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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假面舞 文 / 煙色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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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面舞

    柳思飄一席話,說得常有逑心潮澎湃。他要在楊柳靜回國前,迅速打開事業的局面。

    「謝謝你,飄飄。」常有逑看清新自然,沾風帶香的柳思飄,酷似一株天然無飾,風韻獨存的荷花。他由可人的柳思飄聯想到心愛的楊柳靜。這些比葉媚小不了半輪的女孩,為什麼個個比葉媚聰慧睿智。他們觀念新潮,思想活躍,竟是隔個世紀的人了。

    回到家裡,常有逑便鋪紙研墨,給那位從縣裡打進省城的頂頭上司寫起了辭職報告——

    處長大人:

    大丈夫當世,理應經世致用,然以繁文縟節、世俗寒溫禮數中取事,雖有賢異之才、奇詭之能,終將悲傷自負,年華代謝,生平不意而抑挫至死。舉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止。人之性格,剛果懦弱,稟之於天,不可強勉。

    正直者不可屈曲,有學問者必能辯是非。吾將去汝,尋吾樂土。嘻,此莫人生一大樂事焉。

    處長接常有逑裝在信封裡的辭職報告時,以為下面縣裡的縣行領導巴結他的代金券或者就是存折什麼的,嘴裡哈哈著說,「小常呀,我批評你,別到心裡頭去,啊!哈哈哈,有啥事說了就行,還這麼用心。」說著,又是遞煙,又是倒茶。

    「你看看吧。」常有逑已猜到處長把信封中的報告,當成官場上潤滑關係的鈔票了。領四、五個人的處長,哪能跟領導幾十萬人的縣長比呢。處長仍嘻嘻哈哈地笑著,「往後啊,處裡還靠你老弟哩。打虎離不開親兄弟嘛!」

    「那好。我走了。」常有逑十分鄙夷地睃了眼處長,起身出了門。

    處長進了大樓,不管是和鄰還是訪友,都是自己掏腰包。常有逑的逢迎,使他縣裡養成的**得到一個小小的滿足。他捨不得立即啟封,他要帶回家去跟妻子回味往日被人巴結的得意和快樂。看看無事,他撥通了妻子的電話說是晚上早點回家,有個小收穫一起分享。夫婦兩下班回家,打開常有逑的信封後,立時跟霜打了似地臉像苦瓜般難看,妻子看了半天,也沒讀懂信裡具體的意思來,只是猜測著問,「這常有逑有沒有來頭?」

    處長沉默半天說了句,「池小王八多。」

    省建行機關的元旦聯歡晚會,組委會對商業信貸處的長征組歌節目評價特高,認為陣容強大,連離退休人員都上了陣,氣勢磅礡,形式多樣,齊唱、輪唱、領唱和朗誦,個個精彩,成為整個晚會的高潮和壓軸節目。

    在各處室的激烈角逐中,他們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一等獎的殊榮。沒角逐上行長助理的樸處長,一改往日的謹小慎微,在省軍區以慶賀奪冠的名義,舉行了有全體職工參加的慶功宴,晚上又舉行了化妝舞會。

    擔任執導和領唱、朗誦的葉媚,全行上下好評如潮。她為了演出效果而裝上的假睫毛,使割成雙眼皮的大眼顯得十分嫵媚,大麵餅子臉也生動、俏麗起來,再配上高挑的身材、豐隆的胸脯和染燙成金黃色的頭髮,就活脫脫一個俄羅斯美女。酒宴上,樸處長舉杯慶賀時,還特意提了她的名字,說是給全處老少爺們爭了氣,立了功,要大家,「我們為葉媚乾杯!」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偶爾露了崢嶸的葉媚,彷彿抓到了生命的稻草。她最近在研究美國人寫的《紅都皇后》中的**。郭春海端杯雪碧笑嘻嘻地走過來,誇功獻能地告訴她,跟梅春兒離婚已跨出關鍵一步,目前已經分居。

    她看著憔悴得老了一圈的郭春海,十分理智達觀地說,「目前這種狀況彼此離的越開越好。男女間的事,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血液裡沸騰著躁動的**,肌膚中蘊含著**衝動的葉媚,面對送上門的面首卻並不放蕩,使被尖銳濕疣折磨得沒有一點心思的郭春海,逃過了被揭老底的一場劫難。為了不動聲色地治好難以啟齒的性那個病,郭春海留下一句,「只要你心裡有我就行。這回不跟梅春兒離婚,我就絕不吃你的豆腐。」

    葉媚為了「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跟鬧離婚的郭春海保持距離,實在是求之不得的事。兩人坐在綵燈閃爍的條桌旁,還要說些後面的事情,裘處長皮條客似地跑過來說,「葉媚,陪這位先生跳一曲吧!」

    葉媚在綵排長征組歌時,就已調到了宣傳處,而且通過身體把這老不正經的處長已收容在石榴裙下。她見被介紹的先生,個頭比自己還要高,年齡也在五十開外,估計是樸處長無疑了。

    「遵命。遵命。」葉媚笑嘻嘻站起身說,「我就陪這位帥哥跳一曲吧。」她帶上自己的火狐狸面具,挺挺胸就迎了過去。在舒揚和緩的韻律和燈光變幻的舞池中,她輕盈而高度集中地配合廳長的舞步。而且在燈光暗下來的一瞬,有意用兩個碩乳撞擊樸處長的胸脯。

    她已處在權力的邊緣,而且對權力有一種近似瘋狂的癡迷。她覺著跟常有逑的結合,原本就是一個極大的錯誤。當初她出主意去給領導拜年送禮,總是被常有逑斷然拒絕;讓其跟領導近一些,多請示,多匯報,常有逑又硬噘噘撂過一句,「無事找事,我是有病咋的?」

    平時上班回來,就抱著書本讀自己的。有時,她津津樂道地把單位勾心鬥角、權力鬥爭的醜聞說出來,常有逑根本就充耳不聞。郭春海倒是做夢都想著當官的事,可惜自詡為太子黨的郭春海智商太低。終究難成大氣候。

    今晚能跟樸處長跳舞,她心情十分激動。據裘處長吹耳邊風說,這位樸處長脾氣有些古怪,要是注意上誰,不是被提拔,就要受處罰。她會是前者呢,還是後者,跟郭春海設計,讓耿強誣告常有逑的事,難道會暴露嗎。還有,郭春海跟梅春兒分居,會不會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呢。想著想著,她還真有點心慌意亂了。

    綵燈昏暗迷離,舞曲撩人心弦。樸處長居高臨下看到葉媚十分突起的胸脯,隨著舞步在起伏、跳躍。順開口很低的領口而下,葉媚的胸脯像拴了兩隻玉兔。燈光越來越暗,轉到舞池一邊時,他把摟葉媚的右手稍微往回勾了一下,興奮不已的葉媚竟貼了上來。

    音樂也善解人意地舒緩了下來,他只覺貼上來軟軟的、豐腴的、多情的****開始融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為了能當上行長助理,這幾年他苛苦著自己,謹慎小心,不敢越雷池一步,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去他媽的行長助理,他的手輕輕往下移,撫摸著高跟支撐的有些激動而微微顫抖的屁股,又往上提了點撫摸豐滿的『臀』部。他有些後悔,在此之前怎麼就沒發現處裡還有這麼個人妖精怪呢。

    葉媚用眼光餘波看看周圍,慢慢抬起頭,假睫毛美化了的雙眼火辣辣地看著想入非非的樸處長。隨著舞步的跳動,朱唇不經意的,其實十分有意地觸擊樸處長的脖子、下巴。葉媚的吻如蜻蜒點水,試探著,挑逗著,進攻著。

    樸處長的腳步有點慌亂,音樂也快近尾聲。葉媚還要抓住機會做最後衝刺,就聽耳畔蜂嚶似地遞過處長的話,「來我辦公室。」話剛落音,音樂停了,燈光亮了,掌聲四起。跳舞者各自回到座位,卸下面具,在朗朗笑聲中談笑,品茶,其樂融融。

    間歇十多分鐘,音樂又起。因為舞會已一個多小時了,職員也多是拖家帶口之人。有人下了舞池,也有人趁機回家。葉媚注意到剛才曲終,樸處長就跟秘書一路出去沒有再回來。她想,樸處長總不是讓這會兒就去辦公室吧。男人們酒後心裡都想的什麼,肚裡有幾根花花腸子,她是再清楚不過了。一旦涉及到性,海崩水瀉的最先全都是男人。

    「來我辦公室。」又沒說具體時間,什麼時候去就全在她自己了。她當然能掂量得出去辦公室的份量,但自己不是妓那個女,立馬就去,顯得自己太急不可待,倒會使其看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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