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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奮鬥 第七十五章 零落成泥 文 / 彥紫陌

    第七十五章零落成泥

    「對,警告!」點點頭,衛逸不由回憶起才醒來時那場深切交談,一時間。眼中神采明明亞滅,幾分惆悵,又有幾分說不清的意味,:「咱們前些日子的那些把戲,怕是沒逃過那位聖上的眼,所以,得了個小小警告!」

    那老頭怎麼說來著:血衣羅剎不是誰都敢招惹的,別玩火**。下不為例!

    如今你既然不想再當這閒散王爺,非要淌這混水,那麼,朕,給你機會!

    這些話,那個一身明黃服服飾帝王說的是那樣散不經心,只不過這字字句句間所透出的信息,任誰聽得都會觸目驚心,何況自己這個當事人。那些直指自己本自己為掩示的天衣無縫,不會被與外人探知的**,怎不令自己動容。

    那是本一直被自己看輕的帝王啊,再三思量後,衛逸不得不承認,自己平日似乎太過小看他了。但縱是如此,這聲父皇,仍是叫不出口的。

    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想想那人口中的機會,不能不猜測,那一樁所謂刺殺給自己帶人的機會,到底是巧合,還是……,那場刺殺,得益人,可不止自己的。

    而那位上官大人,暴露得也太快,太明顯了點吧?

    「皇上知道了?那是試探,還是肯定?」不同於衛逸,雲連城只覺嘴裡發苦,一時之間猶如五雷轟頂般失魂落魄。

    畢竟,自小的忠君思想,使得他對於這來自帝王的警告,所受的壓力,遠勝於衛逸這個有著前世記憶靈魂的男子。

    「應該是認定了吧。」

    想到那老頭那一副根本不容狡辯的神情,不由微微歎息一聲,下一刻。也查覺到對面那人的神情有異,下細一想,便明瞭原因,緩緩開口道:

    「放心,他既然特意把此事說開,反倒是好事。而現在,因為這次遇刺,那形勢。似乎大大地有利於我方了吧?」

    點點頭,雲連城的心神仍留在先前的信息上:「皇上怎麼能這樣肯定?」

    那事,無論哪派勢力,都在事後派出人手,試探中。而衛逸當機立斷,把那些些本來已把斷乾淨尾巴的疑點線索一一恢復中。

    這樣一來,那些線索非常順利的,無一不是指向平王府。實在是太過順利了。這一批都是些什麼人啊?人精中的人精,原以為會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查證的消息,卻一點不帶遮掩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反而啟人疑竇。

    畢竟,先前那一局佈局之精妙。幾乎繞進了整個江湖,怎麼善後地手法如此如劣勢?怎麼看,也像是栽贓嫁禍,反倒舉棋不定。何況,平王府中一如既往的歌舞昇平。

    那一局的混亂,倒真的查不下去了。

    原以為此事已經糊弄過去,卻不料,朝庭之上還有這一雙明查秋毫,洞悉一切的眼。

    「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咱們只怕是都小看了那位君上!」

    原來,那位為權臣把持,只能玩平衡之道皇帝,手中的資源人力,倒不容小窺。

    「好了,那位聖上已親口允諾下不為例,此事先放下。你先幫我打聽一下,這位上官婉兒的事!」

    有些事。想不通會要人命。但有些,卻也無關緊要。事有輕重緩急地。心念一轉。衛逸再次回到最初的話題。

    有些漫不經心的點頭,雲連城慢慢離去。

    此刻日正當午,因為那行刺事件落幕,我的知味齋也開始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各色人物間雜其中,應酬吆喝之聲不絕於耳,身為掌櫃地我,見此情景,本該是心花怒花的,有著大筆的銀子進帳不是?

    可此刻的我,真地樂不起來。立身在帳房之內,讓人找來在前台照應的赤蝶,這短短等候的一點時間,我已急得似熱鍋裡的螞蟻,在那小小帳房內,來往走動,心急如焚。

    「莫掌櫃,天埸還是地陷了,瞧把你給急的?」剛掀簾而入,赤蝶便被我那一臉焦急之色嚇了一跳,看慣了凡事氣定神閒,運籌為握的我,如今又沒聽說有什麼大事,見了我這樣,便開口打趣道。

    我擺擺手,卻沒那心思笑鬧:「赤蝶,如今我們帳上還有多少流動支金可以提出來,不拘銀票或現銀都行,我有急用?」

    赤蝶的笑顏一凝,「掌櫃,出了什麼事?」

    我張了張嘴,猶豫再三,氣勢有些轉弱、不情不願的吐出兩字:「救人!」

    赤蝶卻眼睛微瞇,一抹了然之色顯現:「那個上官家地小姐!」

    點點頭,我氣勢更弱。幾乎不能說話。

    「掌櫃的,護法說過,上官家的事不要你忍摻和的!」這般面目表情的一字一句崩話,就知道拿陵姨壓我。「護法自有主張!「

    「可是……可是,現在已經算塵埃落定了!上官家如今是煙消雲消,那限制令也該結束了吧!何況……」不錯,陵姨在回來路上,便與我約法三章,讓我不得插手此事,想來是怕我一個心軟,壞了計劃吧。所以,我才會如此心虛中

    可是,想想剛剛聽到的消息,那一點膽氣便慢慢浮現,那低下的音量,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何況……何況,剛才收到消息,上官婉兒被貶為官妓了!」

    一想到此,我便有破口大罵地衝動,那是一群什麼狗屁學儒,議來議去,竟然想出這樣一折中地辦法,過要論。功要賞,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上官婉兒這一千金小姐便成了官妓了!

    這可是古代社會,而不是前世那些個笑貧不笑倡的時代,那些個尊守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大家千金,若真個淪落風塵。那滋味,怕不比死還難受。

    想起前幾日不顧陵姨的禁令,偷偷使些銀子便也順利見了那仍被禁於犾中的小姐,那張褪去天真,,取而代之地是成長的傷痛與對生死淡漠,當時心中便是一痛。

    當下心中一熱,許下諾言。定會救她出來,不要放棄。這般好說歹說才勸得有她活著的希望。如今遇到這事,我真怕,自己動作稍慢,那位流落到妓院的千金小姐就要給我上演一出玉碎之大戲!

    「你想為她贖身?那可是要花大筆銀子的!而且……」赤蝶微皺了眉。小心的措詞著,同為女子,縱是江湖兒女,但。那淪落為妓的遭遇,仍能激發其同情的。

    我卻聽不得她地推拖之詞,急急道:「先救人要緊,銀子花了可以賺,人命要沒了,可就晚了!」

    「不,我的意思是,官妓不比民妓。從來是犯官的子女,算罪人的一種。按例,是不能被贖身的!」赤蝶搖搖頭,滿臉無奈,根本不理我的心急如忿,一句一頓,打破我的希望。

    我不由一愣怎麼會這樣?前世那些個名妓自贖也好,被贖也罷。好歹有條從良的出路。從賣油郎獨佔花魁,到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哪怕是紅顏配白髮地柳如是,也算成是傳奇件件。

    卻不料,這古代還有官妓民妓之分,而那些明明身嬌體貴的千金們一旦因家族之變,淪落為妓,竟連尋常民妓的從良之路都不能走,那處境,自是悲慘萬分,一想至此,我心裡便是更恨。

    雖說以我的武功,救人出來並不是難事,可那一紙賣身楔在他人手中,於我倒也沒什麼,但在這些循規蹈矩慣了的古人眼中,卻是天大般地事,否則,當初我明明已經離開,帶娘走也不是什麼難事,陵姨卻為什麼還要以報恩令換得我們的賣身楔的緣故。

    只有那一紙不復存在,我與娘在世人眼中才是真正的獲得自由,而非逃奴。

    也因此,聽說小姐被貶為官妓,我地第一反應,便是贖身,而非強行救人,卻不料,這條路竟是行不通的。

    這一下,頗令我受到打擊!

    「真沒辦法?」我眼中閃過一抹歷色,這世間,若真不讓人循規蹈矩,那就別怪我要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其它的,顧不了這麼多。

    「你不要亂來!」赤蝶本善於查顏觀色。一見我面露狠色,便猜出我應是按奈不住。倒有些急了:「辦法,辦法其實也有的!」

    「什麼法子?」我此時心亂如麻,腦子裡有如一團漿糊,所謂關心則亂,平日那些層出不窮的鬼點子,現在全然不見了蹤影。

    「只要能賣通那官妓坊裡的人,把婉兒報個暴斃,便能偷梁換柱把人給換出來——那些千金小姐不甘受辱的,也常尋死——只是那兒看地極緊,多不能如願,而其後的刑懲更重!」

    「行,就這麼辦!」能不動用武力自是最好,我自己倒不是怕惹事,卻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連累了暗盟甚至是安樂坊的人。

    而前世的名言告訴我,只要能用錢打發的事,都不算難事。而擁有一家自己店舖的我,似乎也可也說這樣的豪言吧!

    「可是掌櫃的,要從那裡面撈人,咱們這店裡錢,怕是不夠地,何況,就算夠,你如果把店裡地流動資金全抽走,一個周轉不靈,這店,怕是就毀了?」我這裡一門心思想救人了,難為她還為我考慮得周全。

    救人第一,錢,千金散去還復來,我又不是沒試過,別人或是沒辦法,但錢之於我,倒不算什麼難事。

    一想至此,我倒輕鬆了,「赤蝶,也不要那麼多,你就看著給幾十兩銀子就行!其它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先前我是急暈頭了!」

    「這哪夠?」赤蝶杏目圓瞪,第一次露出十幾歲少女該有地神情。

    「夠了,夠了!」我神秘一笑,信心十足,與此同時,我是萬分感激陵姨,當初她就說過,不要輕易發誓,所以,如今,我為了救人,而重操舊業,就算不得墮落吧!

    想當初,我在那富貴坊中,可是日進斗金的!這筆小姐的贖身費,就著落到他們身上吧,反正他們的錢也算來路不正,用來救人,還算我給他們積功德了!

    越想越覺行得通,我那緊繃的心,終於放下——畢竟赤蝶說過,那官妓的樂坊之中看管極嚴,我便不怕上官婉兒在這會兒出什麼事的,只是那些皮肉苦,我也顧不得了,能活著就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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