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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一百三十一章 俘軍六萬何所去 文 / 開著奔馳去耕地

    第一百三十一章俘軍六萬何所去

    朱雀關下,夜色深沉,大漢軍營,中軍大帳中一燈如豆,宴青靜靜的盤膝而坐,手中端著一杯茶水,一動不動,彷彿坐成了一尊雕像。

    雲龍真人的最後一擊給宴青造成的傷害很大,若非識海深處的那顆怪魚內丹,那一下,足以讓他和旁邊帳篷中的十七個人一樣,臥床不起。

    有了怪魚內丹的存在,他因禍得福,那一圈圈乳白色的光暈再次發揮出神異莫名的作用,不僅修復了他的靈識,而且使它變得更加強大,靈識全力展開時,居然能覆蓋方圓近二里的範圍,不僅遙控仙劍的距離大大增加,仙劍的威力也增強了不少。唯一讓宴青感到可惜的是,除了靈識變得更加強大之外,他的修為卻並沒有明顯的增強,丹田金丹依舊只有黃豆大小。

    療傷完畢之後,宴青便靜坐在那裡,深深的沉思著。

    雲龍真人手中的九層寶塔是什麼東東?其功能和那些仙俠小說中那些威力宏大的仙器極為相似,能大能小,收人攝物。南宮星的一去不復返,便極有可能和雲龍真人手中的寶塔有關,以南宮星的修為,除了這種逆天的玩意,宴青實在想不出,雲龍真人憑什麼留住南宮星。

    讓宴青放心卻又擔憂的是,那個九層寶塔現在落在了後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手中。那人修為極高,恍若真正的仙人一般輕描淡寫的收了那九層寶塔,並喝退了雲龍真人,動靜不大,所為所言卻駭人之極,甚至,在宴青看來,或許,只有南宮星口中的神秘高人能夠與之一比。

    從目前來看,那人是友非敵,九層寶塔在他手中比在雲龍真人手中強的多。而讓宴青擔憂的是,星兒是否還在那個寶塔中,如果在的話,是否會受到傷害,傷害有多大,能否恢復。

    一縷陽光自朱雀關東方的崇山峻嶺中折射而來,驚醒了沉思中的宴青。

    新的一天,朱雀關勢在必得。

    ……

    朱雀關,守備府中,李玄天一臉鐵青,在大廳中來回走動,一雙手握緊,鬆開,再握緊,鬆開,如此反覆不知多少次。大廳一角,三個篷布製作的軟榻上,躺著三個人,渾身上下綁的木乃伊一般,若非眸光中隱隱然精光四射,還真讓人懷疑,他們是否還活著。

    九十五人,二十五名先天境界巔峰的武者,七十名一流高手,居然只回來了三個。聽倖存的這三人說,大漢的的大將軍宴青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恐怖到了極點的雷霆一擊,直接造成了二十三人的死亡!

    那宴青也是修道者,他為什麼就不遵守什麼三宗六門七十二派那個狗屁的共同約定呢?!如果師父能親自出手,如果掌教師伯能親自出手,十個宴青也不敢如此囂張啊!因此,李玄天的怨念很深,對宴青,對師父,也對對掌教師伯。當然,即使他怨念再深,再大,也不敢衝著師父和掌教師伯發作,崑崙宗任意提出一個修道者都比他的修為高很多。

    實力決定一切,拳頭硬才是真的硬,誰的拳頭硬也沒有自己的拳頭硬好使。

    重生半個月來,李玄天對於修道的熱誠可以說從無到有,從有到極強烈。下山之前,師父雲龍真人悄然傳了他五卷太沖玄微經,這一陣子,揮軍東進,他每天都要抽出大量的時間用來修煉太沖玄微經,勇猛精進,以求突破。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太沖玄微經修煉起來太過艱澀,進境極慢,十幾天的時間,丹田中那個米粒大小的奇異金丹彷彿並沒有多少變化,而他的修為境界也有些模糊,根本就無法按照太沖玄微經的層次來劃分,似乎是第一層,又似乎是第二層。

    直覺中,他似乎覺得,這太沖玄微經並不適合他修煉。但是,相比於以前修煉的太玄真解而言,這太沖玄微經已經強的太多了。李玄天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每一次吐納,每一個周天,隨著微弱的天地靈氣一進一出,丹田中那顆米粒大小的金丹在緩緩壯大,雖然這壯大過程極慢,極小,慢的讓人鬱悶,小的讓人慚愧。

    思慮中,天色已經大亮,李玄天很糾結的歎了口氣,新的一天開始了,這朱雀關能守的住嗎?

    一名親兵匆匆而進,報告說,外面大漢軍隊已經開始攻城。

    這一日是大漢永和三年八月初五,辰時,宴青以莫不離為指揮,九千血刺軍為主力,五萬騎兵為後援,吹響了進軍朱雀關的號角。

    數十面牛皮大鼓敲的震天狂響,九千名血刺士兵精神抖擻,長劍雪亮,在朱雀關下不到一里處擺開陣勢,莫不離依舊步行,手中乘雲仙劍直接連劍鞘都沒有帶,就那麼提在手中,雙眼微瞇,看向朱雀關的城頭。

    李玄天站在城樓上,一臉猙獰,雙眸中精光隱隱,死死的盯著下面擺開了陣勢的血刺軍。李玄天在尋找,尋找那個曾經殺了他一次的宴青。

    人家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而今,這不共戴天之仇,還要加上一個,殺己之仇。

    此恨綿綿無絕期,不殺宴青,李玄天吃不好,睡不安,就連修煉都不得平靜。

    朱雀關下的大漢士兵擺成了一個奇怪的方陣,沒有騎兵,沒有弓箭,甚至沒有一個騎馬的將軍,清一色的玄衣短打,手提一柄明晃晃的無鞘長劍。站在方陣最前面的那個人身軀幹瘦,黧黑,手中懶洋洋的提著一柄長劍,彷彿在等待,又彷彿在睡覺。

    昨夜,宴青那廝不是已經出手了麼?為何今天卻又躲了起來,不肯露面?

    逃回來的那三個崑崙宗雜役說,就在宴青出手之後,有一柄雪白的仙劍陡然出現,和宴青打了起來。

    別人或許不認識那柄雪白的仙劍,但是他們身為崑崙宗的雜役,數十年來一隻生活在崑崙宗,豈能不認識崑崙宗掌教真人的隨身仙劍?

    斬龍仙劍。

    崑崙宗掌教真人終於忍不住出手,斬龍仙劍之下,那宴青絕對討不了好。即使掌教師伯心中顧忌,為了不惹怒那個無雙殿,或許不會殺了那個宴青,但最低也能讓那廝不能參與今天的攻城戰吧?

    而今,下面攻城的人中並沒有宴青,就是明證。

    宴青沒來,李玄天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意義。

    掌教師伯從崑崙宗各殿雜役中抽調的三十六個先天境界巔峰的武者只剩下了三個,而且就連那三個也躺在了床上,根本就無法參戰。沒有那三十六名超級高手,自己拿什麼和關下面那一萬名一流高手拚命?

    這一戰的勝負,實際上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成了定局。

    是定局了麼?李玄天心中冷笑,既然你宴青敢插手,我李玄天為何不敢?

    想到此,李玄天輕輕探手,從背後拔出一柄仙劍,毫不猶豫的拋在空中。

    仙劍懸浮在虛空中,上下浮動,彷彿隨波而動。

    劍名赤霄,品級中品偏上,乃是雲龍真人融合了血斬和那柄千鶴仙劍煉製而成,以李玄天此時的修為,只能控制其在身周十幾步之內急速揮掠,擊刺。即使如此,李玄天也有信心,在朱雀關被攻破之前,殺掉站在陣前的那個黑瘦漢子,而至於在真元耗盡之前,能夠斬殺多少大漢士兵,李玄天自己也不知道。

    李玄天仙劍祭出,朱雀關下的莫不離看的一清二楚,那張黑瘦的臉上立刻變得極為凝重,握著乘雲仙劍的右手也變得更加用力。

    仙劍懸空,威勢煌煌,即使隔了近一里地,也有些迫人。

    站在城樓上的那個修道者就是李玄天嗎?看起來雖然嚇人,可那威勢比之大將軍卻差了不止一籌,莫不離心中暗忖。

    「不離,開始吧!」莫不離耳邊傳來宴青淡然卻充滿了蕭殺的聲音。

    莫不離高高舉起手中的乘雲仙劍,全力展開貝葉神功,內力灌注之下,乘雲仙劍上登時竄出一道青色的八尺劍芒,下一刻,莫不離口中狂喝道:「攻城!」

    聲音未落,莫不離縱身而起,彷彿一道黑色的閃電,當先撲出,目標正是城樓上的李玄天。

    莫不離身後,九千血刺士兵豕突狼奔,各自展開身法,向著朱雀關撲去。

    朱雀關東面城牆全長近三千米,九千血刺軍分散開來,每米就有三名血刺軍,以他們的伸手,能夠輕易的避開那些箭矢和滾木礌石,一旦成功登上城牆,便意味著朱雀關的陷落。

    短短不到一里的距離,莫不離只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便來到了朱雀關下,腳下內力狂湧,輕輕一點地面,整個身軀便如一隻大鳥一般飛了起來。

    李玄天冷笑一聲,手中劍訣輕輕一領,赤霄仙劍陡然爆發一聲歡快的嘶鳴。

    赤霄橫空,驚天長虹一般向著莫不離橫斬過去。

    莫不離身在半空,眼見赤霄掃來,口中一聲冷叱,手中乘雲仙劍運足了內力,只輕輕一擺,那八尺劍芒吞吐之間便和赤霄仙劍撞在一起!

    噗!一聲輕微的嘯鳴,莫不離全力激發出來的八尺劍芒也不過使那柄赤霄仙劍稍微停頓了一下,下一刻,赤霄仙劍在李玄天的冷笑聲中,依舊橫斬莫不離!

    莫不離瞳孔收縮,死死的盯著那橫斬而來的赤霄仙劍,心中禁不住默歎,自己和修道者之間還是有些距離,至少以自己的修為根本無法控制仙劍遙遙攻擊。真氣和真元,一字之差,使得自己即使有了微弱的靈識,也無法隔空操控仙劍。

    堂!

    一聲清脆的炸響之後,乘雲仙劍和赤霄仙劍終於撞在一起。

    莫不離渾身如被雷擊,渾身真氣彷彿潰散了一般,再也無法凝聚,凌空的軀體再也無法保持滯空狀態,手中乘雲仙劍更是差點兒脫手飛出!

    城樓上,李玄天冰冷的雙眸中透出一股狠辣,手中劍訣一領,赤霄仙劍尖嘯一聲,居高臨下,衝著莫不離就刺了下去!

    此時的莫不離真氣潰散尚未來得及凝聚,眼見赤霄仙劍氣勢洶洶而來,眸光中不由得閃過一道絕望的光芒,勉強提起手中的乘雲仙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歪歪斜斜的擋向了赤霄仙劍。

    堂!

    一聲脆響,莫不離只覺雙手巨顫,一股熱流自右手虎口中迸現,順著手腕緩緩滴落,與此同時,莫不離頭頂上勁風掃過,將他的束髮消斷。

    縱然如此,莫不離握劍的右手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城牆之下,莫不離已經落在地上,單腿跪地,乘雲仙劍插在地上,頭上道髻披散,垂落胸前。

    城樓上,李玄天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他以為,這一劍就能讓敵人身首異處,而今,相距已遠,已經不是仙劍所能及。

    嗤!嗤!嗤!

    正在此時,城牆下的血刺軍士兵來到了城下,壕溝之外,城牆上的東唐守軍頓時將手中早就準備多時的箭矢射了出來!

    遠的時候射不準,難道這麼近的距離,還射不著你們?守城的東唐士兵都是這般心思,狠狠的將箭袋中的利箭一支接一支的射向血刺士兵。

    久經攻城訓練的血刺軍哪裡將這點箭矢放在眼內?一個個各施手段,一邊將暴雨般的箭矢撥開,一邊飛身攀向城牆。

    嗤!

    一支利箭帶著勁風,刺破了空氣,逕直奔向莫不離!

    莫不離忽然抬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那帶著血跡的嘴角上浮現一抹微笑,下一刻,他整個身體陡然飛起,乘雲仙劍順勢一撩,便將空中的利箭斷為兩截!

    將落未落之際,莫不離只覺渾身突然一片冰寒,眼前驀然出現一柄明晃晃的仙劍,帶著讓人窒息的凜凜殺意,向著他的脖子砍了過來。

    要死了嗎?那一剎那,莫不離腦海中浮現出當年學藝有成,下山報仇時,倒在他長劍之下的那些山賊,一個個面目猙獰,彷彿索命的小鬼。

    堂啷!

    嗖!

    赤霄仙劍彷彿被打了七寸的蛇,驚惶而退,飛回了李玄天的身邊。

    城樓上,李玄天心中凜然生怖,抬頭,眸光只一閃,便看到了虛空中御劍而來的宴青和一桿閃爍著七彩光華的大槍。

    「不離,朱雀關是你的,這個李玄天就交給本帥吧!」宴青的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讚許的看了一眼城牆下波瀾不驚的莫不離。

    莫不離揮劍將一支支箭矢劈開,眸光中青光一閃,點頭道:「末將遵命!」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李玄天雙目中射出滔天恨意,死死的盯著虛空中颯然而立的宴青,心念電轉之間,終於暗歎了一口氣,形勢比人強,自己目前還遠遠不是人家的對手啊,這仇,這恨,還是先放在逃的性命之後再說吧!

    想到此,李玄天陡然將全身真元催運到極限,手中劍訣一領,赤霄仙劍頓時爆發出一片炫目的白光。然而,下一刻,李玄天卻突然湧身一躍,踏在了赤霄仙劍上,二話不說,展開御劍之法,掉頭就跑。

    虛空中,宴青並沒有追趕李玄天,也沒有驅動青龍槍進行攔截攻擊,只冷冷的看著李玄天用他那稍顯笨拙的御劍之法漸行漸遠。

    另一邊,莫不離手持乘雲仙劍,一個縱躍便在稀疏的箭雨中登上了城樓,與此同時,又有無數血刺士兵各施手段,登上了城牆,無數劍光爆出一片片鮮紅的光影。

    吊橋落,城門開,朱雀關外五萬騎兵縱馬如飛,狂呼吶喊著衝入了關內。

    朱雀關被破,李玄天逃走,城牆外虛空中又出現了宴青這麼一個神仙般的人物,朱雀關守軍的軍心立刻潰散,幾個將領級別的東唐將軍心膽沮喪,哪裡有勇氣和虛空中御劍而立的神仙抗衡?幾乎是同一時間,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選擇了投降。

    宴青眼見有人投降,心中突然一動,揚聲大喝道:「投降者不殺!」

    聲如巨雷,滔滔然滾過整個朱雀關內外,聽在無數東唐士兵耳朵中,卻彷彿仙音一般,平添了他們對於生存的希望和幻想。於是乎,朱雀關內,到處響起一片兵刃落地之聲和散亂怯弱、此起彼伏的聲音:「俺投降!」

    莫不離手持乘雲仙劍正殺的高興,忽然發現眼前的東唐將士放下了手中兵刃,紛紛嚷嚷投降,當即停下了肆意的屠殺,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一戰,還沒殺幾個人呢!

    五萬精騎,九千血刺軍,疾如旋風般捲入朱雀關內,兵鋒所指,東唐將士無不望風而逃,即使有少數抵抗,也被血刺軍和五萬精騎一股腦兒的殺了個乾淨。

    二個時辰之後,朱雀關內外戰場已經打掃乾淨,清點俘虜時,宴青驚訝的發現,被俘的東唐士兵足足有六萬之多!

    「你們看,這些俘虜怎麼處理?」宴青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叩打著扶手,掃了一眼坐在下面的項雲和莫不離。

    莫不離雙眸中殺機凜然:「將軍,以末將看,殺了他們算了!留著消耗咱們的糧食不說,還要派人看著他們,麻煩,費勁!」

    這一戰,投降的東唐士兵太多,這廝是明顯沒有殺夠。

    宴青搖了搖頭,溫潤的目光罩在了項雲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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