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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混跡太清 第三百九十四章 棋在人手,人在局中 文 / 隱為者

    第三百九十四章棋在人手,人在局中

    「不過,你卻勝不了我。」白髯道人語氣一轉,突地詭秘一笑,這一笑卻是如同一隻老狐狸一樣。

    「是嗎?」陸羽面色平靜之極,。只見其腳尖輕輕一點巨石,身形如同滿弓所射出的羽箭,向著白髯道人衝了過去。

    震雷,巽風,艮山,離火……剎那間,在陸羽的身前隱隱的出現了奇怪的景象,紅蓮之火,落銀之水,亟電……幾乎佈滿了整個空間,如同一座大山向著白髯道人壓了過去。

    乾坤六劍,陸羽一出手便是六劍齊出。

    「哦,這是你自己所創出的劍訣?竟是囊括了八卦之理,天地之力?」看著乾坤六劍,白髯道人眼睛突地一亮道。

    不過面對著那漫天的紅蓮,落銀水,一眾攻擊,白髯道人卻沒有一絲絲的慌亂。

    只見其手中的冰蓮劍突地綻放出一陣晶瑩剔透的華光,華光璀璨之時,冰蓮劍的蓮花花瓣猛的綻放開了,分為了六瓣,在其身前形成了一個冰蓮屏障。

    最先撞到那屏障之上的是紅蓮之火,在「轟轟」的響聲中,冰蓮屏障黯然無恙,但是紅蓮之火卻盡數沒入了冰蓮之中,所引起的只是一陣陣的漣漪。其後,落銀水,亟電,那黑乎乎的泥沼……不同時間擊中了冰蓮屏障,聲勢浩大之間,竟是又將冰蓮完全吞沒的架勢。但是事實上,這一切卻皆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對冰蓮屏障造成任何的傷害。

    「鐺」的一聲巨響,乾坤六劍的六種異象過後,斬龍劍狠狠的撞擊在了冰蓮之上,募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之聲,在這時,那看似如同水晶一樣的冰蓮卻是變成了一件非常堅硬的神兵利器。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切彷彿都凝固住了。斬龍劍的劍尖與冰蓮屏障相交,彷彿石化了一般。

    過了片刻,陸羽猛的一收斬龍劍,向後退了回去,穩穩的落在了巨石之上。

    「我猜的沒錯。前輩,你已經達到了分神期。」陸羽十分平靜的說道。

    白髯道人微微一笑,隨後手中的冰蓮屏障募地一收,再次化為了斂起的冰蓮劍。

    「三個月之前突破的。如果在不突破的話,這幾百年豈不是白修了。」

    陸羽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一雙星眸緊緊的盯在了白髯道人的身上。

    「還要打?」白髯道人頗有些驚訝的說道。他感覺到陸羽的靈力正在瘋狂的運轉著。

    「打,為什麼不打?」陸羽的身前募地出現了十六團火焰。黑色的火焰邊緣泛著各種各樣顏色的光暈。

    「小子,這是什麼?竟然有著這麼大的威力?」白髯道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色。

    從本質上來說,陸羽身前的十六簇火焰已經不屬於任何的法門,法訣了。而是一個由玲瓏石所啟動的陣法。

    這個陣法是以對乾坤八字和生死八門的領悟作為支撐的。這個陣法現在並不完整,天地二字並沒有領悟,生死二字也並沒有悟徹。這樣的一個陣法可以說的是殘缺之極。

    而且在這個陣法之中,還沒有媒介作為依憑,陸羽只能夠將冥火化為了八字和八門。

    因此這個陣法不僅殘缺而且還簡陋。

    不過饒是如此,這個陣法卻也足以讓人心驚了。能夠爆發出最本源的八字和八門之力,這樣的陣法已經脫出了普通的陣法的範疇。甚至相較於八卦屠魔陣更勝一籌。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陣法陸羽可以信手拈來。只要有玲瓏石作為陣心,那麼他便可以隨時發動這個由八字和八門所組成的陣法。

    呼呼的風嘯聲中,陸羽身前右邊的火圈中,一團邊緣泛著赤色光暈的火焰向著白髯道人激射而去。

    而就在飛行的過程中,只聽「轟」的一聲聲響,那冥火猛的爆開,如同煙花一般向著四處濺射著。

    一隻麒麟,一隻身長約數丈的麒麟出現了,麒麟是由火焰組成,全身上下都是數尺高的炎苗,那炎苗甚為的霸道,竟是隱隱有將空氣燒裂的趨勢。

    凶門,生死八門之中最為霸道的凶門,朱雀所使用時幻化出的是鳳凰之像,而陸羽所幻化出的則是麒麟。

    從靈獸的級別上來說,麒麟相較於鳳凰還要高上一個等級。

    不過從威力上來說,陸羽所幻化出的麒麟卻較之於朱雀幻化出的鳳凰相差的甚遠。

    無論從境界上來說,還是從對生死八門的領悟上來說,陸羽根本無法與朱雀相媲美。

    但是如果有一天,陸羽能達到朱雀一樣的高度,那麼這麒麟便完全能夠壓制朱雀的鳳凰。

    麒麟出現之後,邁開了四隻爪子,向著白髯道人撲了過去。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卻帶著一種迫人的壓力,就連空氣也似乎為之停滯了。

    白髯道人此時的面色頗有些凝重,只見其手中冰蓮募地一震,再次化為了冰蓮屏障,而這一次比上一次威力明顯大了許多,那原本晶瑩剔透的色彩上竟是帶上了一層淡淡的藍光。

    沒多久,麒麟便撞在了冰蓮屏障之上,在那一刻,「轟隆隆」的響聲驟然響起,那聲音如同駭浪拍擊海岸的聲音。聲勢是如此的浩大,如此的震動人心。

    麒麟與冰蓮屏障在僵持著,又重現了上一次斬龍劍撞擊在冰蓮之上的一幕。不過這一次卻與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斬龍劍擊中冰蓮屏障那數千斤的力道宛若泥牛入海,而這一次那冰蓮屏障卻在顫動著,劇烈的顫動著。

    白髯道人的右手,身體也在隨著冰蓮屏障在劇烈的顫抖著。

    抖得「卡嚓」一聲突兀的響起在整個石潭之中,只見冰蓮屏障上麒麟額頭所撞擊的地方竟是出現了道道的裂縫,裂縫很快便密佈了開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碎掉。

    僵持終於被打破了。

    這時白髯道人的臉上帶著一抹驚色,他先前只是想到了陸羽胸前的十六簇火焰厲害,但是卻沒有想到竟是厲害到了如此程度。

    不過這卻也正常,陣法,在修真界中永遠是一種出人意料的法門。只要佈置得當,那麼一個修士憑藉著陣法完全可以壓制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

    而陸羽現在所使用的便是一個陣法,一個可以隨心所動的陣法。

    冰蓮屏障終於被崩碎了,面對著火麒麟,白髯道人飛速的向後退去,同時手中恢復正常的冰蓮劍開始連連揮動了起來。

    一朵,兩朵,三朵……就如同那日在榜中世界,一朵朵磨盤大小的晶瑩剔透的冰蓮向著火麒麟撞擊了過去。

    不過與那時不同的是,那時白髯道人的一縷靈識化出了七朵冰蓮,而現在所幻化出的竟有十朵。

    每一朵冰蓮都純潔無暇,就如同經過精雕細琢一般。而每一朵冰蓮之中都蘊含著莫大的威力,似乎可以將山巒貫穿。

    「轟轟」的響聲不斷響起在石潭之上,陸羽所幻化出的麒麟竟是貫穿了一朵朵的冰蓮,將冰蓮撞成了漫天的冰片。不過沒撞碎一朵,麒麟的體型便小上一圈,在撞擊到第十朵的時候,麒麟已然泯滅了。

    白髯道人挺了下來,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頗有些發愣的看著陸羽胸前的火焰。

    「前輩,你還有什麼手段嗎?」陸羽十分平靜的向著白髯道人問道。

    雖然只能使用一門和一字,但是陸羽此時已然將白髯道人壓制住了,如果白髯道人再沒有什麼別的神通的話,那麼已然代表其輸了,八字和八門雖然消耗極大,但是陸羽卻有著能夠提供無窮靈力的玲瓏石。所以即便拼下去,陸羽也沒有什麼顧忌。不過想要贏,怕也需要幾天幾夜的時間。

    「小子,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一件事情。」聽著陸羽的話,白髯道人突地搖了搖頭,微微的笑了起來。那笑容顯得意味深長,似乎在提點著陸羽什麼。

    聽著白髯道人的話,陸羽沉默了。他知道白髯道人絕對不會唬他,那種小計倆在此時發生。其既然這麼說,那麼便代表其還有著一定的底牌。

    「元嬰期與分神期是兩個不同的境界,沒有踏入分神期你永遠也不明白這個境界究竟是什麼樣的。同樣的,沒有踏入這個境界,那麼你便不可能站在這個境界的高度看一些事情。」白髯道人突地輕輕的向著陸羽說道。

    隨後白髯道人突地輕輕的在虛空上行走了起來,而就在同時,其腳下竟是響起了一陣陣「辟里啪啦」的響聲。

    陸羽聽的真切,那聲音竟是水結成冰的聲音。而且還是飛速凝結的那種。

    此時,白髯道人所帶給陸羽的不只是暗驚了,而是驚駭。將空氣中的水分凝聚成冰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通曉五行用靈力進行轉換便可以了。但是像白髯道人這樣信手拈來,每一步便凝聚一次那便不是這麼簡單的辦法能夠做到的了。

    最起碼陸羽知道就連現在的自己無法做到,這不是功法的問題,這儼然是另外的一個層次。

    一條湛藍的冰路出現在了白髯道人的腳下,道路筆直,向著陸羽的方向在不斷的延伸著。

    看著踏著冰路的白髯道人,陸羽知道他已然輸了。在剎那間,他隱隱有些明白邪帝所告訴他的與天地融合是什麼意思了。

    「小子,分神期才是真的開始。」走到陸羽身前,白髯道人突地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

    分神期才是真正的開始。那麼這個開始究竟是什麼樣的?事實上陸羽根本就想不到。

    不入分神期這個境界,他自然感悟不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不過通過白髯道人最後展示的那一部分,他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感悟。彷彿與天地相融合,那麼必定是與天地有關的。

    天地便是世界,其中所囊括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靈蟲妖獸,天材異寶,風,火,雷……甚至是人都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那麼與天地相融究竟指的是什麼?

    靜思了一夜,陸羽還是沒有想通,坐在石潭的巨石之上,他遙遙的望向了遠方。數不盡的黑石如同棋子一樣羅列在他的視線之中,巨石嶙峋,晨風藹藹,這是一處寧靜的地方。

    既然巨石也是這個世界的組成部分,那麼是不是也與天地相融?那麼自己呢?自己也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與天地相融?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陸羽便不用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去體悟這個境界了。

    「棋在人手,人在局中,一些事情往往很難看透,尤其是在摸索的時候,但是如果做為一個局外人,是不是就能夠抓住一些東西?」陸羽暗自想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陸羽將目光放到了遠處,而就在這時,他的面色平靜了下來,平靜地就如同寺廟之中的佛像的面孔。

    脫離棋盤,身處棋外,只有這樣或許才能夠看清楚一些東西。當然也只是或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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