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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奇計渡河謀飛龍 文 / 開著奔馳去耕地

    第一百四十四章奇計渡河謀飛龍

    大漢永和三年八月十八,卯時,大將軍宴青親自率領莫不離、喬剛、蔣炫等十七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八千血刺軍,五萬騎兵,敲響了戰鼓,吹響了號角,沒有帶任何輜重便向著飛龍城外的二十萬東唐大軍殺了過去。

    軍營之中,無論是東唐還是大漢,這個時間正是早飯期間,昨夜一番忙碌,宴青將東唐大營和飛龍城內的所有糧食儲備一掃而空,到了這個時候,這邊東唐軍營中應該早就發現了,糧草給養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不翼而飛,這些倒霉催的東唐將士們心中是什麼想法?!

    四萬鐵騎縱馬狂奔,整個通天河東岸一片沸反盈天,大地震顫,喊殺如潮,頓時將整個東唐大營驚了個雞飛狗跳,奔走相告。這一次,大漢軍根本沒有任何要掩藏行跡的意思,宴青身處隊伍的最前方,手提青龍槍,腳踏玄武仙劍,低空疾飛,在他身後不遠處,莫不離手中拎著乘雲仙劍,一臉沉凝,一步跨出便是十幾丈,莫不離身後三丈,喬剛、蔣炫、潘靈、王佩、天心、天星十六位將軍一字排開,倒拖著兵刃,一言不發的甩開大步,向前猛趕。

    諸位將軍身後約五十米,八千血刺軍隊列整齊,高舉著手中的不入流仙劍一邊喊殺,一邊向前衝殺,陣勢嚴整,氣勢逼人。血刺軍之後,四萬精騎倒顯得有些慢慢悠悠,雖然一個個臉上神色也很凝重,卻掩飾不住看向前方時眼神深處洩露出來的羨慕和妒忌。有諸位將軍在,有血刺軍在,這些原本應該是戰鬥主力的大漢精騎淪落成了打掃戰場的拉拉隊。

    一次是興奮,兩次是慶幸,這次數一多,這些精騎心中就有些鬱悶了,憑什麼人家就能衝鋒陷陣,自己就只有在後面撿漏打掃戰場的份?可這有什麼辦法呢?當初大軍遴選,這些人也是經歷過的,沒有選上,怨不得任何人。

    東唐大營之外,一連三道兩丈寬的壕溝,壕溝之後又有四層鹿角拒馬,只露出中間一條八丈寬的通道,此時,在這個通道上整整齊齊的站著上千名弓箭手,人人神色沉重,舉著弓箭的手都有些顫抖。

    壕溝之後,那些鹿角拒馬旁邊也站滿了手持強弓硬弩的東唐士兵。

    大營之內,東唐將士早就頂盔貫甲,嚴陣以待。

    刀離鞘,弓上弦,一片若有若無的殺氣,瀰漫了整個東唐大營。

    宴青嘴角含笑,手中青龍槍輕輕一振,腳下玄武仙劍驟然加速,彷彿一道閃電,橫跨三道壕溝,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東唐大營門口,口中一聲斷喝,那柄青龍槍頓時化為一道青金色蛟龍,咆哮著衝了出去。

    大槍既出,宴青凌空踏步,只一步便來到了東唐弓箭手上空,玄武仙劍悄無聲息的當空插下,正中一名身穿將軍服飾的東唐大將的頂門,直沒入柄,繼而,那顆斗大的頭顱連頭盔在內爆成一片血霧。

    青龍槍如蛟龍入水,蜿蜒輾轉,橫衝直撞,只一個來回便將上千名弓箭手殺了一個七零八落,反應不及。

    直到此時,東唐士兵方纔如夢初醒,終於反應過來。

    「放箭!」一名東唐將軍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奮力嘶吼,聲音果斷而壯烈。

    霎時間,萬箭齊飛,遮天蔽日,鋪天蓋地一般,向著宴青所在之處罩了下來。

    宴青哈哈一笑,雙手十指輪轉,大槍疾飛,仙劍飄舞,青龍出擊,玄武護身,又一個衝擊,大營門口已經露出了一段長達數十丈的空地。

    血,從開始的悄無聲息,變成了汩汩流淌。

    這時,身後莫不離殺到,眼見宴青神威,興奮的大叫一聲,一振手中乘雲仙劍,騰空而起,幾個縱躍跳過那些壕溝,揮劍一掠,將那些鹿角拒馬斬成數段,散落一地,緊接著,他一掌拍出,零零碎碎的樹枝亂石陡然飛起,子彈一般飛向那些躲在鹿角拒馬之後的東唐弓箭手。

    慘呼聲起,莫不離如虎入羊群,乘雲仙劍吞吐著數尺長劍芒,砍瓜切菜一般在東唐將士群中東衝西突,沒有一刻停歇。

    喬剛、蔣炫、潘靈、王佩等人也紛紛殺到,在他們這些先天武者眼前,幾丈寬的壕溝根本就是擺設,只幾個縱躍便來到了莫不離身邊,聚成一團,頓時變成了一架巨大的絞肉機,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慘呼連連,只留下一地殘肢斷臂,鮮血在暗黃色的地面上汩汩流淌,浸入了壕溝,流入了通天河。

    莫不離等人的攻殺方向極為簡單,以鹿角拒馬為邊界,先向左橫掃出去近百米,又折回頭來,一路砍殺,向右橫掃百米,如此一個來回,遠處八千血刺軍終於姍姍而來,毫無阻擋的殺入了東唐大營。

    有了血刺軍的加入,宴青縱身而起,重新踏上了玄武仙劍,御劍凌空,懸浮在距地面幾丈高下,手指一領,青龍槍飛回身邊。

    接下來,宴青驅動仙劍,浮空低飛,靈識盡展之間,將整個戰場盡納腦海。對於那些東奔西走如喪家之犬的東唐士兵,他不屑一顧,只瞅準了一些身穿將軍服飾的東唐將士出手,青龍槍閃電來回,槍下不留一個活口。

    這一場喋血,還未開始,便已經注定結局。

    一大早起來發現糧倉中的糧食給養不翼而飛,莫名的恐懼,驚慌頓時將整個東唐大營籠罩起來,那些將軍們尚未想出安定軍心的辦法,遠處大漢軍營中戰鼓如雷,號角長鳴,戰馬飛奔踏在地上,震撼了整個地面。及至遠遠看到宴青當先御劍而來,東唐將士的心更是一沉到底,繼而死寂。

    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橫飛的斷肢,汩汩的鮮血,終於將東唐士兵們最後一根弦崩斷。

    不知是誰,將手中大刀丟到了地上,滿面淚水,嘶聲喊了一句:「投降!」

    喊過這一聲,那人脖子上驟然掠過一柄雪亮長劍,斗大的頭顱飛起,頸血噴起數尺,落下時變成漫天血雨。

    那一聲『投降』彷彿瘟疫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東唐大營,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都是一臉灰白,馬上的下馬,地上的顫抖,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刃,高舉起了雙手,甚至刀劍臨身也不敢有絲毫的抵抗,那樣死了,好歹屍體還能全活些。

    莫不離等人殺的正興起,哪裡管他投降不投降,只管揮劍猛殺。

    一個,兩個,三個……

    終於,莫不離等人忽然覺得這樣很沒意思,嗯,殺起來不過癮。

    宴青御劍往來,靈識盡展,見此情景,心中微微歎息,下達了停止戰鬥的命令,接受這些東唐將士的投降。

    一個時辰之後,大軍收攏東唐俘虜十四萬,一個個面無人色,垂頭喪氣,只眼神中透出一股僥倖,活著,總比死了要好。

    對於這些俘虜,宴青依舊派人遣送到了後方,分散到全國各地,變成了免費的勞動力,開礦、挖溝、修路、建房、開荒種田。

    此時,飛龍城內一片慌亂,鎮遠大將軍府中,年過半百,留著一部花白鬍鬚的孫季身穿便服一臉鐵青的來回踱步,從東到西,再從西到東,也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數十個身穿各色戰袍的將軍垂首站在門邊,將斜射進來的陽光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終於,孫季停下了腳步,在中間站定,銳利的目光掃過諸將,忽然歎了口氣,聲音中帶了一絲疲憊:「張立,咱們現在有多少糧食了?」

    張立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將軍,濃眉大眼,聞言向前踏出一大步,恭敬的抱拳拱手:「稟將軍,末將已經花光了最後一個銅板,買到的糧食最多能撐兩天!最可恨的是,城內有些奸商,不僅不配合,還趁機提高了糧價!據末將所知,這些奸商的糧庫中還存有大量糧食,如果能……」

    孫季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沉聲道:「咱們的錢都花光了?」

    張立沒有說話,卻果斷的點了點頭。

    孫季右手撫了撫花白的鬢髮,苦澀的說道:「國難當頭,這些奸商居然還敢鑽鑽營營,當真是不知死活!張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吧,別傷害那些人的性命,找些名目,將他們送進大牢就行。」

    張立凜然遵命,轉身穿過了人群,大步而去。

    孫季目光游弋,繼而落在了一個青年將軍臉上,溫聲道:「許巖,你立刻出城,親自向那些援軍說明情況,實在不行,將他們都帶到城裡來,去那十八個糧倉中看一下,也讓他們知道,本將軍真的不是欺騙他們,而是咱們飛龍城內的糧草真的是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哼,飛龍城若破,他們援軍再多又頂個屁用?」

    許巖領命,凜然轉身,出了將軍府,打馬如飛,直奔飛龍城西門。

    一連派出去兩人,孫季心中似乎有了些底氣,臉上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下,看向人群中的一個藍袍將軍:「孫興,你去菡萏走一趟,將這裡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訴萬歲,就說我孫季無能,這飛龍城極有可能要丟!」

    孫興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毅:「父親,讓別人去吧,孩兒在這裡陪您!」

    孫季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孫興,這是軍命!如有不從,就地格殺!」

    孫興雙眸中精光暴閃,咬牙道:「父親,請恕孩兒不能從命!」

    孫季花白的鬍鬚頓時飄揚起來,一雙眼睛中蘊含了一絲慍怒:「來人!將孫興推出去,斬了!」

    門外,四名東唐士兵挪動腳步,緩緩的上前,來到孫興跟前,低聲說道:「少將軍,您請!」

    門口,嘩啦一聲,十幾名將軍整齊的跪在地上,只露出一個鶴立雞群的孫興,站在那裡,四顧茫然。

    「請將軍手下留情!」齊刷刷的聲音響起,讓孫季心中熱浪翻滾。

    四名東唐士兵動作緩慢,低眉順眼,眼見諸將求情,更是停下了動作。

    孫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你們都退下吧,各自守好崗位,興兒,你跟我來。」

    諸將長出一口氣,告辭而去。

    將軍府內,只剩下了孫季和孫興父子兩個。

    「興兒,為父已經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什麼榮華富貴也享受夠了,為國捐軀也算是死得其所。可你不行,你是咱們孫家的獨苗,連媳婦也沒娶,怎麼能陪著為父死守這飛龍城?最重要的,你母親還在京城,日盼夜盼,等你回去,完婚,生子,延續咱們孫家的香火!」孫季的聲音不容置疑,斬釘截鐵中透著一股傷感。

    孫興哽咽,身軀一矮,跪倒在地:「父親,我……」

    孫季眼圈一紅,歎了口氣:「吁,去吧,咱們孫家以後還要靠你呢!」

    正此時,門外有士兵匆匆跑來,大叫:「啟稟將軍,李玉將軍有緊急軍情求見!」

    孫季眉頭微蹙,李玉將軍,他現在應該在通天河對岸的大營中才是,怎會到了這裡?

    孫興走了,單人獨騎回了菡萏。

    李玉來了,帶來了一個讓孫季更加憂愁的消息。

    一身青衣小帽打扮的李玉遠遠看到孫季便翻身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將軍,二十萬大軍啊,二十萬大軍,全都沒了!」

    蝦米?二十萬大軍全都沒了,啥意思?

    孫季雙眸中閃過一道厲色:「李將軍,起來說話。」

    李玉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季的臉上越來越嚴峻,越來越冷厲,到了最後,忍不住問道:「李玉,你是怎麼逃回來的?大將軍李玄天又去了哪裡?」

    李玉哭道:「李玄天那廝說是回師門搬救兵去了,可這一去好幾天都不見一絲回音!這不,今天一大早,宴青大軍就打了過來,末將眼見擋不住,便換了這身衣服,從江邊駕小船逃了過來!」

    孫季目光閃動,看著眼前的李玉,很想大喝一聲,來人,推出去斬了!然而,以他對李玉的瞭解,若非是宴青大軍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李玉是絕對不會臨陣脫逃的!

    宴青會飛,而且是踩在一柄明晃晃的寶劍上飛!

    傳說中,中秋之前,朱雀關下,也曾有人看到宴青踩著寶劍飛在空中。

    聯想起城內十八處糧倉一夜之間不翼而飛的神秘事件,孫季自然而然的將之和宴青聯繫在了一起。

    只稍稍一想,孫季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對這樣的對手,還用打嗎?

    打,拿什麼打?沒有糧草給養,士兵能不能吃飽飯都是問題!

    大將軍李玄天再次消失不見,上一次一消失便是兩年,這一次,又是多久?孫季心中忽然想知道,李玄天的師門到底是什麼門派,聽說,朱雀關一戰,李玄天逃走時也是御劍飛行,眨眼間便逃離了戰場。

    忽而,孫季瞳孔收縮,想起當年師父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群人,他們餐風飲露,御劍青冥,朝游東海,暮宿仙府,神通廣大,道法通神,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叫做修道者。

    想到此,孫季心頭雪亮,大漢軍中的宴青肯定是一個修道者,大將軍李玄天也是修道者!

    他娘的,傳說中,修道者不都是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嗎?

    神仙都有**,何況是修道者?

    大漢軍營中,宴青諸事安排已畢,將項雲喚到了中軍大帳,笑瞇瞇的問道:「項雲,眼下咱們要船沒船,要水軍沒水軍,這飛龍城如何才能攻下來?」

    項雲淡然一笑,道:「想破飛龍城,只需多走些路,多耗些時間而已。」

    宴青眼前一亮,笑道:「快說!居然和本將軍玩起了這調調,拿軍機大事開玩笑!早知你小子藏了些奸計,小心老子發配你去當那些東唐俘虜的監工!」

    項雲笑了笑,道:「將軍道法神通高明,御劍飛行,高天絕跡,何不去通天河上游去看一看?由此去,沿河上行八十里,將軍一看便知。」

    宴青二話不說,一把拉起項雲,微笑道:「如此,還請項將軍陪本帥走一遭吧!」

    項雲一聽急忙搖手,腦袋更是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這可不行!大將軍,末將自小便有恐高症,別說是在天空飛,就是上了城牆,腿腳都有些發軟!您老人家還是饒了我吧,以末將認為,您那個寶貝徒弟倒是很合適的,早晚要繼承您的衣缽不說,這時候鍛煉一下也是好的!」

    宴青哈哈大笑,一把抓著他的手腕,拉出了中軍大帳,右手一甩,祭出了玄武仙劍,一步凌空,已經站在了上面,將項雲輕輕放在劍脊上,笑道:「小心了,咱們要出發了哦!」

    項雲臉上慘白,雙腿發顫,左右搖晃,痛苦的說道:「大將軍,您還是饒了末將吧!以後末將再也不敢說一半留一半了,再也不敢拿軍機大事開玩笑了!通天河上游八十里,有一處極為狹窄的地方,原本曾架有一座鐵索橋,後來因為兩國戰爭,那座鐵索橋便被東唐拆除了。而今,將軍道法通神,想來區區一個鐵索橋難不住將軍吧?!」

    宴青笑了笑,不再難為他,順手輕輕一提,將項雲放在了地上,回頭笑道:「項將軍既然知道錯了,本帥也不勉強,嘿嘿,看你小子以後還敢不敢給老子玩心眼。嗯,如此,你這便去營中鐵匠那裡,以最快的速度打造架設鐵索橋的鎖鏈!本帥前去看看,需要多長的鐵索才行!」

    項雲站在平地上,誇張的用手拍了拍胸膛:「嚇死我了!」說完,他撒腿如飛,轉眼間不知去向。

    宴青哈哈一笑,御劍而起,虛空中辨明了方向,順著通天河向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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