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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24章 怒不可遏 文 / 風雨

    第124章怒不可遏

    冀州城外,鍾陽邀約郭嘉往家中去坐。

    郭嘉目光遙望遠處,微微搖頭道:「我與一老友相約,這便要往東阿一行,你我相交在心,卻不在這一時半會兒的。早聞你精於茶道,改日自是一定要領略一番的。」

    鍾陽大急,他原本打算將郭嘉留下,找些後世學問之類的牽絆著他,不讓他有接觸曹操那邊人的機會。這樣,自然可以保住這位鬼才的性命。可眼下見郭嘉說走便走,竟沒半分餘地,著急之下,猛地站住,一把拉住他衣袖道:「奉孝,你。」

    郭嘉一鄂,愣愣的轉頭看他道:「怎麼?」

    鍾陽一時語結,半響終是跺跺腳道:「你就不想想自個兒的壽命的事兒?別以為那管老頭在胡說八道,你。你。唉,你要是就這麼走了,終是活不過三十八歲的!」

    郭嘉一怔,隨即笑道:「人豈無死?三十八嗎?卻也夠了,大丈夫不惑之前若不能有一番作為,與朽骨何異?如你所言,我這時間卻是不多了,更加不能耽擱了。兄弟勿需為我擔憂,吾自有保全之道,那管公不也言道,我這命格仍有變數嗎?呵呵,你且回去吧,他日有緣,你我再謀良唔。若是空閒,也可往穎川來尋我,某自掃榻以待。」說罷,不容鍾陽再說,大袖一甩,轉身而去。

    鍾陽呆呆的看著他漸去漸遠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只覺心頭發堵,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

    二人自相識到分手,不過幾個時辰,卻自有一股難言的知己之感,而明知其人壽數,卻不能做些什麼,這讓鍾陽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陣陣無力的感覺。

    癡癡的望著早已不見蹤影的管道,想起日後再見,卻不知是何時日,一旦出現變故,只怕今日一別,便是天人永隔了,不由的心中悸動,悲不自抑。

    「小鐘,你瞎擔什麼心啊,既然你說他能活到三十八,這不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嗎?這麼久的時間,難道還找不到救他的時機?別忘了,我可是玩藥的老祖宗,就算他真的不行了,只要我稍加改造,絕對能讓他延續個幾十年的壽命,你又在這兒哭喪著臉幹啥?」就在鍾陽憂傷滿懷之際,李神經的聲音卻忽然在腦海中響起。

    「去死!你大爺的!」

    鍾陽怒不可遏,一腳將白貓踢飛,口中恨恨的道。這倆瘋子,只怕就從未放棄過他們那些狗屁的瘋狂實驗。找著機會,就忍不住手癢,這會兒竟將主意打到自個兒好友身上,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哎喲!你這小子。不識好人心。」

    「管我什麼事兒,幹嘛連我也踢?」

    兩個呼痛的聲音同時響起,卻是馬瘋子遭了池魚之殃,不忿的叫道。

    「你懂不懂科學?難道我說改造,就一定是要把他變成試驗品嗎?在這個時代,醫學落後,他沾惹個傷風感冒的,自然會死翹翹的,但有我這後世的醫學大家在,又怎麼可能會沒辦法?隨便搞點藥出來,也能給他把命留住,你不搞明白就來動粗,太野蠻了!」李神經又是委屈又是不忿的叫道。

    鍾陽聞言一愣,隨即大喜,上前幾步將白貓抱起,伸手在貓脖子下順毛捋著,笑瞇瞇的道:「哦哦,原來這樣啊,你咋不早說呢?那啥,我記得他是勞累過度,水土不服死的,要不,你現在就開始準備準備,都需要些什麼藥材,早點搞出來,也免得到時候來不及啊。你要能救了他的性命,嗯嗯,回頭我一定好好獎勵你就是。」

    李神經見他前倨後恭,用人向前,不用人向後的德行,大是不忿,有心難為他幾句,但只覺那撫著脖子下的手指如有魔力一般,竟是懶洋洋的哼唧了起來,如何還有半分抵抗。這般生物自身的本性,直讓李神經又是不忿又是無奈,抵抗不得之下,只得認命的享受起來。

    鍾陽既然知曉了郭嘉的性命好歹有了挽救的餘地,心事放下,也不再去多看了,抱著白貓轉身往城裡而回。一人一貓一路拌著嘴,倒也頗不寂寞,各自得趣。路上行人眼見這少年懷抱一隻怪異的白貓,面上卻是一副眉花眼笑的神態,不由的紛紛側目。

    鍾陽卻哪裡去管別人怎麼看,自顧歡喜不已。只是,他卻並未發覺,人群中,有一雙眸子,正自發著冰冷的光芒,死死的盯在他的背後。

    到得家中,已是日暮時分,早有小婉兒著人將晚膳備好。二人就燈前坐了,將著湯水用了。鍾陽是個不講規矩之人,並無什麼女子不可上桌,寢不言食不語的說法,婉兒隨他日子久了,也自明白。兩人相對而坐,鍾陽說起白天之事,再三唏噓。婉兒勸道:「君既然擔憂郭公,何不早早結束這邊事務,自往穎川一探?」

    鍾陽一愣,微一尋思,笑道:「我倒不如你了。說的也是,這些日子,我看的也是差不多了,等到明天尋個地兒,起個鋪面。只是這人手沒有合適的人看著,實在讓我糾結,就算我都搞好了,難不成隨便扔給別人?萬一不肯出力,我豈不是賠大發了?你可別說又讓我去找蘇雙他們要人啊,我可是張不開那口了。」說著,只是搖頭。

    婉兒明眸微轉,掩嘴笑道:「君可又糊塗了,難道不知有人市一說嗎?且先往人市買些人手,細細挑選,只消找那忠良厚道的,稍加調教即可。這些買回之人,自有案宗備於官府,身契等物握於君手,便為君之家人,但放心用之便是。似蘇公那邊,亦是如此,何須憂之?」

    「啊?」鍾陽聞言一呆,傻傻的問道:「買人?我擦,人販子!這。這不犯法嗎?再說,就算我買了他們,那什麼身契不過一張紙罷了,萬一他豁出去了不要了,給我來個一鍋端,我不是徹底杯具了嗎?」

    婉兒搖頭歎道:「這些人皆是無家可依的,如無人相買,終是要送入軍伍中做鋒鏑的。其間百死無生,又有哪個肯去?那身契雖是一張紙,但若沒了那紙,一旦被人拿住,不是當做盜匪斬了,便也是個發往軍中的下場,如何有人敢冒這個風險?君勿疑之。」

    鍾陽呆住,想了半天忽的想起一事,抬頭問道:「這麼說,這裡的人,每人都是有身份證的咯?那你也有嗎?」

    婉兒面上忽現嬌羞,明眸垂下,輕咬紅唇道:「奴未嫁之時,從的卻是父母之契,如今隨了君,只要君肯納之,自會有的。」

    「呃!」鍾陽聽她說起這個,不由有些頭大,伸手摸摸鼻子,岔開話頭道:「那啥,那我也沒有這個什麼身契身份證的東東,怎麼沒見人來查我?」

    婉兒見他將話移開,明眸閃過一絲幽怨,隨即展顏笑道:「君何身份也?哪個敢來察之?便無身契,又有誰來囉嗦?不過,終是還需有個著落才好,以君今日之勢,只怕一旦說出要落籍,更不知多少太守使君趨之如騖了。」

    鍾陽聞言得意,連連點頭,大有深以為然之意。那般當仁不讓的無恥之態,卻惹得婉兒莞爾不已。當晚兩人談談說說,直到月上中天方才各自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鍾陽心中有事,破天荒的早早爬了起來。稍事梳洗後,在婉兒的淳淳囑咐下出了家門,直往城東的人市而去。

    對於古代竟然可以公然買賣人口,鍾陽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只是反覆告誡自己,這會兒可是身在古代,以前後世的律法規矩,最好還是全數收了起來最好。不然不是被當做異教徒燒死,就是被人當成白癡傻子看待了。

    心中喃喃念叨著,腳下不停,待到轉過幾條巷子,前面往來之人漸漸多了起來。鍾陽留意看去,這些人多是些衣著華麗之輩。有那從前面往回走的,身後往往跟著一二個一身土布衣衫的,卻也是滿面激動之色。

    鍾陽看的暗暗歎氣,淪落為奴,卻如同獲得新生,這古代時空,社會的畸形發展一致如此。人與人之間,固然講究禮儀之道,君子之道,卻是在絕對對等的階級上才可。這和後世相對極為隱晦的階級之分,卻是有著天壤之別了。

    晃晃頭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待要打起精神好好挑個實落的,哪知剛才一陣的走神,腳下卻是拐了彎兒了。前面隱隱傳來陣陣馬嘶驢叫之音,竟是到了相隔一條街的騾馬市了。

    鍾陽苦笑搖搖頭,待要返身出去,忽的又站住了。目光往那邊遙遙看了看,暗暗想道。自己總是在騎術上搞得出醜,幾次嘗試後,得出的經驗卻是那馬委實太高了,而且每次都是換過一匹,不像那些武將一般,各自有各自固定的坐騎。這會兒既然來了這騾馬市,不如且進去看看,瞅瞅看,能不能尋個小馬駒之類的,相對溫善矮小,自個兒多養幾天,估計養熟了,當可一展騎乘之英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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