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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3章 太守召見 文 / 風雨

    第43章太守召見

    三人聽的家人傳話,不由的都是一愣。自眾人進了這張家莊數日來,往常來往之人雖是也不在少數,但如這般晚上來訪的,卻是首次。而且,竟被劉備稱為貴客的,又能是哪方神聖呢?

    三人心中各自猜測,都有些好奇。當下隨著那家人,一起往前廳而去。一路踏著夜色,穿房過院,待過了前後院交界的拱門後,遠遠見前方正廳處燈火明亮,隱約有人聲笑語傳來。

    鍾陽細細聽去,那聲音顯然正是劉備的。只是此刻聲音中似是極為暢快,卻不知是何人來訪,竟讓這梟雄如此歡喜。想及前天跟他之間的不愉快,自己暗暗提醒,待會兒進去後,自當克制情緒,免得將一份香火情全數喪盡,日後卻是不好相見了。

    「某聞此處有一人,喚作鍾陽的,不知與玄德是何關係?可能與我說說否?」便在鍾陽等人堪堪將要走到大廳門口處,裡面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傳來。

    鍾陽聽的突然提到自己,心中一鄂,腳下頓時便立住了。轉頭看看蘇雙張世平二人,見二人臉上也是一副錯愕的神態,遂對二人打個手勢,示意暫且不要進去。隨即,又對那家人揮揮手,讓他自行下去就是。

    那家人暗暗遲疑,對這般於廳外竊聽之舉,大感不妥。只是轉念一想,家主既是讓自己請他們過來,想來自也沒有隱諱什麼的用意,這人脾氣古怪,自己還是莫要去觸他霉頭才好。心中釋然,對著三人躬身一禮,自往下面去了。

    鍾陽待那家人離開,對蘇張二人使個眼色,這才又往廳門處走了兩步,探頭靠近門邊,側耳聽去。

    「哦?安和兄緣何問起這個?可是有什麼不妥嗎?」廳裡劉備明顯也是一鄂,稍作停頓後,這才詫然的問道。

    「哦,也沒什麼。」那安和兄淡淡的聲音響起,略微一頓,接著道:「此番玄德應使君檄文而動,慨然募兵相助,使君處大是欣慰。償言玄德忠義英雄之處,若不是知你忙於成軍,早便邀你相見了。前些日子,玄德不是曾派人央我幫忙給使君引見兩位大商嗎?靖報於使君後,使君雖未立時答應,卻也未曾回絕。以靖想來,許是使君處事務繁忙,大可二事合一,一發見了你們,想來也不過這幾日的事兒。不過。」

    說到這兒,安和兄話頭一頓,卻停了下來。劉備疑惑的道:「安和兄有何難處?且請直言就是。」

    廳中先是一靜,隨即聽那安和兄道:「非是我有難處,只是你們這兒這幾日著實熱鬧,往來之人不但有我大漢子民,便是塞外胡人也是常有往來。據聞此事與那位鍾陽大有干係,玄德當知如今蛾賊猖獗,朝廷上下莫不將心思俱皆放在這剿賊安民之事上。今時今刻,於內尚且不穩,而又聞胡人動向,使君處安能不疑?靖今日來此,其實所為不過兩件事兒。這其一嘛,就是應使君所命,特來告知玄德,明日巳時,公便可帶那二位大商一起去覲見使君;這其二嘛,靖既然身為刺史帳下校尉,總管治事,使君所疑之處,又安能不聞不問?況且明日相見,使君處也定會問起,玄德當早有準備,想好如何應答才是。」

    聽著廳中應答,廳外鍾陽心中不由的暗暗驚凜。他自是早知道這幽州現在最大的官兒是劉焉,從後世書上所知,這劉焉最終是在四川落戶了。那個被劉備鳩佔鵲巢的劉璋,正是這劉焉的兒子。只是書上對這劉焉只是一筆帶過,並沒多做描述。在鍾陽心中,未嘗沒有輕視之意。想三國一書,但凡有些本事的人,哪個不是濃墨重彩的著實描繪一通,那寥寥幾筆帶過的,只怕多是路人甲路人乙之類的龍套而已。

    鍾陽沒想到自己沒去重視人家,人家對他可是在意的很,不聲不響的,竟已經懷疑上了,這還特意派人來查問自己底細,如此看來,那劉焉只怕也未必是個善茬。心中暗驚之餘,轉念一想,不禁有些苦笑。想那劉焉若真是如自己所想那般無能,又如何能在以後割據一方,死後給兒子留下偌大的基業?自己一味的只靠著書中描述,可是忒小看天下人了。

    他這一刻不禁頗有些自怨自艾。其實正如他醒悟的那樣,劉焉其人原就不是個小人物。他乃是西漢魯恭王劉餘之後,以漢朝宗室身份,拜為中郎,歷任雒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太常等官。

    中平元年,黃巾張角起事,焚燒州府,驅逐長吏,劫掠郡邑,從者百萬之眾。其時,事發突然,各郡兵卒怠於操練,不過數十日間,竟有燎原之勢,漢室大震。靈帝急招眾臣議事,便是這劉焉提出,現在各州郡以刺史為任,凡事都是先報後動,根本不足以應付這些突發事件。而且,就目前這些在任的刺史,多有昏庸無能之輩,這是導致漢軍如此被動的根本原因。因而,上書靈帝,改刺史為牧,總攬軍政,就地募兵剿賊才是上策。

    靈帝昏庸,只想盡快平亂,好自安心繼續他的荒『淫』奢侈的行樂日子,當即應允。漢之一朝,便自劉焉這一言,終是導致形成弱干強枝,諸侯分立的局面。此時,劉焉在這幽州,卻是因原本幽州刺史郭勳為賊所害,漢室派他以監軍使的身份暫時接任政務。至鍾陽來到這時代時,劉焉來這幽州,也不過年餘,只是所任官職,卻不是什麼刺史,所謂刺史,不過是本州軍民,對於最高長官的一種習慣性稱謂罷了。這也是為什麼後世史書記載中,並無劉焉出任幽州最高長官的記載,但三國演義中,卻又有劉焉在幽州發榜招兵平亂的原因了。

    鍾陽對這個時代人物的認識,都是來自那本三國演義,於這裡面的種種原因,一概不知。此刻,立身廳外聽著,自是大為吃驚。

    他腦中想著事情,廳內劉備等人的言語便飄忽了過去。待到他再次回神,側耳聽時,卻正趕上劉備說起他遇到蘇雙等人,一起抗賊時候的事兒了。

    「此公曾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豪言壯語,鼓舞士氣。以區區十一人之薄弱力量,生生衝散敵陣。而後,單鞭對寶刀,一擊而斷,終使賊人膽寒。有此緩衝,才有了我三弟家丁趕到救援之事。單以此論,誠為世之英雄也!而後,以本為廢物的鵝羽,削製成筆,為備等畫下三般神兵圖,更慨然相贈神鐵,終將三般神兵打造出來。凡此種種,無一不盡顯其才。之後,廣收禽羽,也是為了將當日畫圖所用之羽毛筆做出,推向我大漢之境,此誠為大雅之事,備亦襄助其中,頗感榮幸。至於說那胡人之事,使君與安和兄卻是勿需多慮。那胡人只是塞外小部,此來只為淘換些米糧之物,以解部族飢餓之荒,並無謀逆之意。安和兄若是不信,且少待便可。備已令人前去相請,想來也該來了,屆時,安和兄自與他說話,暗暗觀之既知。」

    大廳中,劉備洋洋數言,盡數鍾陽奇特之處,那安和兄聽的驚詫不已,不想一番探問之下,竟是得出這麼個結果。待劉備說完,不由驚道:「若依玄德此言,此公堪稱奇人也。卻不知其究是何處出身,為何竟直到此時方才顯名?」

    劉備聽他問起這個,略微沉吟一下,這才歎道:「此人究竟出身何處,備也是拿不準。按其所言,其人來處,恐不是世間凡塵,難以考證。而且,此人奇倒是奇矣,但那性子。唉,委實是。」

    「咳咳!」

    便在劉備正苦思著,怎麼組織合適的言語來描繪一下鍾大爺的脾性時,外面鍾陽聽的清楚,卻如何肯讓他在人面前詆毀自己的光輝形象?當下咳嗽兩聲,抬步往廳中走進。

    大廳中,劉備與一人相對而坐,關張二人卻是叉手立於其後,恭謹侍候。鍾陽進的廳來,目光看向那人,卻是不由微微一愣。

    他在外面聽此人說話,張弛有度,大有心計。腦中已是不覺將後世耳熟能詳的師爺形象,套到了此人頭上。那師爺的形象,自然個個都是小眼微瞇,山羊鬍微翹,乾瘦陰柔的一副陰謀家的模樣了。但此刻看這人,卻是丰神俊朗,一派洵洵儒雅的風采。

    劉備眼見他進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但卻隨即隱去。連忙起身見禮,給雙方介紹道:「此乃劉使君帳前聽用,鄒靖鄒校尉。安和兄,這位便是備方才說起的鍾陽鍾先生了,後面這兩位,一位乃是蘇雙蘇公,這一位乃是張世平張公。此番備能如此快速成軍,皆出此三公所賜啊。」言罷,對著三人再次深施一禮。

    鄒靖先是起身還禮,禮罷,目光上下打量三人,眼見蘇雙張世平二人神色侷促,那鍾陽卻是渾不在意的一副模樣,心中不由咄咄稱奇。待到眾人盡皆落座,鄒靖這才對三人一抱拳,目光卻是看著鍾陽,開口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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