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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龍巢旖旎 92 篝火之議 文 / 無聊大灰狼

    92篝火之議

    冰山男此言一出,簡直是將在場的四個人全部打成了石化狀態。

    褐髮少年張開大嘴再也何不攏了,海倫和楊林兩人身體僵硬地呆在那裡,簡直就像兩個石雕,白袍少女費茜則是神情激動,知道這個千年老龍肯定不會把這個拿來騙人,立即就滿臉通紅,只覺得從小就崇拜的至高存在,在這個大陸的「地址」居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被透露出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惶恐,當時唇齒微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冰山男在放完這顆炸彈後,就臉朝天際,一臉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希爾已經受不了這種炸彈的衝擊,當下發飆。

    楊林和海倫也是張口結舌地不知如何回應,只有費茜此時反到鎮靜了下來,對修做了個恭敬的禮節,然後顫抖著說:「修前輩,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秘密了吧。」

    原來在尋找困在地下的兩人過程中,費茜和希爾也曾經問過修關於創世前的問題,但是一概被這個冰山男用「等五人到齊後再說」回絕掉了,而當兩人脫險的時候,這三人又齊齊被他們在洞穴中的浪漫經歷搞的興奮不已,也暫時將盤問修的想法拋在腦後,直至現在才想起還有這一節呢。

    楊林也想起自己還有若干問題要問修,恰好費茜問的正好也是自己要提的問題之一,便和海倫兩人靜靜地等待修的回答,希爾也安靜了下來,他其實也非常想知道修的過去,只是先前被炸彈炸的太過震撼,這才失去了常態。

    修的滿頭金髮隨風飄舞,歎了口氣,便將他數千年悠長生命所經過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修已經活了三千多歲,在黃龍族中也算是個成年龍了。

    他小時候便極為勇猛,在過兩千歲成年禮時,已經被公認為「黃龍守衛」這一勇士的稱號,讓他的父親-黃龍王非常自豪和高興。

    沒想到就在成年禮結束不久,成立了數萬年之久的龍族世界就出現了一個神奇的人類。那個自稱是從異世界來的人類,來到艾斯大陸的第一天便直接宣稱要建立一個人類的國度,這讓當時大陸的霸者龍族極為不滿,這樣就展開了第一次龍族和人類的戰爭,只不過這第一次是由一個人對數萬的龍而已。

    那場原本應該是一邊倒的戰爭,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黃龍族和四大元素龍都死傷慘重,而那人類也受了不小的傷害,不過龍族數量眾多,那人便飄然遠去、不知所蹤,只在臨走前說道還會再來,再來的時候就是龍族滅亡的那一天。

    所有活下來的龍族都對這個人產生了深深的忌憚,又因為此事實在是太過丟臉,都諱莫如深,所以當時作為後備隊的修只是知道有這件事,卻並不十分清楚整個過程,只知道所有龍族的長輩都受了傷,才略微領略到那次戰爭的慘烈程度。

    此時黃龍王宣稱那人所受的傷害是巨大的,數千年都不可能再回到艾斯大陸重啟戰端,而且所有龍族的主力都在,也不怕那人再度回來,所以所有的龍都放下了心,安心養傷。

    不料剛過了兩個月,整個艾斯大陸忽然出現了數萬人類,而這支人類大軍的首領正是那個被黃龍王判定數千年都不會再回來的那個人類。此時那人就號稱自己是「主神」,並且宣稱所有的人類都是他所創造和賦予生命的,目的就是要將所有的龍族趕出大陸,創造一個人類的世界。

    這就是歷史上記載的「第一次創世大戰」,地點就在現在的大陸中部。

    當時所有龍族都是倉促上陣,雖然那批人類都是不堪一擊,但是每個人都擁有可以封印一切生命的「魔法」,讓作為前鋒的黃龍族戰士被封印無數,就在最關鍵的時刻,龍族大軍的元素龍齊齊背叛,頓時讓整個龍族聯軍直接潰散,此戰結束後,原先的大陸王者黃龍族煙消雲散,修在整個餘下的千年裡,再也沒遇到過一個同伴。

    冰山男說道這裡的時候,眼神中彷彿有波光閃動,雖然在千年前是人類的敵人,但時過境遷,此時聽來依舊讓四人唏噓不已,楊林輕聲安慰道:「或許他們也是和你一樣變了形態,你才沒認出來呢?」其他三人也是大力點頭,深以為然。

    修苦笑一下,對四人說道:「謝謝你們的安慰,不過我們黃龍族中有特有的感應,哪怕樣子形態再改變,都能彼此相認的。」

    然後將頭轉向天際,悠悠道:「如果不是當時的近侍隊長將我敲昏然後把我變成人類的樣子話,我恐怕也不會苟且這個生命,畢竟龍族的尊嚴是不可侵犯的。」

    眾人這才知道為什麼黃龍族雖然精擅變型,卻只有修一個存活了下來,想到那些龍族的精英寧死也不苟且偷生地奮力反抗之時,眾人心中都是為這些驕傲的勇士感到歎息,也明白了這個黃龍族的最後一個傢伙,為什麼會對那些元素龍如此痛恨了。

    眼見修已經又陷入了往事的回憶,四人也是心下淒然,不禁想像若是自己醒來之後,發現所有同類都已經消失無存,整個世界已經被另外一個種族所佔領,是否還能如修這般神智清醒,而不陷入瘋狂的境地呢?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殺人報復呢?」希爾好奇地問道,他並沒有一絲害怕的意味在裡面,因為若是修有這個意思,恐怕早就沒這四個人了,或許身手高超的有點邪乎的楊林除外。

    其他三人也是好奇的看著冰山男,期待著他的答案。

    冰山男忽然表情猙獰地向希爾撲來,只見褐髮少年巋然不動,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倒是把旁邊的三人嚇了一跳。

    修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悠悠地說道:「那個所謂的主神曾經說過世上風和水是輪流轉的。我倒是在這千年的時間裡頗有感悟,以前我們龍族也是將原先這個大陸上的主宰趕淨殺絕,才創造了龍族的世界,如今時間到了,換個主人終究也能接受,更何況雖然那個傢伙用了點陰謀詭計,但是兩軍相對,也屬正常,何況除了那個主神以外,其他參加那場戰爭的人類早就紛紛死去了,你們都只是他們的後代而已,所以我心底對人類的怨恨早就淡了。」

    此時語鋒一轉,眼中仇恨的光芒不可抑制地道:「那些元素龍,才是不可原諒的,正是他們殺害了我的父親,也正是他們把原本還可一拼的戰局變成了屠殺。這些叛徒才是我真正仇恨的目標!」

    四人此時才恍然大悟,楊林是早在修和紅龍對決的時候,就猜到了這個答案,此時聽他親口再次說出,自然是知道了更加徹底而已。不過當聽到那個主神所說的「世上風和水是輪流轉的」這句話時,心中異樣的感覺實在是無以復加,對那主神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當下便問道:「你可曾看到那個主神長的什麼樣子?」

    海倫和費茜也是滿臉好奇,卻看見希爾喊了聲:「等會說。」然後轉頭匆匆地向帳篷走去,眾人連修都是莫名所以。

    沒過多久褐髮少年便重新走了出來,雖然臉色通紅,但是卻假裝若無其事,四人眼見他是進去換了條褲子,都明白過來原來他先前在修面前的鎮靜完全是硬挺的,都哈哈大笑起來,費茜更是笑的連腰都彎了下來,連呼:「主神在上」不止。

    希爾被笑的滿臉成了豬肝色,當下轉移話題說:「接著說,接著說」

    冰山男笑了片刻後,便回答道:「其實那個主神一直包裹在一個黑袍中,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四人都是一陣默然,此事原本也在意料之中,尤其是少女祭祀費茜,她從來就沒看見神教典籍中繪製過主神的面容,先前還以為修可讓她略窺主神的樣貌一二,沒想到仍舊是籠罩在神秘的黑袍之中,不能得窺廬山真面目。

    修隨後便對楊林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清楚那個主神就在教廷的山後了吧?那麼你現在還想怎麼做?」

    楊林此時自然是心中一片雪亮,憑借冰山男的龍族感應,當然可以知曉他最刻骨銘心的仇人沉睡在何處,只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這才先將目標定在元素龍上而已,遲早有一天,世上的元素龍都被修殺光後,這個不幸的黃龍守衛,終究還是會去找那個主神決一死戰的,雖然十死無生,但已經毫無眷戀的修還是會去的。

    楊林向四周環顧,見眾人都默不做聲,便知道大家所想都是差不多,便長歎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勸說這個背了千年仇恨的黃龍遺族。

    聽到修如此一問後,黑髮少年無奈地說道:「修,你殺的那些元素龍有沒有玉留下來呢?你自己珍藏的玉能不能勻點出來給我啊?」

    海倫也是緊張地看著修,期盼修能作出肯定的答覆,小妮子現在一顆心早就栓在了這個事實上的老公身上了。

    修哈哈一笑道:「那些骯髒傢伙的東西我自然是不會去碰,不過你也不要想太多,它們的龍巢早被我推平了,至於我嘛建立這個傭兵團只是娛樂而已,又何曾去想過珍藏什麼玉呢?」口中語氣,實在是讓四人心酸,能讓一頭龍只是偶爾想起最大的愛好,那該是多麼強烈的仇恨才能做到的啊。

    黑髮少年兩手一攤,無奈地道:「那沒辦法了,只能先去領獎勵,然後我就去教廷轉一圈嘍,不知道你們是否肯和我一起做這個冒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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