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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相擁起舞【今日第二更】 文 / 煙色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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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擁起舞

    蘇芳招呼服務員進來,陪蔣昆跳著,自己走過去請邢主任跳舞。林小麥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見邢主任拿起一枝煙,蘇芳急忙給點上,邢主任就長長地吸了一口,眼睛望著桌上的酒杯,不再說話,看來是拒絕了蘇芳的邀請。一曲終了,林小麥輕輕地坐在了邢主任身邊,邢主任依然吸著煙,眼睛像是沒看見林小麥。等到音樂再次響起,林小麥把邢主任手裡的煙拿過來,摁在煙灰缸裡,主動拉起他的手。林小麥看見他眼裡亮了一下,就迅速站了起來,把她擁在懷裡。

    他們誰都不再說話,舞步很輕,一個花樣動作也沒有,他們就那樣跳著簡單的一步,誰也不看誰。但是,蘇芳知道,此時此刻,他們都把對方看得清清楚楚,連對方一個眨眼也沒有放過。邢主任突然沒來由地說:「基本定了,還是負責開放科,離我近一點。」林小麥的手哆嗦了一下,很久才說:「謝謝。」然後倆人再也沒說一句話。只是那樣輕輕起舞,音樂在屋子裡迴旋蕩漾,林小麥覺得自己要被融化了,有些暈眩,有些戰慄,邢主任好像沒看到這一切,只是很無意地把她往懷里拉了拉,林小麥真希望自己能把頭靠在那個堅實的肩頭,她只要一低頭就可以實現,可是她還是眼睛看著遠方,好像她能夠透過歌房的層層牆壁,看到滿天的星星。

    蘇芳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這種被打動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這麼強烈地震撼著她,這是兩顆多麼和諧、多麼理智的心啊,她真希望這音樂一盲響下去,響下去。

    科裡沒有工作,林小麥開始整理一些沒有用的資料、文件,她把那些材料一張張放進碎紙機裡,一堆堆的稿子從碎紙機裡變成細小的紙片,雪花一樣飛揚著。她心裡很難過,這是多少人的心血呀!在政界,多少人一生的好時光都是這些隨時可以變成碎紙片的東西,這些人的青春和夢想就這樣輕易地被粉碎成毫無價值的碎片,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嗎?林小麥望著窗外的梧桐樹,那些梧桐花不知何時已經謝了,滿樹碩大的葉子在風中搖擺。梧桐花謝了,明年還會開,一個人的生命浪費了,還能重新來過嗎?

    在一大堆文件裡,她發現了自己的考察報告,想起了和郭縣長的一幕,極端厭惡的情緒瀰漫開來。如果自己的一生,有一天也變成這些碎紙片,如果有一天自己捧著縣級待遇,回頭看看這些碎片,自己會後悔嗎?她像是發狠一樣,把報告塞進碎紙機裡,看著變成一堆碎片的考察報告,心裡才輕鬆了一些。

    下午一上班,林小麥就接到蔣昆的電話,蔣昆神神秘秘地對林小麥說:「林科長,晚上,晚上。」

    林小麥說:「晚上怎麼了?」

    蔣昆壓低了聲音說:「縣委常委會研究主任人選。」

    林小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林小麥知道,他的消息絕對準確,也明白為什麼告訴她,就很真誠地說了聲「謝謝。」蔣昆說別這麼客氣,到時候再給我一次機會就行了,要求不高。林小麥說你等著吧,到時候讓嫂子給咱們把門。就趕緊掛了電話,趕快用手機給邢主任打了電話。她慌裡慌張地說:「邢主任,今天晚上的事知道了嗎?」

    邢主任說:「知道了,謝謝關心。」

    林小麥說:「當心。」

    邢主任說:「沒事,已經基本上定了,走走程序。」

    林小麥聽見邢主任說話很輕鬆,心裡才平靜了一些。但是,她的心裡還是不踏實,畢竟不是最後的結果,官場上風雲突變的事情可是數不勝數。

    不知不覺的,自己的感情和命運竟然和邢文通主任連在了一起。人生真是不可思議,誰又知道最後走向哪裡呢?

    電話鈴響了,林小麥一接,是吳大為打來的。

    吳大為說:「今天晚上就定了,咱們和邢主任一起等消息吧。我都安排好了。還是這幾個人。」

    林小麥說:「行啊,到時候來接我吧。六點我在機關門口等你們。」

    太陽遲遲不願意落下去,在灰色的樓頂上,在海棠樹青青的果子上,在地毯一樣平展展的綠色的草地上,戀戀不捨地投下淡淡的光芒,終於把黑夜寶貝似的送到了人間。

    在吳大為的車上,林小麥忽然說了一句:「在中國,也許你們商人是最幸福的人了。」

    吳大為說:「幸福?你不幹不知道,說真的,幹什麼也不容易,我們干企業的是拿膝蓋當腳走,這一點,你們官場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林小麥聽了這話一怔:「有那麼嚴重嗎?現在政策那麼寬鬆,你們幹你們的,誰管得著?」

    吳大為說:「一聽這話你就不接觸基層。你沒聽說嗎?47個大簷帽,圍著一個破草帽。」

    林小麥說:「誰敢欺負你呀?」

    吳大為說:「你又說錯了。誰都敢欺負我,一個打掃衛生的,找到個煙頭也找你鬧。前幾天我在廠子裡種了點月季花,你說我礙誰了,不知道怎麼讓綠化辦知道了,去了幾個人非讓我們拔了,說是沒經過他們同意,後來拿了5000塊錢才擺平了。在瀛州,最難的就是干企業的人了。可我他媽就是賤,這些錢幾輩子不愁吃不愁喝了,可一想,廠子裡千八百人指著企業養活呢,不干怎麼辦呢?再說了,閒下來我難受。」

    林小麥說:「天天看你挺威風的,總覺得你們比官場的人強,說起來還這麼不容易。」

    吳大為說:「誰都不容易,要我看你們還容易呢,可是你們容易嗎?你說邢主任當了這麼大的官他容易嗎?我估計他現在比誰都不容易。說真的,什麼樣的官我也見過,難得邢主任是真心實意想為瀛州幹點事,不像那些當官的,擺點花架子就走人。就沖這,我也服他。」

    林小麥說:「咱們盼著他能成功。」

    一牽涉這個話題,兩個人誰都不敢說話了,心裡都有些緊張。

    吳大為安排在遠離市中心的一家飯店,蔣昆已經等在那裡,沒有別人,邢主任還沒到。幾個人點了菜,專門要了幾個清淡的小菜,這些天,誰心裡也不好受,都有點上火。畢竟,太多的事都是坐著沒底的轎。快七點了,邢主任還沒來,大伙心裡都有些長草,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又過了一會兒,邢主任來電話,說來不了了,郭縣長說讓他等著和他談話,他不能走遠。所以讓他們先吃。主角來不了,大家心裡沒了情緒,三個人簡單地吃了點,說好誰先得到消息都通知一下,就都各自回家了。

    說真的,對於今天的結果,她可不像邢主任那麼樂觀。此時此刻邢主任是什麼心情呢?一想到這裡,林小麥忽然感覺心口疼,一種隱隱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東扯西拽得疼,那疼從胸口開始,又向四周蔓延,讓她不得不找了枕頭,壓在胸口上。自己這是怎麼了?她記得看過一個電影,好像說一個女人要是愛上一個人,一想到這個人就會心口疼,當時她還恥笑這編導,也太唯心了。

    可是現在,自己一想到邢主任,一想到有一天,他會離開開發辦,自己很難見到他了,自己的心口確實在疼,在自己三十多年的生命中,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在她的生活層面上,沒有愛情,就像冬天的玫瑰,拿到風雪中,很快就會凍壞了。可是,她是真惦記邢主任,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走到機關大院,只要一看到他的車就會心情愉快;他佈置的工作,自己即使不吃不喝也要想方設法幹好。她清楚地知道,對於她這樣的女人,生命注定是一個遺憾的過程,可是她無法迴避內心的甦醒和渴望,無法忘記邢主任那些眼神、那些小的可以忽略的動作,就是這些把她喚醒了。可是,醒來又有什麼用呢?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長途跋涉的人,她千辛萬苦找到了自己一生想要的人,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可能屬於她了,她找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正想著,電話響了,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林小麥一接,蔣昆聲音很緊張地說:「情況變化很大,邢主任暫時沒有安排,許見群主任到營南,政研室副主任李懷明來當開發辦主任。」

    很快,吳大為的電話也打過來了,在電話上罵不絕口。

    蔣昆說:「真是沒想到。」

    林小麥已經沒有心情聽他們的牢騷,她在想,邢主任聽到這個消息會怎樣?他怎麼承受呢?她想打電話。又一想,邢主任肯定在接受組織談話,無論是多麼不願意接受的結果,他還必須表態,接受組織的安排,這一刻,對邢主任該是多麼殘酷。

    她忽然想起他喜歡的歌,在紙上寫了下來:

    天上一個太陽

    水中一個月亮

    我不知道

    哪個更圓,哪個更亮

    她給邢主任發了一條信息:「下雪了,天晴了,下雪別忘穿棉襖。」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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