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話「很酷」的老矮人
導力盤姑且不論，導力機械的最大缺點除了製造成本很高，就是耗能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一旦回路結晶內的魔力用光，就必須由專門的導力術士或者魔法師為其充能，這一點的確是導力機械不可迴避的限制條件。
而鷲羽的這個「魔力轉化裝置」……
這個技術感覺好像有點太逆天了吧？
想想看吧！就算是沒有經過嚴格學習的普通人都可以拿著裝備了這種裝置的武器釋放各種各樣強力的魔法，誰還會花那個精力去學習勞什子導力法術啊？導力術士和魔法師的特殊地位也必定會遇到挑戰……
馮侃突然驚醒過來，說不定自己可能會成為特蘭塔克大陸上最大的魔法工具製造商，無論的是民用的還是軍用的，說起來那個自稱為「餐桌上的軍火商」很久沒有消息了，他的手上一定有很多很多潛在客戶的名單。
再想想看，如果一個家庭主婦能夠用這種工具來做家務的話，比如揮動一下手中裝置，不用任何燃料就可以調節各種大小火候的爐灶，晾曬的衣物可以迅速地用暖風吹乾，拖把掃帚可以自動的打掃房間……呼呼呼呼呼呼呼呼，那是多麼美妙的一種景象啊？大把大把的貝特拉好像正在那裡招手呢……
「喂！你在想什麼哪？笑得樣子太陰險了！」
敏銳地從對方的表情上感覺到馮侃那天馬行空的妄想，鷲羽一頭黑線地叫著。
「沒你想像的那麼誇張啦！」
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妄想，鷲羽繼續說道。
「控制系和精神系的魔法沒有那麼方便能夠讓人掌握的！魔力轉換裝置轉換的只是能量而已啦！」
「哈啊？」
「就是說，現階段只能將能量轉換為最基本的能量形式啦！」
「啊咧？具體點！」
「具體來講……就是將所有序列當中的無序能量轉換為光能和熱能罷了……比如像這樣！」
「嗡！」
鷲羽搖擺著手中的一個粗細大約一握左右的圓筒一樣的東西，一道藍色的看上去就像劍一樣的光芒突然伸展了出來。
「……」
【原力——無所不在！】……為什麼腦子裡會突然出現這句話呢？（不知道的去看《星球大戰》）
該怎麼說呢？和想像當中差好多呢。
「嘛∼∼你的那種構思也很有意思，也真是我努力的目標啊！」
「那就拜託您快一點兒了……」
咱的魔力機械工業王國啊！
「現階段要求就不要那麼高了，德洛和文森特已經帶著樣品上路了，我想依照武心殿的能力，這種程度的工藝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文森特和德洛要來波特拉爾？你怎麼事先不告訴我一聲？」
「啊咧？我早就跟泰莎說過了啊？」
「……」
非常微妙的感覺呢，隱約記得泰莎好像跟他提過這個事情，不過因為最近一直在忙武心殿的事務，所以……
嘛∼∼既然事已至此，再說別的也沒什麼用了，先好好想想德洛把這個什麼魔力轉換裝置帶來以後怎麼安排吧。
其實照鷲羽的說法，這東西現在最大的用處就是能量武器提供一個無限能量匣，按照馮侃原來的想法用處實在不是很大，不過對現階段的聖奧斯坦來說卻無疑是久旱逢甘霖，現代武器之所以無法大規模普及就是因為聖奧斯坦的生產水平無法為那麼巨大的彈藥消耗提供保障，別說上戰場了，就算是日常訓練的彈藥都不一定能夠完全滿足，其他的更不用談了。
現在好了，最起碼在武心殿的這些聖騎士將是運用單兵能量武器方面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對了，也是時候該考慮給「食蛇者」部隊換裝的問題了。
聊勝於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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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昏暗的房間裡走出來馮侃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每次和鷲羽的定時聯絡過後他就會莫名地感到疲倦，雖然空間上來說，自己與鷲羽之間不可能發生物理性質上的接觸，但是鷲羽那強大到違規的氣場卻能把影響範圍散佈到千里之外，從這一點上來說，鷲羽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肚子咕嚕嚕地發出了抗議，早上塞的那兩片麵包早就已經消化完畢進入了廢物處理階段，是時候該給自己補充些燃料了。
今天的中飯砂沙美會挑戰精靈族族的傳統菜色，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呢？真是讓人既好奇又期待啊！
打定主意向餐廳移動的馮侃在食慾與好奇心的期待下抬起了腳步，然後就看到了一團漆黑的東西……
如果……要勉強對那種現象加以解釋的話。
視野實際上就相當光的反射和光的波長，反過來說，如果光沒有發生反射的話，那就會被「顯示」成一片漆黑——比如說石炭的吸光率很高，所以看起來就呈現為烏黑色。對了，或許用黑洞來比喻會更容易理解吧。因為在黑洞裡連光也會被完全扭曲吸收，所以根本無法通過視覺手段來觀測——好像扯遠了，不過面前這一團看起來「漆黑」的東西的確和黑洞很相像。
等等！在此之前還有個問題，自己所在之地並不是宇宙空間，而是房門外的走廊。
所以黑洞什麼的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吧？
而且要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出現黑洞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平安無事——不對！又扯遠了！
那個絕對不是什麼黑洞，因為那裡面伸出一隻穿著藍色人字拖的腳丫子……
「……」
很眼熟呢！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那隻腳探出來以後，「黑洞」裡面好像就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只是那隻腳小心翼翼地在地板上點了又點，好像在確認什麼東西一樣，當確定了腳下的確是堅硬的地面而不是虛無的空氣或是冰冷的海水之類的以後，一隻乾巴巴的手也伸了出來……
「……」
這個……怎麼形容那動作呢？雞爪子應該比較合適吧？
那隻雞爪子……哦不，是那隻手來回左探右抓的好像要抓什麼東西一樣，過了一會兒一張乾癟癟像包子皮一樣滿是皺褶的老臉也從黑洞裡面探了出來。
「咦？小朋友，你在啊？」
「……」
什麼意思？咱不在的話你想怎麼樣？闖空門嗎？
「這麼說我成功啦！？」
「……」
什麼叫成功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別光看這啊！來拉我一把！好像卡住了！」
「……」
很詭異呢！一隻手，一隻腳，外加一張老臉……馮侃抬頭向窗外看看，嗯，今天太陽真的很不錯呢。這要大半夜的讓膽子小點兒的人碰上那還不給嚇死啊？
面無表情地上前伸手拉住老頭兒乾巴巴的手稍微一用力……
「痛痛痛痛痛痛痛！小朋友！輕點兒！」
好像陷在淤泥裡一般的感覺，曼多羅夫的身體又探出來了一點，不過好像他的後面有什麼東西死死拽住一樣，越到後面就越難往外拉。
「……你搞什麼東西啊？」
馮侃可不管這個，只顧著死命往外拉老魔法師，就像拔蘿蔔一樣。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好痛！好痛！輕點兒！輕點兒！咱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你們這種小青年這麼折騰啊！」
「胡說八道！到底是誰在折騰誰啊？」
嘴裡駁斥著呲哇亂叫的小老頭的抱怨，手底下也愈發用力。就在曼多羅夫叫聲最大的時候，「啵」的一聲悶響，就好像香檳酒瓶的木塞被拔出來的那一瞬間的聲音，老魔法師終於從那漆黑的黑洞當中被拔出來了。
「哎呦！」
一個沒防備，小老頭兒大叫一聲和馮侃一起跌倒在地上！不過還好，有這麼一個皮糙肉厚的傢伙做肉墊子老魔法師到底還是沒有摔散架了。
關於這一點馮侃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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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結界哦！我老人家這回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舒舒服服地枕在在一位貓耳小女僕的膝蓋上，一臉的悠閒，旁邊另外還站著一位羞答答的兔耳小女僕，手裡拿著一隻剝好的香蕉通紅著臉一下一下地往他嘴邊遞。看她們那眉眼含春的樣子，倒真是沒有一點兒不願意……
馮侃一頭黑線，看不出來啊！這小老頭兒咋還有這種魅力呢？這待遇咱都沒享受過啊！不！是沒想到！下次一定要試試……
想到這裡，他有些做賊心虛地偷眼向身後瞄了一下，艾妮烏斯依然一臉平靜地靜靜地站在身後。
「我說你來找我怎麼不從正門走啊？」
「本來嘛∼∼的確是想走正門，不過最近我正好又學到一些新東西就開發出了一種單人的空間傳送魔法，於是就想試試看！誰知道你小子這地方這麼古怪，外面那一層結界竟然這麼厲害，差點兒就沒把老人家我給卡在裡面了……」
津名魅布下的結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突破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恐怕連被卡住都沒有機會。
「該！叫你瞎折騰！」
馮侃狠狠鄙視了一下盡出ど蛾子的老傢伙，話說因為這個老傢伙的魔法實驗吃盡苦頭的羅德曼如果知道這件事的話不曉得會不會笑破肚皮。
「今天又有什麼事啊？答應你的那個飛天魔法塔現在正在建造中，過兩天你就能搬進去了，你不會是又來催債的吧？」
這小老頭兒每次到他這裡來都沒什麼好事，不知道這次又怎麼樣。
「好事兒！今天是好事兒！」
曼多羅夫一臉無辜地直點頭，不過那猥瑣的樣子怎麼看都想讓人抽上一巴掌。
「喲呵！太陽打西邊出來啦？說說看，能有什麼好事兒？」
「還記得你那把斷掉的怪劍嗎？」
「……不要跟我說修好了……」
高周波振動劍嗎？馮侃已經放棄修復的希望了，憑借特蘭塔克的鑄造工藝，要修復這東西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話說他們連這麼把剩下的機械部分分解都辦不到呢，高周波振動劍的手鎧部分完全沒有一絲焊接或者是鉚釘之類的痕跡，完完全全是鑄造成一整塊的！
「你那東西實在是古怪，就連巴倫德那個老矮子都直抓腦袋認為能除非是鑄造與工藝之神塔爾瑪再次復活降臨，否則誰也沒辦法把那東西重新修好。」
「……太誇張了吧？」
「不過，堂堂聖武者如果沒有一個符合身份的武器那的確也說不過去，你就退而求其次吧。老巴倫德重新為你打造好了一把新的劍，現在就差讓那把劍認主了，所以我來找你一起去的！」
「哈啊？」
馮侃眨麼眨麼眼睛，記得只有那些傳說中具有靈性的神兵利器才會有認主這麼一說啊！難道他們為自己打造了一把神器？這玩意兒只聽說過，沒見到過，倒真要去見識見識呢！
「你怎麼不早說啊？那還等什麼？一起走吧！」
一想到這裡，馮侃立刻站了起來，他都有些等不及見識見識這把專門為自己度身訂造的神兵利器了！
「不急！不急！」
但是曼多羅夫好像卻一點兒也不急，他甚至連一動都沒動。
「讓我老人家再歇會兒，你不知道剛才多累人哦。」
累也是你自找的……等等？為什麼替小老頭兒提供膝蓋枕頭服務的貓耳女僕臉都紅到耳朵根了？
「……」
居高臨下這才能看到，曼多羅夫的一隻乾巴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偷偷摸摸地探在腦後在貓耳女僕那翹挺豐盈的『臀』部摸啊摸的……
「……你個老不修的老色鬼！」
隨著一聲爆喝，一隻座墊狠狠地砸在小老頭兒的腦袋上……
「太過分了！這待遇咱都沒享受過呢！因為與泰莎的約定，你知道咱忍得有多辛苦嗎？——天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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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
「……那不是四方？」
「……」
不知道為什麼，當見到巴倫德的第一眼，馮侃的腦袋裡突然出現了周星馳的《鹿鼎記》裡那段經典的對話。
四方！真的是四方呢！雖然沒有八尺，但真的是四方呢！
嘛∼∼這也算是矮人族的特色吧？
雖然身高還不過一米半，但是橫向面積卻非常驚人，特別是那肩膀，那兩隻肩膀之間的寬度絕對寬得過分，而腰圍竟然也比肩膀小不了多少！粗壯的手臂，那手臂都快趕上馮侃的大腿粗了，黑褐色的表皮就像是粗糙的岩石一樣，感覺擦一下都沒有人能受得了。
腦袋上帶著一頂鐵盔，黑黝黝的一整塊非常有機械感，雪白的鬍鬚編成一條粗粗的三股辮一直垂到腳面，身上是一件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的小短褂，沒辦法看出來，煙熏火燎的都已經焦黑焦黑的了，這十二月大冬天的還敞開的前襟露出堅硬黝黑的胸膛，下半身是一套看上去就知道是硬邦邦的棉短褲（硬邦邦……），那大腿也只比手臂粗上那麼一點點，沒有穿鞋子，就光著兩隻大腳板兒站在地上，左手沒有拿東西，右手則……那個應該叫錘子吧？無法確定呢！感覺就像是一個啤酒桶橫過來再插上一根鐵棒那樣的造型——而且還是大號尺寸的那種啤酒桶……
巴倫德?穆斯塔夫?比古斯洛?艾爾曼夫?賈斯汀?薩魯蘇克?馬庫嘎登?馬卡歐?奧利埃塔?其金泰各?米斯特崗?潘沙力奇?朵樂阿?馬卡羅夫?普雷西托?哈特菲利?蘇卡勒托?鐵錘！
……這是名字嗎？
難怪有人說只要看一個矮人的名字就知道他們的歷史了……（自己數數看有多少字吧）
通常所有人都用巴倫德來稱呼他，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真的能夠把這一整竄拗口的名字完全背下來。
簡單的說，這位就是奧賽汀神教當中五位聖神騎士之一的巴倫德了。
巴倫德圍著馮侃一圈一圈的轉著，兩隻亮晶晶幾乎看不出眼白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反覆打量著他。
「我說……」
現在幾個人是站在巴倫德的鍛造工房門前，外面雖然沒有下雪但依然寒風刺骨，不過馮侃腦袋上已經開始冒出一層油汗了……
「梆梆！」
老矮人沒有理他，只是抬手在他胸前敲了兩下。
「不錯！」
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就轉身向鍛造工房走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確定些什麼東西。
「來吧！」
「……」
真是惜字如金啊！從見面到現在就說四個字——「不錯」「來吧」……
這是何等的簡潔明瞭啊！你看看，「不錯！」僅僅兩個字就表達了他對馮侃的第一觀感，再結合他的表情與口氣，將他那滿意但卻還擁有保留意見的權利的態度完美地表達了出來；「來吧！」雖然也只有兩個字，但是結合那滄桑的步履，略帶無奈的背影，將他稍顯遺憾但又在允許範圍之內並深深感到欣慰的心情生動地刻畫了出來。
……都知道這位老矮人是鍛造大師，但是沒想到還是位語言與行為藝術並舉的大師呢！
「……很酷的老頭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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