此女打扮和面容,蕭老爺不禁暗自吸口涼氣,心道看此女裝束莫非屬於五毒教,孤沐風派她到大宋來是何用意?

    苗疆荒蠻之地,窮山寡水險惡無比,多毒蟲猛獸出沒。苗人自古得異人所傳,深得駕馭毒蟲之法,世人稱為蠱術。後有一人,居深山數十年,得人蠱合一之術,自號金蠶老仙。其徒白面郎君,傳承其衣缽,開創五毒教,尊老仙為五毒祖師。這五毒教地處西南,與中原西南各幫派並不和睦,尤其是善用蠱毒,驅使殭屍,為中原正道所不恥。傳到孤沐風這輩,也算把五毒教發揚廣大了,孤沐風禁止門派中人用蠱驅使殭屍,不少五毒教驅屍元老並不聽令,或陽奉陰違,繼續在外收放殭屍,或為己私牟取利益。孤沐風屢禁不止,險釀災禍,只得東南遷移五毒教,從此五毒教有南北兩個總壇,分屬黑苗白苗兩派,這些外人並不熟知。

    蕭老爺內裡焦急,卻又不知道該給兒子怎麼說,翻來覆去一宿未眠。天濛濛亮,家丁就來報:「啟稟老爺,街對面張員外家昨夜遭賊入室,據說死傷了兩個下人,府內被翻的亂七八糟,歹人對金銀不感興趣,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而且據說還不是一夥所為。」

    蕭老爺暗想,怕什麼還來什麼,我就瞅著苗疆女子會給惹禍,幸好遭賊不是自家,今早就打發他們走。當即讓家丁叫起少爺到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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