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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心有所思 文 / 讀史書的狼

    第7章心有所思()

    秦允明在老爹和娘親走後,高興的不得了,回過頭來,襲人、挽汐和秋杏都帶著笑意看著自己。他暢快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了不少,然後說道:「來吧,坐下來吃飯吧。」

    挽汐和秋杏看了一眼,有些怯生生的樣子。襲人也覺得有些僭越,於是說道:「大朗,剛才老爺和夫人都有吩咐,奴婢們可要伺候好你,斷然不敢再造次了。」

    秦允明臉一下子陰了下來,沉聲道:「哼,我好不容易高興一回,讓你們陪我一起吃飯,你們卻如此這般,當真是掃我的興嘛。」

    襲人見了,只好歎了一口氣,然後吩咐挽汐和秋杏坐下來,自己先去將熱粥從保溫桶裡提了出來,為大朗添上了一碗。挽汐和秋杏自己添上了自己的一份。

    秦允明這才笑了起來,先讓襲人也坐了下來,然後道:「襲人,你下午隨我出去買書吧。」

    襲人詫異了起來,道:「大朗,你這是故意消遣奴家嘛。奴家一介女流,豈能隨意出門,要是讓夫人知道了,一定要了奴家的命。」

    秦允明這才想到古代女子的規範太多,雖然說宋代的社會風氣還算開放,但那是對已婚的女子而言,已婚女子都能去酒樓與男人猜拳喝酒,而未婚女子就必須老老實實遵守道德約束了。尤其還是侍女,本身自己的命運就不屬於自己,若是傳出在外面與其他男子有什麼勾搭,那抓回來可是要往死裡打的。

    他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有辦法,你穿上我的衣服,扮作男孩子隨我一起出去吧。」

    襲人連連搖頭,眼中有些恐慌了,道:「大朗,你饒過奴婢吧,大朗的衣服奴婢豈敢穿?而且,這事真得非同小可,萬一出了差池,奴婢會沒命的。難道………難道大朗你嫌棄奴婢,所以………所以故意使這個法子害奴婢嗎?」

    她說到這裡,眼圈有些發紅了,小巧的鼻子隱隱約約有了抽泣。

    秦允明見狀只好不再相逼,連忙安慰道:「好姐姐,好姐姐,我唬你玩的,我可沒嫌棄你。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罷了。」他歎了一口氣,自己這個現代人還真是搞不明白古代人的思想觀念。

    襲人鬆了一口氣,卻帶著幽怨的看了秦允明一眼,嗔道:「大朗,你真的變一個人似的,以前你雖然頑劣,卻也是一個懂得大規矩的人。哪知道你現在有學問了,反而總這般不合規矩,真不知道是怎麼了。」

    秦允明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幾片佐粥的醬肉放到襲人碗裡,然後問道:「那好姐姐我且問你,是以前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好?」

    襲人看了一眼碗裡的醬肉,俏臉紅了起來,低著頭嚶嚶的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這時,挽汐人小膽子大,卻笑嘻嘻的插嘴了道:「當然現在好了,我們以前都不曾與大朗一起吃過飯,現在大朗讓我們一起吃,還能吃到肉哩。」

    襲人略微責怪的瞪了挽汐一眼,道:「小蹄子,沒大沒小,不要亂說。」她說完,不敢再多說話,只是埋著頭小口小口的吃粥,那碗裡的幾片醬肉一直捨不得吃,直到最後粥吃完了才一片片放進嘴裡。

    吃罷了早膳,秦允明便讓襲人將「閱微草堂」的字跡拿去找人制一塊木匾。不過接下來整個白天,他又不知道怎的,變得無趣、悶悶不樂起來。縱然等到正午的時候,秦老爺派人送來了十封二兩的銀錠子來,他也提不起興致來。

    一下午坐在書桌前發呆,心想襲人不肯陪自己一起出去,自己一個人出去也沒什麼意思。更重要的是,也不知是不是穿越後遺症,整整一個下午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後來襲人見了,索性就擺好了棋盤,來央秦允明下棋打發時間。

    秦允明連贏了兩盤之後,心中更是覺得索然無味,於是將棋子丟在棋盤上,長長歎了一口氣,目光無神的望著窗外。

    襲人年齡比秦允明略帳,一下子就看出了秦允明的心病,忽然掩著嘴問道:「大朗,你這又是怎麼了?」

    秦允明歎息道:「我也不知怎麼了,或許,正是因為不知為何煩惱,所以才煩惱。」

    襲人繼續笑著,俏臉上一對小酒窩很是可愛,說道:「我知道,你害相思了!」

    秦允明震動了一下,立刻否認道:「胡說,我相思誰呀?府上我看得順眼的除了你也沒別人了,你就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好相思的?」

    襲人沒料到秦允明竟然說出這番話,白皙的臉蛋騰一下紅到了脖頸,連忙低下頭假裝去收拾棋子,卻明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心裡雖然有一股暖暖的感覺,可是更深處總還是有戒備。沉默了一陣之後,她歎了一口氣,輕聲到:「大朗休要胡說,奴家豈能入大朗你的眼。其實奴家知道,大朗心裡惦記的人是李家娘子。」

    秦允明被襲人這一提,心中擁堵的情愫一下子豁然了不少,喃喃的道:「對呀,這幾日也沒聽說李家娘子如何了!原來………竟真是這樣呀。」

    襲人見秦允明開竅了,微微笑了笑。她收拾好了棋盤,起身走到了外室櫥櫃的地方,從一個抽屜裡找到一瓶紅透透的藥水,然後走了回來,將藥水擱在了秦允明面前,說道:「既然心裡惦記,那就去看看吧。這是年前老爺從胡商那裡購得紅藥水,對皮外傷很是管用,想來大朗你是福氣之人,這勞什子自然用不上,順便做個人情送給李家娘子好了。」

    秦允明聽了這話,心神立刻就牽掛在了李家娘子身上,他趕緊拿過了那瓶紅藥水,整個人頓時就精神了起來。他雖然很想對襲人說些什麼,可是又覺得襲人不是外人,沒必要那麼客套,於是只是笑嘻嘻的吩咐了一句,然後就一溜煙跑出了屋子。

    襲人望著秦允明高興的背影,雖然心中有一些酸楚,卻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外室小椅上,端起一旁的針線,開始做起女紅來了。

    秦允明離了園子,便從側門出了秦府。雖然說欽善坊的房產都是秦家的,但畢竟秦府不可能將整個坊間都砌成圍牆圍攏起來。他還記得李家住的宅院,於是就匆匆的向那邊去了。

    李家宅院不大,只是一個簡單的園子,與秦允明單獨住的園子差不多。這是三間房屋帶一個小獨院,李家父女倆住在這裡,卓卓有餘了。

    秦允明剛來到小院大門口,但見院子大門敞開著,剛想走進去時,卻聽得院子正屋裡傳來一陣拘謹的笑談聲。他立刻停住了,站在門外悄悄探了個頭向裡面看了去。

    只見正屋的門簾子挑了起來,可以看到李官人與一個十六七歲穿著麻衫的後生正坐在小客廳裡閒聊。而正屋內室的窗戶也開著,李家娘子穿著一身素色長衫,側臥在一張睡椅上,雖然俏臉上依然是一片病白,給人一種孱弱嬌柔的樣子,但神色卻要好多了。

    秦允明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年輕後生,發現對方相貌堂正,竟然與自長得還有幾分相似。很快,他在腦海中記憶起了這個人,此人竟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只是這兄弟的母親是侍女,而且一直都未曾被老爹扶為妾,因此到現在連一個庶子的名分都沒有。更可憐的是,這兄弟的母親七年前便害病死了,老爹也只是將他交於旁系表親撫養。

    他不禁暗忖道:這小子似乎與李官人談得甚歡,而且一副文縐縐的樣子,想必也是讀過書的人了。不過這小子也不值得欣賞,老爹不肯將他的娘扶為妾,必是因為他的娘品德不好,說不定是故意趁著老爹喝醉時勾引了一夜雨露呢!

    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什麼,就要邁步走進院子去。

    可偏偏這時,只聽得內室的李家娘子隔著屏風,細聲喚了道:「二郎,這紅藥水當作何用處呀?」

    秦允明仔細看去,只見李家娘子手裡正把玩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子,裡面盛著暈紅的液體,與自己手裡的紅藥水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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