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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節 文 / 日燒香

    第二十六節()

    三個人在外如癡如醉聽了一曲,柳河山清醒了起來,靠在綠袖肩頭,半睜著眼說不出話,槐婆回頭輕聲對綠袖道:「姑娘,這裡就是歎息閣,唱歌的就是你們要找的霓裳女。」

    一行人在水榭外聽裡面女子唱完,癡迷於其中,楞了很久,只聽的閣內傳出一聲歎息。

    槐婆在門外道:「姑娘尋覓的藥材,我都盡力找了,現在放在這裡。」

    閣門外懸掛的翡翠簾微動,被人撩起半邊,天仙般女子腳跨出門半步,輪廓大概十六、七年紀,她匆匆往外看了一眼,覺得有生人,腳又縮入門內,丟下青絲簾不悅道:「槐婆,怎麼把陌路人領進谷內?難道忘了祖訓?」

    槐婆聽見姑娘責怪自己,連忙拉過綠袖的手,耐心解釋道:「姑娘莫惱,聽我詳細道來,老嫗在雲台禪寺摘藥,忽聞綠袖在對崖尋找姑娘,哭聲極其悲切,一念心中不忍,故而引領到此。」

    簾內女子道:「熱血谷乃我九章隱秘之地,不便引領外人來此,這些你是知道的。」

    槐婆道:「姑娘聽我說,這姑娘與我有些緣分,有信物作證,算來造化不淺,若不快快醫治,則少年白丟條性命,婆婆我於心不忍。」

    女子在屋內聽得清楚,柔聲道:「槐婆婆,既是你的朋友,你帶兩位到偏廂房去醫治吧,治好就請兩位速速離開,別在谷中多停留。」

    槐婆答應一聲,突面露難色道:「只是少年中毒極深,是『借屍還魂』之毒,只有九葉七星海棠花和根才能解。」

    女子詰問:「什麼?『借屍還魂』之毒?」

    槐婆低頭不語。

    屋內女子稍稍停歇又道:「這位少年公子我不能治,你也知道谷中九葉七星海棠只剩一棵,花是有,而救他要九葉七星海棠根,海棠沒有根怎麼存活?江湖所有上品毒藥都是從葉子提取的,我不能為他,他只不過是個凡人,送些菩提子給他續命,或許三五年不死,是他的造化,你送他出谷吧!」

    槐婆大聲喊道:「姑娘,你不能見死不救,姑娘。」

    屋內女子不悅道:「何事?」

    「霓裳女姑娘,懇切能否救柳大哥一命,我願意從此做奴為婢。」

    綠袖已哭倒於門外。霓裳女在歎息閣內聽的煩了,推開青紗窗看了綠袖和柳河山數眼,頭罩絲巾,腳踏窗欞,輕功點擊,飛身騰出,消失不見。柳河山略有知覺,趴在屋前空地不時喘氣,只覺得眼花繚亂,有個女子恍若仙子升騰飛舞而去,等再去尋找早不見蹤跡。

    槐婆搖搖頭,招呼綠袖攙扶柳河山到了後院偏房,綠袖環視四周,室內窗明几淨,窗前擺數盆稀世鮮花,紅木雕花床上罩蠶絲鵝黃紗帳,地上所鋪木板一塵不染,室內佈置簡潔整齊。倆人把他扶上床榻,槐婆扶住柳河山的頭,餵了他三粒西域菩提子,伸手拿出被子替他蓋好,囑托綠袖好好看護,河山吃了藥,頓覺身體清爽很多,剛才還劇烈疼痛膿脹之處,彷彿涼風吹拂,說不出的受用。

    這西域菩提子百年開花百年結果百年才得成熟,是天下奇藥,具有清陰解毒,尤其是解花木毒,毒方內只要不含九葉七星海棠,它都可以解的

    槐婆安慰綠袖道:「少年性命且無憂矣,只是他體內之毒難以消除,極易復發,卻不知何日。」

    囑咐幾句,轉身掩上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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