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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零八節 與楊蘭蘭鬧翻 文 / 藍河星月

    第一零八節與楊蘭蘭鬧翻

    我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上了車,開車離開了這裡。我知道,我不能留下來陪著吳雪,因為在局外人看來,那樣不合適。

    在為杜老闆舉行送葬儀式的時候,我陪爸爸一起去了。那天人很多,主要是杜老闆公司裡的人,在那裡我看見了吳雪,她穿著黑色的衣服,胸前有一朵白花,頭上圍著黑紗,李雨在旁邊陪著她。杜老闆的棺木下葬之後,那裡有了一堆新土。這時候一些人去和吳雪握手表示慰問,然後陸陸續續離開了。李雨也陪著吳雪離去,吳雪走的時候,一直都在看我,直到上車去遠了,她也還在看我。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和爸爸也上車返回。

    下午,我打電話給李雨,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告訴我:「我要陪小雪一些時間,幫助她處理一些財產繼承方面的事情,完了之後,我就回去,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她說完掛了。

    李雨是晚上回來的,我接到電話開車過去,她也剛剛到家。我留下來陪她,她告訴我說:「杜老闆知道不行了,就叫律師請了董事會的人和公證處的人到醫院,立下遺囑,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留給了小雪和孩子。」然後她問我,「你知道小雪現在有多少錢不?」

    我說:「錢再多有什麼用?杜老闆那麼多錢,卻死於自己的女兒之手;我爸爸有錢,卻治不好他的病。」

    李雨歎了口氣,安慰我說:「你爸爸的病,也許會好起來的。」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聽了片刻,最後說了句:「知道了,再見。」然後把手機關了,然後她告訴我,「小雪打電話來告訴我,杜紅梅,就是杜老闆的女兒已經被警方逮捕了,還有那個肇事司機,是她的同夥,警方審訊後他們供認,他們合謀製造了車禍,謀殺了杜老闆,杜紅梅的丈夫也是同案犯。」

    我聽了舒了口氣。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小雪打來的,接通後小雪說:「小強,聽李老師說,你向警察檢舉了杜紅梅他們謀殺老杜,剛剛我得到消息,他們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

    我說:「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作孽,不可活啊。」

    吳雪說:「謝謝你,幫了我大忙。」

    「不必謝,應該的。」我說。

    小雪似乎還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似乎捨不得馬上中斷通話,我只好開口說:「保重好身體,需要我幫忙的話就打電話,再見。」

    小雪聽了我這麼說,也只好說:「再見。」

    我掛了手機之後看著李雨:「姐,你怎麼什麼都跟小雪說啊。」

    李雨笑了一下:「我只說應該說的。」說完她把一條腿放在桌子上,彎著身體開始壓腿,「這兩天一忙起來,就沒顧得上練功,好像硬了也!」

    「我也沒有練了。」我說。

    「不練怎麼行呢,下面要去歐洲演出了。」李雨一邊壓腿一邊說。

    我這時候也和她一起練功,我劈和橫叉,然後把身體朝兩邊倒,用這種方法壓腿。長年累月的這種訓練,有些乏味,卻又不得不練。

    李雨看見我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就笑了:「以前當學生的時候練功等於是做作業,現在已經是職業舞蹈演員了,練功就是工作了,幹嘛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人總得敬業對吧?」

    「是呀,以前,你是老師,可現在,你是老闆,是僱主,是東家,是領導,也是上司。」我一邊練功一邊懶洋洋地說。

    李雨笑了:「知道就好,好好練,到時候我給你漲工資,發獎金。」說完她劈個豎叉,把頭往前面腳上靠。

    「謝謝老闆。」我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

    她看著我忍著笑,卻沒有再說話,一副懶得理我的神態。

    我們各自練了一會,這時門鈴響了,我去開了門。楊蘭蘭帶著「大虎」走進來,她看著我笑著說:「就知道你在這!」

    「知道就知道唄,非要說出來,好像有多能似的。」我關上門之後,拍了拍「大虎」的頭。「大虎」對我搖著尾巴。

    「你今天怎麼了,討厭!」楊蘭蘭笑著揪了一下我的耳朵,然後過去和李雨擁抱在一起,「李姐,你說,小強這副德行,咱們要不要把他趕出去?」

    李雨笑了:「批准,你執行吧。」

    楊蘭蘭就過來對我說:「聽見了吧,老闆請你出去。」她拉開了房門做出請我出去的姿態。

    我假裝不在意地往外走,到門口突然把她抱起來扔在肩上馱著。楊蘭蘭哈哈地笑,在我肩上掙扎著,一隻小拳頭打我。我把她的手抓住,把她馱到桌子跟前她放在桌子上按住撓她癢癢。楊蘭蘭笑著扭動掙扎,幾乎喘不過氣來,只好投降求饒。

    我又撓了她幾下才鬆開了,說聲:「你皮子癢癢,回來再收拾你。」說完我去關門。

    聽到李雨在笑對楊蘭蘭說:「這可是你自找的哦,居然敢跟男子漢大丈夫叫板,不自量力,自討苦吃!」

    楊蘭蘭吃吃地笑:「人家這是閒得無聊胡鬧的嘛!」

    李雨說:「有精力胡鬧,不如練會功。」

    楊蘭蘭說:「那我來幫你。」就過去幫李雨扳腿。

    李雨抱著楊蘭蘭的腰,把一條腿從後面抬得高高的,讓楊蘭蘭幫助她扳著。她不斷地讓楊蘭蘭再用點勁,楊蘭蘭雙手用力扳著,李雨盡可能地堅持著。過了一會,她們換了條腿繼續扳著。

    我在旁邊自己也壓著腿,完了之後就做跳躍和旋轉練習。匆匆忙忙練了一會就結束了。

    李雨就說我:「看,練功就這樣敷衍了事,這麼一下就完了呀?」

    我笑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只好繼續接著練,踢了一會腿,又做了一會俯臥撐,接下來做了一會仰臥起坐,最後和李雨走到一起,做了一會托舉練習,完成了每天規定的訓練內容。李雨這才滿意了。原來上學的時候,我們能偷懶就偷懶,能敷衍了事就敷衍了事,因為那時候是學生,可現在是職業演員了,說白了就是給李雨打工,所以訓練的時候,盡量不偷工減料,畢竟是拿人家工資的。這一點,楊蘭蘭也很懂事,練功從來不含糊。我和李雨練完托舉之後,就去幫楊蘭蘭扳腿下腰;這時間李雨就去做擦地和旋轉跳躍訓練,等到我幫楊蘭蘭訓練完之後,又幫李雨扳腿下腰,幫她壓背。這時候楊蘭蘭就在旁邊做跳躍旋轉練習。

    訓練完了之後,楊蘭蘭和李雨坐下來休息,她們喝了飲料,在一起親暱地說笑著,楊蘭蘭幫李雨理了理臉上被汗水粘住的頭髮後說:「老闆,你讓我演主角吧,森林女王沒有什麼意思的。」

    李雨笑著說:「你演主角高了點,還是依然演女王吧,你演這個最合適。」

    楊蘭蘭有點不高興:「高什麼呀,就比你高一寸不到,完全沒問題的。」

    我說:「行了,別糾纏李姐了,讓你演什麼就演什麼,工作哪有挑三揀四的?這麼大個人了,一點不懂事!」

    楊蘭蘭橫我一眼,不悅地翹起了小嘴。

    我又說:「沒看見我姐在美國報紙上對你的讚譽麼,說你扮演的女王多麼高貴典雅,具有皇家風範,換了別人,誰有這種氣質?」

    楊蘭蘭恨恨地看著我:「先打後揉,口是心非,哼!」

    李雨看見我們這樣就呵呵地笑。楊蘭蘭也笑了。

    李雨說:「小強演鷹王,也演過獵人,說明一個人演兩個角色不會很困難。蘭蘭一心想演蛇仙,如果你真的能跳下來,我是不會反對的。」

    楊蘭蘭就笑著對我說:「老闆發話了,你幫我排練吧。」

    我說:「你老老實實演你的女王吧,你演蛇仙不夠軟,好好的搗什麼亂!」

    楊蘭蘭說:「多練不就軟了麼,很容易的。」

    「就不讓你練!」我斷然拒絕了她。

    楊蘭蘭不高興了,坐在沙發上撅起小嘴生氣。

    我說:「撅嘴也不行,反正就不讓你演,別問為什麼,不解釋!」

    楊蘭蘭氣得把沙發上的墊子朝我扔過來,然後負氣走了。

    我叉著腰站在那裡。李雨有點吃驚地看著我。

    楊蘭蘭又回來了,在門口大聲說我:「林小強,你是大男子主義,討厭你!」說完又走了。

    李雨到門口看了一下外面,然後回來笑著。

    我有點惱火,也有點無奈,走到門口看外面,楊蘭蘭在我的車跟前哭著。我走出去要和她說話,她卻走到裡面去把門關上了,把我關在了外面。我推了一下門推不開,知道裡面鎖上了,我只好開車離去。

    楊蘭蘭想演主角很正常,北漂那些女孩,有多少人為了一個明星夢想,孤身飄在北京,千方百計想進入演藝圈,楊蘭蘭自然也是這樣,希望成為主角,成為焦點,李雨何嘗不是?李雨自然不希望有人來爭奪主演的位置,但礙於情面,不好正面回絕,所以我應該幫助李雨拒絕楊蘭蘭,這就是我阻止楊蘭蘭演主角的原因。

    為了這件事情,楊蘭蘭幾天不理我,顯然,她真的有些生氣。我也不理會她,因為我不想對她妥協。因為這件事,我和楊蘭蘭冷戰了兩天。李雨知道我們這樣就勸我說:「小強,你不應該和蘭蘭鬧彆扭,要是你和她真的分了手,會損失很多的。」

    我對她一臉的冷嘲說:「你也太無私了吧?我和蘭蘭分開了,你少了一個情敵,應該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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