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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金色隱秘 60 鼓舞士氣 文 / 無聊大灰狼

    60鼓舞士氣

    八千多聯軍都面面相覷,心中暗道「遠古巨龍傳說擁有大部分元素免疫」一說所言非虛,自己所見就是明證。

    半空中神秘恐怖的存在自躲開聯軍攻擊後,翼膜便伸展到極至,數息之間已經飛到天頂那片漆黑中去了,巨大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

    楊林本想施展「清風掠煙」的遁法跟上去瞧瞧,只是不安感揮之不去,生怕再發生類似魔獸襲擊時的最後發生的那類事件,擔心身後的金髮少女又遭突襲,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緊緊護住身週三人,體內暗運真元,隨時準備施放各類隨意宗的防禦心陣,抬頭上望時神念四下搜索,靜觀其變。

    片刻之後只聽到黑色巨龍那獨特的「桀桀」笑聲自頭頂遠遠傳來,彷彿相隔有數百米之遙。人類聯軍屏息上望,手中刀劍齊齊緊攥,五系防禦魔法陣也已經結陣完畢,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以防黑色巨龍從漆黑中實施偷襲。

    那陣古怪的笑聲剛消失不久,天頂上忽然爆出一團亮光,所有人都眼睛一陣刺痛,當雙眼緊閉片刻後,再度睜眼之時,八千多人彷彿都墜入了無間地獄一般,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呵呵」的嘶鳴,卻無法說出半個字。

    原來那團刺眼的光亮,是掛在天頂的一個巨大魔法照明工具。黑色巨龍點亮這個照明工具後,便像連鎖反應般,整個天頂空間都按照縱橫交錯的規律亮起了相同的魔法光亮,將四下裡照的一片通明,原本八千人點亮火把都只能看清這個空間中腳下所站的平台情況,但是這些魔法光亮點燃後,卻將這整個廣闊地下空間照的纖毫畢現、燈火通明。

    這個地下空間的巨大深邃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天頂距離平台有數百米之遙,按照先前大隊人馬沿通路下來的距離來看,天頂距離地面估計也不會太遠,最多再有百多米的厚度,這讓所有人都迷惑不已,不知道這麼薄的地表,是如何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既能承載表面地形的山巒,又能形成這麼廣闊的地下空間。

    而眾人所處的平台三側,則是深達百米的陡峭懸崖,懸崖的下方隱約可見是堅實的地面,還有個別其他山巒的地下部分延伸過來,形成錯綜複雜的地表走勢。整個空間活活就是周圍山巒的地下部分被掏空後形成的,只是這個空間工程的浩大,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但是這些並不是讓所有人驚恐的原因,畢竟作為龍的巢穴,或許這個空間在人類以前就存在了。真正讓八千多人驚駭欲絕的是在這燈火通明之下,映入眼簾的天頂無數飛龍軍團以及幾乎和平台齊高的三座人類屍骸之山!

    在那高達數百米的天頂,先前被黑暗所掩蓋的無數巨大飛龍,彷彿被魔法燈火激活一般,紛紛從倒吊在天頂的睡眠狀態中甦醒過來,在一陣陣嘶吼之後,排成一個個整齊的隊形圍繞著黑色的智慧巨龍緩緩飛行。

    這些飛龍體形雖然和史前智慧生物相比略嫌弱小,但對於人類聯軍來說,仍舊是巨大的存在。而且這些飛龍顏色各異,有冰藍色、土黃色、深紫色和血紅色四種,按照楊林從冰山男中得到的龍災掌故來看,應該是冰、土、風、火四系純屬性的飛龍,同時還有數量在千多頭左右的雜色飛龍,顯然屬性不純,但是卻同時掌握數種屬性的攻擊手段,威力也是超過這些傭兵多多的。

    只是相對於八千多人類聯軍而言,這將近三多千頭飛龍只是讓他們感到接下來的戰鬥肯定異常艱辛,憑借人類在平息龍災中創造的「飛龍殺手」弩車,和八千多精悍的人類聯軍,並未讓所有人感到完全絕望。真正造成心理上極大恐懼陰影的還是那三座人類屍骸之山!

    這三座屍骸之山就在平台的三側懸崖邊上,相隔眾人所站的平台僅僅二百米左右。最高的那座屍骸之山已經快要和平台齊平了,左右兩側的屍骸早就沒有半絲肉塊牽連在上面,而且根根白骨都有灰敗的顏色,部分骨頭在流竄的氣流中已經化為飛粉,顯然是時間頗為長久的屍骸了。

    而正前方的屍骸則「新鮮」無比,堆在中上層的屍骸都是鮮血淋漓、殘枝斷臂,所有死者的臉部都顯露出痛苦的神情,顯見死前肯定曾被這些體形巨大的捕食者玩過類似地球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有部分女性死者的屍體某些部位被專門挑出來啃食掉,然後將殘餘的屍身隨便丟棄在這座屍山之上。

    位於正面屍山中上層的數萬具屍骸,最外面的某些屍體上面還有殘布遮身,有些傭兵依稀辨認出這是逖蘭王國的傳統服裝,應該就是前段時間撒丁港口被襲後失蹤的人,這讓那些曾存著報仇之念的逖蘭王國傭兵跪下抱頭痛哭不已;那些逖蘭正規軍原本還強自克制自己,只是看到屍山上還有身著撒丁巡防部隊制服的正規軍屍體後,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當下八千多人倒有一半在痛哭流涕,更有部分菜鳥從見到屍山開始就嘔吐不止,這讓其他人心中都萌生退意,連那中年指揮都臉色蒼白的在左右四顧其他出口的位置。

    「怪不得那股血腥之氣積聚不散,而且飄忽不定,原來是這麼回事。」黑髮少年這才知道先前神念所感到的血腥之氣到底是什麼了。

    饒是他通明道心頂在腦門上,也覺得陣陣頭皮發麻。身後海倫和費茜雖然在他清心心陣的保護之下,依然無法抗拒這強烈的視覺衝擊,身軀瑟瑟發抖;希爾則是怒目圓睜地望著天頂的那個黑色身影,身上遊俠之血燃燒之旺,依稀有「辟啪」之聲了。

    修卻仍然站立在後面,身上沒有任何鬥氣的波動,控制表情的能力彷彿又回來了,臉部重新變成冰山一塊,連那麼血腥刺激的屍骸之山彷彿都提不起他的任何興趣。

    眼見這八千多人在雙重打擊之下,又快要集體崩潰。疾風老團長強森再次站了出來,大聲疾呼道:「現在就是最好的報仇時刻!」所有沉浸在悲痛中的逖蘭傭兵和正規軍都停止了哀傷,向鬚髮灰白的老團長望了過來。

    「戰就是活,逃就是死!這裡根本就沒有退路了!」所有心生退意的人都剎那間清醒過來,知道正如強森所言,只有放手一搏,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楊林暗地心下佩服,讚道怪不得疾風傭兵團能成為四大傭兵團之首,並在大陸傭兵團中也是頂尖的地位,也怪不得當時隕嵐大師會將崔斯特萬人斬引薦到疾風傭兵團來。這次討伐行動,每當聯軍士氣低落的時候,都是這個頭髮灰白的強森最先反應過來,然後用最簡單的話語便能重新激發所有人的鬥志,可見也是這個老團長確實看的夠清楚,而且手段高明、談吐不凡,不然怎麼能夠將這縱橫大陸的萬人斬約束住十年的歲月呢?!

    此時逖蘭王國的中年指揮也清醒了過來,他醒悟到即便其他人都能逃,恐怕他也會被那頭激怒的巨龍不計任何代價的抓住,然後蹂躪至死。覺悟到這一點的中年指揮官,在接受自己徹底沒有退路的現實後,以前征戰沙場的勇氣又回到了身上,這個一心想向上爬的傢伙明白現在根本就是只能把賭注放在戰勝這一頭,贏了功名利祿源源而來,輸了大不了及時自刎就好,當下一個跨步,重新站在陣頭振臂高呼道:「艾斯大陸的勇士們,名垂千古的時候到了!只要贏了這一場,就永遠不必過刀頭舔血的日子了!」

    他的前一句是對逖蘭正規軍所說,名垂千古必然能激發這些鐵血的沙場男兒,命都可以不要,不就是為了個名嗎?後一句則是對六千多傭兵所說,傭兵千日,如果能名利兼收,從此含飴弄孫,正是千年來所有傭兵的共同心願。這番言詞直指人心深處,可見倘若他能活下來,必然會成為逖蘭王國未來的權貴。

    果然中年指揮的話音剛落,人類聯軍的士氣便隨之高漲起來,在接下來的交鋒中再無跌落,因為所有人都心中都浮現出一句話:「殺,殺出一條血路來!」如果說將人逼到絕境,會讓人產生絕望的話。那麼同樣絕望的人,會為任何希望而拚命搏鬥!

    「或許這頭黑色蜥蜴做了件傻事。」楊林看著周圍傭兵的臉上涕淚橫流,眸子卻在火把、燈火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眼前整個人類聯軍都進入了一半清醒、一半歇斯底里的狀態,出身國安四組的地球少年還是有點軍事知識的,知道這種狀況無疑是最危險、最不要命的,如果那頭智慧生物懂的「圍三缺一」的韜略,不將後路堵死的話,恐怕這群人類聯軍在多番驚嚇、屢次波折後,早就四下逃竄、不戰而潰了!

    「我何必為這個異星蜥蜴感到可惜?!」黑髮少年覺得自己真是被四組的冷煙隊長熏陶的時間太長了,這個峨嵋年輕俊彥每次空閒的時候就大談策略戰術等等,頗有西蜀孔明的遺風,楊林在國安四組呆的久了,竟然無意中也把他臨陣評論對手的怪毛病帶到這個異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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