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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我們老總要你 文 / 煙色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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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老總要你

    夏雨虹嚎啕,嚎干了嗓子;她痛哭,哭干了眼淚。就在她欲嚎無聲、欲哭無淚,心裡一片廢墟時,電話鈴響了。拿起,保姆在另一邊顫顫兢兢地說,「阿姨,孩子患了急性肺炎,需要一筆錢。」

    「……。」無聲無淚的夏雨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剛要把聽筒砸下去,宋世元又跪在了面前,求她饒恕自己,救救苦難的兒子。

    夏雨虹的手停在空中,另一邊的保姆卻在趁機撂挑子,「我只是個保姆,跟這孩子一點聯繫也沒有。我為甚?我不但拿不出這筆住院費,孩子出了事,我不管。當姑的都不管,我管甚。這回孩子出了院,給雙倍工資,我也不幹了。」說罷,「啪——」地掛斷了電話。

    夏雨虹經歷過失去親人生命的痛苦,那痛苦就像猛風吹敗葉,昏天黑地,好像掉進深淵冥府一般。她十分著急地匆匆下樓,就近在銀行刷了卡,取出三千元送到醫院。又給守侯在孩子身邊的保姆帶了水果,說自己心情不好,有過分的地方還請原諒。保姆見她態度來了個急轉彎,也就不再嘴噘臉吊地嚷嚷著要走了,卻又喋喋不休地說孩子如何長得可愛,「養女像娘舅,養兒像家姑。」

    說孩子跟夏雨虹到底有血緣關係,眼睛和額頭跟夏雨虹的一點不差。聽得夏雨虹打碎的牙齒往肚裡咽,還要扮著笑臉。孩子被戴上了吸氧面罩,又掛著液體,小眼睛緊閉成一條毛毛線,那睫毛長長地攏著,小手無助地放在一邊,輸液的針頭紮在胖嘟嘟的腳丫上。夏雨虹憐惜地看了一會兒可憐的孩子,回頭對保姆道,「妹子,孩子如有異常情況,趕緊跟我或常總聯繫。她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就出了貴族醫院,要去《新經濟報》找常有逑,商量如何了斷死去的丈夫這樁情案。

    常有逑已經從保姆的電話裡,知道了皇阿瑪島發生的一切。他十分理解夏雨虹複雜而痛苦的心情,而且宋世元和柳思飄身後的事必須有一個了斷。夏雨虹電話詢問皇阿瑪島丈夫的第二個家時,他已不再隱瞞,十分具體地說出了詳細地址。他要看夏雨虹的進一步反應,以便作出下一步的打算。那套豪宅,隨著皇阿瑪島被賦予愛情神話將不斷升值。他知道,豪宅是以柳思飄名義購置的,財產的繼承人自然是襁褓中的孩子,可孩子是柳思飄跟宋世元生的,宋世元又是夏雨虹法定的丈夫。

    關鍵的問題,是夏雨虹如何對待孩子了。

    「常總啊——!」秘書小晏一頭撞進門,就放聲哭了起來。

    常有逑忙離開辦公桌,拿了瓶礦泉水遞過去說,「發生什麼事了?」他見自己朝思暮想的楊柳靜沒有影兒,估計發生了車禍什麼的。心裡一急,聲音也高了起來,「小靜呢?」

    「我對不住你,嗚嗚嗚……。」小晏的手在沙發上拍得啪啪地說,「柳靜被人綁架了。」

    「啊?」消息太突然,比常有逑估計的還糟。他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全a市的律師都不敢接賀斌的案子,就足以說明案子的背景有多大了。然而,自己卻把心愛的姑娘從美國召回,連她的單親媽媽都沒見上一面便投入了調查。出師未捷,反遭綁架。他像電擊了似地坐進沙發,大腦思維出現短路似地一片空白。

    「我該死。我沒盡到責任!」小晏見常有逑頹喪地坐著木頭人似地,哭聲小了許多,卻不停地自責,「柳靜如有閃失,我這條命也不要了。」

    「都怪我欠思考。」常有逑艱難地戰勝了自我,「不哭啦,小晏。你能說說當時的情形。」他撕了塊面巾紙給小晏說,「小靜是專門學法律的,吉人自有天相,她會逢凶化吉的。」

    小晏「哇——」地又哭了。她原希望常有逑狠狠地責罵自己一頓,以減輕心靈的負壓。常有逑反倒勸起了自己,身臨其境,又勾起了小晏幾年來的相思之苦。她就勢撲進夢牽魂縈的常有逑懷裡,百感交集地哭著,自責、委屈,還有扯不斷的柔情,都伴隨著淚水往出潑灑。

    「不哭了。啊!」常有逑拍著小晏的肩膀說,「你得說說情況,以便咱們想辦法營救啊!」

    小晏終於抽抽噎噎開了口,「我跟柳靜去新城公安局看守所,找賀斌瞭解情況。賀斌說裡面黑的很,打著逼著要他承認為了三千萬的安裝工程,給了大華公司一百萬的賄賂……。」

    「有逑——,」夏雨虹垂頭喪氣地進了屋子,剛要訴說皇阿瑪島上的事,忽見常有逑身旁坐著的小晏在哭鼻子,便很快聯想到老總行樂,小秘懷孕的事上。她在心裡狠狠罵了句,「男人們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屁股坐進另一張涼椅上,要看跟丈夫一丘之貉的常有逑如何演戲。

    常有逑知道夏雨虹為何而來,而營救楊柳靜是火燒眉毛的事。他站起身,又取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夏雨虹。

    「唉——」地歎了口氣說,「為了幫梅春兒,楊柳靜被綁架了。」

    話音剛落,小晏又嚶嚶地哭起來,夏雨虹一仰脖子喝了一通礦泉水後,長長地出了口氣才說,「我知道這事與葉媚有關。」她把去皇阿瑪渡輪上看到和聽到的一切說給常有逑,並以老大姐的口吻說,「你只要弄清楚跟賀斌竟標大華公司工程的對手,就有了具體線索,也就有可能把人營救回來。」

    「噢——,對了。」小晏忽然喊了起來,「綁架楊柳靜的車牌我記起來了,好像是濱d——002568。」

    常有逑立即撥通了a市交警支隊的車管所,並很快從電腦裡查出d一002568的車主叫南韓,是一家剛註冊不久名叫宏大安裝公司的老闆。

    「快,讓查一下具體地址。」人在事中迷,夏雨虹成了現場指揮者。不等常有逑放下電話,她就又發出第二道指令,「趕快報警,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南韓,別讓他溜了,什麼問題就都解決了。」

    常有逑一一照辦,一氣撥打完所有相關電話後轉過身喊,「嫂子,你去看望孩子,而且拿了吃的奶粉,穿的衣服,真難為你了。」

    「說什麼呀,誰讓我是他姑姑呢。」夏雨虹短時間內經歷了這麼多的故事,變得平和了許多。她勸常有逑,「千萬別感情用事,要跟公安部門配合,你的小靜肯定不會有問題。至於孩子的事,你不用操心,等過了這一會兒,我會拿出個妥善解決的辦法來。」說著就往外走,走了十幾步又回過頭道,「有逑,海關緝私隊有幾個很能幹的小伙子,要用他們,你打個招呼。」

    送走夏雨虹,常有逑吩咐秘書小晏,「你守著電話,有情況著,往腰裡別了把老虎鉗,就開車逕往宏大安裝公司而去。他在一種深深地自責中,只求上帝保佑心愛的楊柳靜有驚無險。

    楊柳靜糊哩糊塗被拉上車那一刻,既氣又恨地喊,「你們搞錯沒搞錯?」

    「我們老總請你去一趟。」

    「我是自由公民,你們想幹什麼?」楊柳靜在美國留學深造,主攻法學,所以大聲呵斥,「你們限制人身自由,要受法律制裁。」

    一個瓦刀臉,絡腮鬍子的傢伙,惡狠狠地說,「老實點,我們只管拉票,別的什麼都不管。小姐不肯配合的話,就別怪我們野蠻了。」

    楊柳靜看著車外的街景,忽然醒悟自己已在中國本土,不是在美國,而且面對的是歹徒。她便不再言語,心裡想著可能發生的事,以及如何對付這起綁架和脫離險境。幾個歹徒還算規矩,只是緊緊盯著她防止逃跑而已。

    車子行了不到半小時,在一個安裝工地上停了下來。兩個彪形大漢挾持著她上了電梯,在七層樓上一間空蕩蕩的大房間停住了。一個叼著煙斗戴著黑墨鏡的男子走過來說,「你們報社有什麼了不起,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常有逑那小子活得不耐煩是不?a市那麼多律師都被我們嚇退了,一張報紙能怎麼樣。」

    楊柳靜靈機一動說,「我不是報社人,也不認識常有逑啊!」

    「那你為什麼去看守所,採訪賀斌去了?」

    「你們一定搞錯了。我是從北京過來走親戚的。」楊柳靜胡謅著呼隆道,「我表哥是省公安廳八處的,跟我一道那個小晏是報社的。我說你們抓錯了不是。」

    叼著煙斗的男子,立即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照片,對著看了看楊柳靜,又看看瓦刀臉。瓦刀臉過去仔細端詳了照片上的小晏,又看看楊柳靜道,「是另一個。」

    煙斗拿出了手機喊了起來,「葉姐,常有逑的小蜜沒逮著,逮的這個是北京來走親戚的,而且還是公安廳八處……,是。好。」說完話,忿忿地呵斥一聲瓦刀臉,「媽的,放人。」又忙向楊柳靜陪著笑臉說,「姑娘請了,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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