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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後院起火了 文 / 煙色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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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院起火了

    郭春海一下認識到事情很嚴重了。人大主任是前任縣長,當人大主任已有兩屆,和郭春海雖共事多年,但兩人沒有更深的私交,郭春海還想說什麼,但又明白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提出質疑的不是一般的代表,那麼這個不一般的代表很有可能是馬主任,也有可能是某個不服氣的副縣長。從主任的口氣看,主任也有讓說清楚的意思。這麼大的事主任不可能不向縣委匯報,那麼牛書記肯定知道這事,牛書記也是點了頭的。郭春海越想越覺得問題遠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如果說他受賄嫖那個娼,他可以不屑一顧,因為事情一查就清清楚楚,而國有資產流失,卻是擺在面前的一個事實,關鍵是看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怪不得馬主任敢於公開較量,看來人家早有準備,至少是參與其中合謀了此事,並且認為有足夠的力量將對手徹底打垮。看來不能不把問題往嚴重處想了。難道人大主任和牛書記也認為我流失了國有資產?郭春海決定立即找牛書記談談。

    在牛書記面前,郭春海顯得很激動。牛書記給郭春海倒一杯水,然後說:「你的事我清楚,但人家提出質疑,我沒有道理制止人家,因為這是人家的權力。但你也不要怕,事情會說清楚的。」

    牛書記停頓一下歎口氣說:「你賣地毯廠的想法不錯,好的想法我也有一肚子,但還要考慮人們的接受能力和其他一些因素。我當初就覺得可能要有麻煩,沒想到人們會反應這麼強烈,還是年輕氣盛缺乏經驗。讓老馬當管理處的主任,我就是吸取了教訓,考慮付蘭年輕,讓辦事穩當的老馬把把關,沒想到老馬也不穩當,遇事也沉不住氣,聽風就是雨,急急忙忙就和你對著幹。」

    從牛書記的話裡可以聽出,這次帶頭髮難的可能就是老馬。但牛書記的口氣明顯是在責備我郭春海不成熟缺乏經驗,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千二淨。作為一把手如此滑頭,如此不能主持公道,再解釋訴說還有什麼用?郭春海欲辯無言,只能無奈地看著牛書記,覺得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一切都得按他們設置的軌道運行。郭春海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起身出了門。

    郭春海還是決定寫一個詳細的書面發言,把為什麼一百萬賣廠的原因想法都寫清楚,盡量全面地向大家作一個解釋。他相信大多數人是能夠明辨是非的。

    縣領導們都參加了會議,會議將質疑放到了最後。郭春海開過無數次會,這次卻是他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次,前面幹了些什麼郭春海幾乎沒有一點記憶,等到讓他解釋時,他競緊張得聲音有點發抖。好在寫了書面發言,要不然前言不搭後語後果不堪設想。念一陣郭春海才止住慌亂,可心裡又湧上一股悲哀,想不到竟是這樣的下場。他真想撕掉稿子憤然退場,但還是強忍了下來。郭春海的聲音充滿了悲哀,想好了要雄辯一場,卻變成了罪犯檢討,聲音悲傷得讓人心顫。

    沒想到唐利生首先質疑,他說:「一個副行長,即將升任縣長,你不是三歲孩子,自稱學過政治經濟學,懂得價值規律,為什麼把價值一千萬的東西一百萬賣掉,請郭縣長直接回答。」

    憤怒使郭春海勇氣倍增,他拍了桌子和唐利生展開了辯論。辯論引出了馬主任,兩人像護崽的狗,瘋狂地撲咬。縣委常務副書記和王峰也不時提問一句,話不多,但都是點睛之筆,句句擊中要害,句句都把話題引向深入,引向質疑一方,將郭春海引向懸崖。郭春海徹底明白了,在他有當縣長苗頭的那一天,就已經樹起了一幫政敵,馬主任唐利生只不過是馬前卒。將他搞下台,副書記升縣長,王峰升常務副書記,另一個副縣長升常務副縣長,都能升一升。郭春海徹底心死了,他扔下書面發言稿,憤然離去。

    不開燈,屋子裡一片黑暗。躺在黑暗的屋子裡,郭春海悲憤難平。賣地毯廠牛書記是點了頭拍了板的,他不作決定別人怎麼敢賣,現在他倒好,今天的會上一言不發,更不作半句解釋。郭春海真想把牛書記咬出來,讓他來承擔責任。但轉念又覺得不妥。牛書記點頭同意又沒有書面記錄,人家當然不會認賬,不認賬事小,得罪了牛書記,就等於自己給自己挖墓坑,牛書記一翻臉,一切全完了。

    郭春海長歎一聲。平日都是同事朋友,一到關鍵時刻便六親不認,他恨死了王峰唐利生一夥,對張廠長也很是不滿: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可就是一言不發。很明顯是在觀望等待,看哪一方能夠最後得勢。其實對這種觀望派,哪一方得勢都不會重用他。郭春海再歎一口氣,突然特別想家,特別想自己的妻子。他猛然意識到,家才是最安全最溫暖的避風港,可惜這些年忙忙碌碌,把家都給丟了。剛開始時,葉媚從省行來身邊,那時等不到下班,急慌慌的就往家裡跑,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和妻子親熱一番。是什麼時候越來越淡漠了家,他記不清楚,但自從來到這個縣,他就很少回家了。

    起初是半月十天一次,現在一月二十天也不一定能回一次。妻子也四十剛出頭,也是如狼似虎正懂得感情的人,妻子寂寞過沒有,妻子痛苦過沒有,這些都沒細細想過,只有那次發現家裡的床單上有處污點妻子無法解釋,他恨過妻子,也細想過這事。丟了家荒廢了妻子一心撲在工作上,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下場。郭春海的心縮成了一團。他突然決定回家。媽媽的,大不了不幹這個縣長,還干我的行長。郭春海看眼表,已是晚上十一點。他還是給司機打電話,要司機立馬送他回家。

    敲半天門沒有回應,郭春海正在想妻子會不會出去,門卻突然開了。葉媚很熱情,又是接包又是給他脫衣服,然後讓他到衛生間洗澡。進了衛生間他覺得不大對勁,急忙開門出來,看到一個背影跑出了門外。

    這樣的事他早想過,也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面對事實他還是渾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郭春海木然地坐在馬桶上。妻子過來說:「這麼半天怎麼還沒洗完。」

    看著一臉心虛的妻子,郭春海突然心冷如鐵。他推開妻子,穿好衣服,默默地出了門。

    屋外死一般地寂靜。面對茫茫暗夜,他不知該去哪裡。城裡的熟人朋友不少,但都不能去,這樣的心情,去了沒法說清。他想回老家,到母親那裡,在母親溫暖的熱炕上躺了,再聽一聽母親的訴說。

    身上沒有證件,郭春海也不想去住旅店,他感到渾身無力,兩條腿有點撐不住沉重的身子。郭春海在樓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他決定天亮回老家。

    擠公共汽車不比坐專車,走走停停,雖然只有七八十里路,回到老家時太陽已經偏西。一路上郭春海關了手機,回到家又覺得不妥,也有點心虛。打開手機,立即就有電話進來。

    電話是付蘭打來的,問:「你跑到哪裡去了,一天打不通。」

    得知郭春海回了老家,付蘭立即高聲責備。付蘭說:「你以為躲到老家就沒事了嗎?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在整你,是副書記和王峰一夥,唐利生和老馬只不過是兩個馬前卒,得了許願受了指使他倆才敢跳出來。」

    郭春海說:「那又怎麼樣,大不了不當這個破官,我也不想當了,他能把我怎麼樣?」

    付蘭說:「我一直以為你是一條漢子,原來也是個松包軟蛋,人家還沒正式打你,你就倒了。你以為你不當官就能完事嗎?人家知道已經把你得罪了,打虎不死定被虎傷,打不死你他們決不會罷手。你想過沒有,如果權掌在人家手裡,說你使九百萬國有資產流失,這麼大的數目,怎麼也得治你個瀆職罪,讓你坐幾天牢,把你徹底趕出縣府大院也是輕而易舉的。」

    付蘭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這一點郭春海競沒往深想。郭春海不由心裡一陣發慌。付蘭說得對,躺了等待他們整治,真是愚蠢可笑。憤怒和仇恨使郭春海勇氣大增,他說,你等著,我立馬就回來。

    付蘭說:「你別忘了還有上級,還有地委和省委,地委書記對你印象不錯,他是在省委書記面前說過讓你當縣長的。再說你的觀點和省委書記的觀點一樣,書記是有思想有開拓精神的人,他決不會認同他們的觀點,更不會認為你流失了國有資產,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整你。我已經考慮好了,我現在正在路上,我要向省地領導說明真相,把你解救出來。」

    告狀找領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郭春海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知道不僅僅是因為情人的關係,裡面還有正義和事業。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付蘭已經關了手機。郭春海擦把眼睛,然後給司機打電話,要司機馬上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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