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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七章 賞賜 文 / 孤心書生

.    「為君分憂是臣的本分,為臣哪裡敢要賞賜!」韓絳趕緊表示忠心,他心裡也知道,這獻書功勞,說大不大,至少還沒有資格達到陞官的地步,以他如今的地位,再升上去就了不得了;既然不能陞官,那麼發財呢?又要苦笑了,以如今帝國的財政狀況,大家都恨不得不吃飯以達到省錢的目的,要賞錢的話又能賞賜多少呢?以他家的富有,也實在沒有必要去覬覦這些小財,還不如送個順水人情,「陛下,此書雖然是為臣獻上,不過著者卻是進士沈歡,要賞的話不如賞他吧,也好讓他瞭解皇恩,以後更盡心為國!」

    「沈歡嗎?」趙頊沉吟一下,「皇兒認為如何?」

    趙頊心裡暗喜,能為沈歡掙得幾分賞賜,也算是滿足了他的相交意願,不敢怠慢,道:「功過賞罰,理當分明,一切由父皇裁決!」

    「好吧!」趙曙歎道,「有功不賞,豈不是讓人說朕不夠英明?他剛剛進三司為官,為六品官員,也算破級使用了,這還是看在韓計相舉薦的份上,雖然有功,卻也不能太快提拔,就賞錢三十萬吧!」

    「陛下請放心,為臣會讓其深感皇恩的!」韓絳趕緊說道,「不過,陛下,沈副使之前和為臣提到過,他並不要什麼賞賜,只求能讓他把《數學總則》刊印天下即可。因為他有個朋友開了一家印刷作坊,能日印數千冊,比朝廷雕版要快了許多!」

    「什麼意思?」趙曙皺了皺眉頭,「他想要把此書印刷出來買賣?」

    一旁的趙頊苦笑不已,這個沈歡,做生意做到官家這邊來了,還真夠膽子的。當然,他聽出了父皇的不悅,趕緊說道:「父皇,沈歡的這個朋友兒臣之前也與你提到過的,確實有一些機器能快速印刷,聽說如今規模擴大,日印數千還不是極限,若日夜開工,一日能出書萬冊。這確實比朝廷雕版作坊要快上不知多少倍,而且也省錢,沈副使也許是出於價格考慮才這般請求的,若由他們刊印,天下欲學之人都能以很低的價格買到此書。」

    「很低的價格?低到什麼程度?」趙曙問道。

    趙頊是作坊的股東,當然也瞭解一般價格:「不出百文。」

    「百文?」趙曙念了幾下,「好吧,就由他們刊印吧。韓計相,朝廷所需冊數,就向這個印刷作坊訂購吧,算是對他們的賞賜!」

    「臣遵命!」韓絳恭身說道,他之前要舉薦沈歡,當然不可能只因為從弟弟韓維那裡聽得一兩句新穎的話語就毫不懷疑地使用了,經他一番調查,除了瞭解他與穎王的關係外,大致也明白對方的財源問題,不過既然對方不親自出面行使商賈事宜,他也沒有什麼話可說。韓家是河北大家族,一大地主,為了維持家族榮譽,經營無數,除了土地外,族裡也有人與商賈合作,不然難以維持一大家之用。他由此出身,對於這些官商之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與清貧出身的王安石、司馬光等人看待這一問題又是不同。

    趙曙又道:「當然,韓計相進獻有功,亦不能不賞,也賜錢五十萬!」

    「臣謝恩!」韓絳神態激動,雖然錢不多,只有五百貫錢,不過是他們這些朝廷大員一個月左右的俸祿,但怎麼說也是皇上賞賜,榮耀許多,意義不同。

    君臣三人談了一陣才散了開去,福寧殿裡又只剩皇帝一人了。趙曙坐在龍椅上,沉思半晌,這才喃喃地道:「沒想到你那麼快又有功勞了,好吧,讓朕看看你還能做到哪一步。」

    翌日早朝,由三司使韓絳獻上一本書稿,接著上了奏章,請求讓大宋各州府從明年起所有財會帳目都以《數學總則》為依據,清晰立目,之後上呈朝廷。這一奏章與書稿都讓眾多大臣驚奇不已,在幾位大員查閱了《數學總則》後,除了驚異上面的符號文字,還對奏章所言有著疑惑,生怕惹出什麼禍事來。不過待韓絳解釋一番後,「數」由是六藝之一,他們自小所學,雖不精通,總算還瞭解基本常識,一番對照,覺得確實也方便許多,雖然對於放棄常用數字改用這些字符有點不適應,不過這是三司的事兒,加上好像三司使與官家看上去也溝通過了,既然如此,他們也沒多大的反對理由,不贊成也默認通過了。

    待朝廷詔書下發州府之後,沈歡也交代周季《數學總則》可以上市了,朝廷從他們這裡訂了兩千多冊,分發各路各州。十天下來,在開封也就賣了不過三千多冊,就是周季已經逐漸打開江南市場,加起來定數也不夠一萬冊。這讓沈歡大吃了一驚,這書怎麼說也是打著他的名頭的,探花郎沈歡怎麼也是一塊金字招牌吧,怎麼會這麼低下的成績呢?

    一打聽,士子裡對這書的反應動靜也不大,完全沒有上次詩鑒發表的轟動,甚至有些人還得罵上一兩句,因為實在為上面的字符感到彆扭。對此,沈歡只能苦笑了,「數」雖然是儒家六藝之一,不過對於如今的科考卻沒有多大作用,又不是風雅之作,也難怪他們不附和了!看來對於改變這個時代的思想還任重道遠呀,沈歡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此事,反正他也不靠賣這些書賺錢,之前把《數學總則》一書大肆印刷,也不過是想稍微改變一些這個時代的數字概念而已,大眾看不出它的作用,不代表有識之士也能默然視之吧,種子播下去,何時發芽茁壯成長,那就得看時機了。

    轉眼就是三月底了,沈歡也漸漸熟悉三司裡的事務,他不是三司使,朝廷就是再缺錢,也不必他來操心,雖然看著韓絳每日愁著臉很過意不去,不過他自身也沒什麼法子呀,他不是經濟家,也不是發明家,弄不出一些能為朝廷賺錢的項目來。特別是鼓搗的那個研究所,還在草創之中,錢花了不少,一種發明都還沒見產生,搞得周季經常在他耳邊嘮叨,生怕所花之財全打了水漂。沈歡也只能安慰對方說不要急,慢慢等吧,其實心裡也在焦急,畢竟等著這些發明賺錢呢,加上如今在三司辦公,有賺錢的發明獻上去又是功勞呀!不過好在他也知道科學發明比女人生孩子還要難,人家女子從懷孕到生產,也不過十個月,當然,也不排除難產的例外。這科學發明有時候就比難產還要令人難熬了!

    等吧,沈歡對此毫無辦法,該提點的東西他都轉告給周季了,他一個毫無動手能力的人跑到研究所也出不了多少力,只能乾耗著。不過有一件事卻等不了多久了--記憶中的開封八月水災!單是下雨就能讓開封城倒塌房子無數,死傷數千,可見這場雨的威力。本來他不是神仙,也不是醫生,此事與他無關,可偏偏司馬光如今好死不死就待在開封府裡做知府,災害一到,若是防治不力,估計他就是替罪羔羊了。早就說過,宋代政治很莫名其妙,除了難以預測的政敵外,那個天災**也是上位者的禍患,一旦發生,宰執什麼的就得上表請罪,或者直接下崗,記憶裡強悍如王安石也是栽這方面的,本來前面華山塌了就有人攻擊他,不過給他強悍地以「天變不足懼」給搪塞過去,可最後還是給旱災蝗災給打倒了。

    對於這種有自然災害就說是天怒的說法,具備後世知識的沈歡當然是不肯信的,但是在這個大時代的熔爐裡,他又能怎麼說呢?自天人感應之後,一旦有天災**,就是上天在警告下面的天子君臣了,天子有難,臣子就得背黑鍋!

    「司馬光啊司馬光,你怎麼就那麼倒霉呢,好不容易費勁把你推上翰林學士的位子,一旦這個水災處理不妥當,你作為開封知府,估計又要背黑鍋了!」沈歡不無憤懣地私底下發著牢騷,「我怎麼又那麼倒霉呢,做了你的學生,總得經常為你擦**,可誰讓我是穿越人士,深知歷史發展趨勢呢!要是我什麼都不知道,那該多好,無知就是福啊!可若什麼都不知道,不做出改變,估計最後又得跟著你到洛陽去編他個十幾年《資治通鑒》!為難吶……」

    發完牢騷,又不得不轉到正題上來。該怎麼解決這即將到來的水災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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