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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章 風雪漫天 文 / 睡成神仙

.    婆娑淨土世界被毀,五大明王身隕。朱雀關前佛教兩聖敗走,十二寶樹城冥冥之中天數早定,淪落為李揚道之疆土場域。

    昌邑關前,泊雲以李基所賜之玉符,震碎河圖洛書中鯤鵬化身之真靈,兩化身身死靈滅,返本還源,依舊為河圖洛書。被泊雲以煉妖壺收走,扶炎身死所遺之扶桑神樹卻被冥河教祖以血魔**取走,一團開天火靈,也被泊雲收進了煉妖壺。

    鯤鵬暴跳如雷,誓要誅殺泊雲,取回河圖洛書,不想卻來了孔宣九鳳幾人,畢摩與冥河也不敢妄動,只得暫時退回昌邑關,再作計較。

    觀內府邸之中,冥河默然安坐,扶桑神樹在泥丸之內,被一團濃郁粘稠的血光包裹,緩緩吞吐,一絲一絲的侵入神樹之內。扶桑神樹上跳躍的火之精靈飛灑張揚,猶如龍蛇纏繞,紅光閃爍,無比神異。

    鯤鵬卻是面目鐵青,雙眼盡赤,幾欲滴出血來,臉色猙獰可怖,說不出的可怕。

    「想不到啊,本以為這一場大戰十拿九穩,不想竟然橫生如此變數。那孔宣九鳳也是**力之人,再加上許多截教弟子,著實不可小覷!」

    畢摩老神在在的靠在一副紫檀木大椅上,說不出的倦爛,暗暗忖度。

    「連釋迦牟尼如來都損失了化身,此次大劫果然艱險。我雖不塵世,卻也聽聞,此人身兼三家之長,開中央淨土,入主婆娑世界,有無上法力,仙凡兩道敬服,傳聞為無上佛主,到此竟然身隕。不可言說,不可言說啊!」

    腦顱內一團幽光爍爍閃耀,幸虧沒有肌肉面皮,顯不出他此刻的百變心情,在外人看來,這具骷髏竟似死了一般。

    畢摩乃是開天之處所生,本是當初龍鳳什麼。

    幾人商議妥定,便不再說話。

    趙無羈大營之內,孔宣聽聞趙公明言說這幾日來的變故,面色變幻不定,看著泊雲手中之煉妖壺,心念百轉。

    「如何扶炎道友身死之時,師兄才差遣泊雲仙子前來,這其中緣由……」

    孔宣背脊上忽然一陣發涼,再也不敢往下多想,只是臉上倏然就掠過一陣黯然。

    就在此時,陣外也來營報,言說朱雀關前變故,李天宗身死,李揚道登基之事!幾人都是大驚,當下紛紛,不知是繼續攻打昌邑關還是翻身爭逐大唐皇帝之位。

    不過顯然不是幾人擔憂之事,不多時,玄武關外李仙曲遣人來報,李揚道等登基,當即下令李仙曲交出兵權,立刻身返帝都臨安,還遣了大將軍幾人來行交接。

    婆娑淨土被毀,孫悟空跟袁洪幾個後輩弟子卻是來了玄武關輔佐李仙曲,聽得來將大放厥詞,齊天大聖妖身哪裡忍得住,一棒揮起,將幾個威武囂張地將軍侍從打成了粉碎。

    與李揚道決裂也是早晚之事,李仙曲也見怪不怪,只是如此一來,卻是明目張膽的跟李揚道撕破了面皮,當即李揚道揮軍來取,千萬里之遙,大軍浩浩蕩蕩。一干兵將也都是修仙之人,幾千萬里也不是遙不可及,也不過幾日工夫就能到達。

    李仙曲大驚,沒想到對方行動這般快捷,當即遣人來昌邑關前請孔宣諸人。

    從四聖之戰,到李揚道攻佔十二城,中間倏然就是大半年,炎炎酷夏早過,已是冰冷寒冬,鵝毛大雪飄揚,寒風蕭索,天地之間都是一片銀裝素裹,走獸伏藏,飛鳥絕跡,只見一片銀白之色,別無他物。

    草木凋零,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極目所視,盡皆一體顏色,再無他色。

    孔宣幾人飛速趕至玄武關,泊雲卻是身返清寂天,交回煉妖壺。

    穿過混沌,稍稍感應,須臾就至。入得境天,清寂天內也是寒冬蕭索,萬物凋零,厚厚的積雪踏上去咯吱咯吱作響,聽來無比安靜,讓人心情靜謐,安然享受這種獨自漫步雪天難得的清淡平和感覺。

    緩緩到了宮殿之下,泊雲飛身直上,進得殿來,李基正神遊八極,感悟大道。泊雲入殿,李基卻是感應,睜開雙眼,淡淡說道,「你來了。」

    泊雲點點頭,交過煉妖壺,便坐了下來,一雙妙目打量李基,眸光流轉如秋水,素淡的秀麗容顏一如往昔。

    「你這般施為,孔宣大概猜到了究竟,如此一來,未免太過寒心!」良久之後,泊雲忽然說道,語氣似是嗔責,似是提醒。

    「你也猜到了。」李基微微苦笑,「那便如何,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如今我負累一教之生死存亡,扶炎道友與我交好,我也是逼不得已。若非事關緊急,怎會如此。封神三商在即,之前定然會與幾聖見過,事才好定。」

    徐徐吐了一口長氣,似是歎息,又似感慨,「我如今才明白,當初老師擺下誅仙劍陣,力抗四聖,需要多麼大的決心,多麼大的勇氣。若然換了是我,想必是做不到的!」

    「你也會!」泊雲秀美地臉龐上閃過一絲堅毅決然,「從一開始見你,你就與別地修仙者不同,因為你身上有著別人沒有的複雜,相對永生大道,你卻更看重別的。若非如此,水玉姐姐也不會因此就……」

    話未說完,見李基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神傷之色,泊雲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就住口不言。

    「是麼?」李基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滿是苦澀,「若果真不同,如今我怎會刻意坐視扶炎之死,怎會為一件法器而置其生死不顧!」

    就在此時,清寂天內忽然走進了無當聖母,亦是悄然走過厚厚地積雪,見上面遺留的一行腳印,長長的通到宮殿下方,在遼闊無涯地廣袤雪天內,顯得如此孤單,帶著一種淒然傷感,令人看來分外悲慼。

    秀麗江山,無限美景,也都是死物。只是心有所囿,這才讓各般風景帶上了不同的味道。每每身臨天地,遊遍三山五嶽,不是因為景色多麼壯觀,山石多麼綺麗,更多的,是其人心中有感,以情觀景,才讓其景靈動,披上了朦朧之情。

    望著那一行淺淺的腳印,在漫天風雪之中漸漸變淡,直至隱沒,無當聖母才回過神來,心中好似被什麼狠狠的撞擊,酸楚一片。

    天地間,到底不是只有自己才有這份孤寂之感,那默默行走在這風雪天中,能孑然一身獨自只走的人,心中,同樣的是落寞無限吧。

    風雪更緊,如梨花飄落,柳絮狂舞,彤雲密佈,朔風呼號,無當聖母本是大羅金仙,寒暑不侵,水火不懼,驀然就感到一陣冰冷沁入心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清寂天內,越發的清冷徹骨,本應安坐暖室,紅泥火爐,閒添壽炭,或與知己,或對紅顏,悄然敘談之時,卻只自己一人,立身風雪中,看玉樹瓊花地風景,聽凌厲呼號地朔風,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心神中清冷冷一團,孤寂蕭索,孑然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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