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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情海潮汐 第十五章 步步為營懲妖後5 文 / 慕流雲

    第十五章步步為營懲妖後5

    宸嵐當真對我失望了!

    不管我在後面如何追喊,他依然是大步如飛,衣袂翻甩,絕然離去,彷彿要甩掉一個糾纏著他的無恥噩夢。

    我穿著厚重而盛美的霓裳奮力追他,步子饒是磕絆不便,縱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終究離他越來越遠了。視線漸漸模糊,隨著腳下一絆,我失重撲向前方,摔進了溪水之中,隨即便開始狼狽的咳嗽。

    剛才跑得激烈,加上有溪水嗆入喉嚨,此時咳起來,當真是昏天黑地,肺腑碎斷。此時我多想,宸嵐能聽到我的咳聲,再來關心我一次,然而,那綠幽幽的桃林,唯有青澀的果實,在隨風搖晃。

    看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宸嵐不是在此時恰好來到,撞見宸旭強吻於我,也不至於惱成這樣。現在,親眼見了這一幕,他必會以為,我背棄了諾言,又回來對宸旭投懷送抱了。

    他可是堂堂王爺,素來潔身自好,能夠為我不計生死,拋名棄譽,甚至不惜被千夫所指,公然將我帶出皇宮,付出了那麼多,我卻在傷好後,一聲不響的離開,再來乞求他皇兄的寵愛,他如何能夠接受?

    我想追上他,就是要告訴他,我回來,只是為了讓案子大白天下;告訴他,我真的真的不會再與宸旭有什麼曖昧。

    然而,他不給我機會了。

    看著林間空曠的陽光,我的心好似被挖空了,很疼,疼出了淚水。

    其實這些天來,我一直有種僥倖的期盼,那就是,案子大白天下以後,我還活著,縱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嫁給宸嵐,也可以做他的紅顏知己,花前月下,與他相守一生。

    卻只能在夢中相守了。

    天空飛過雙燕,我噙淚目送它們遠去,像株枯死的樹,怔怔站在水中。兩個羽林軍奉命將我扶出溪水,帶到宸旭面前。

    他負手看著我,沉聲奚落道:「這就是你說的似海胸襟?」

    我以淚眼睇著他,心中的恨意翻江倒海,良久,才強壓著怒火和痛楚,輕聲道:「讓皇上見笑了!」

    他黯然扯了扯嘴角,「呵呵,竟然如此平靜!朕本以為,你會撲在朕的身上痛哭呢?」

    我突然覺得他是如此諷刺,令人全身發冷,心底暴出含恨的譏笑。

    衣服一直在嘩嘩瀝水,我抱著袖子輕咳了兩聲。

    他向笛清吩咐:「就讓她住在桃花宮吧,她這個樣子,怕也住不得天牢了,你去安排一下!」

    笛清恭敬應了一聲,又向我道:「品嫣小姐,還不謝恩哪?」

    我擦乾臉上的水和淚,走到宸旭面前,淡然道:「皇上,請恕民女大膽直言!既然我回來認罪了,那麼就該像個罪人的樣子,還是住天牢合適。否則的話,那些人必會在背後非議,有損皇上聖譽。」既然不想從他,住天牢,倒比這春宮安逸。

    他微微一怔,有些猶豫。

    我則依舊擺出顧全大局的樣子,道:「還有,民女想,此次案件如此重大,堂審也勢必嚴格。倘若民女一個說不好,那麼又要引人猜疑,疑心我是不是真兇。若有人揪著疑點牽來扯去,扯到了坤音殿,別說皇后不得安寧,就連皇上,也難以有個清靜。不如,讓民女見見主審官,和他商議一下那個審議的程序怎麼說怎麼做,以求萬全!」

    我的意思他應該明白,這案子關係重大,關心的人也多,屆時在堂上,我若說錯了什麼,不免會引起議論和麻煩。不管怎麼說,千婉長公主也是死在了坤音殿的,鎮國候未必沒懷疑皇后。

    我正是抓住了宸旭最心虛的地方,故意提醒他。他想了想,對笛清道:「一切就依她說的吧,你去安排!」

    我悄然輕輕歡呼了一聲。

    太好了,事件又照我想的邁進了一步,張媛尤的死期就要到了!

    說起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宸旭居然這麼輕鬆就答應了我的提議。也許,他的智慧正沉浸在,打擊了我和宸嵐的勝利中吧!

    有得必有失呀。

    我牙根咬著痛恨,對他福身請辭。他扶了我一下,以旁人不察的音量道:「朕相信你是真心要替朕解憂,你也要信朕,不會讓你傷及毫髮!」

    又是一語雙關,既安撫我又威脅我。倘若我不相信他,不真心認罪,那麼,許就是個毫髮無存的結果了。

    哼,他以為,我還在意自己的生死嗎?

    冷眼別過繡龍金靴,我便穿著一身濕透的華服,去了天牢。

    天牢長期關著大門,陰暗潮濕,加上裡面又有許多重病的犯人,空氣污穢不堪。我在裡面呆了一夜,便覺得身子不適,咳病也漸漸的重了。

    每每咳得胸痛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在翠霧山的時光。宸嵐的關愛和心疼,就像那天窗投進來的一縷陽光,照著我心底殘存的一絲生機,讓我還能黯然失笑。

    午後,主審官來了天牢,乍一見面,我便意外得怔了半晌。進來的不是別人,竟是我前世的父親,姜守道!

    自打回來這香宮,我一直疲於應付接踵而來的危機,都沒騰出心思來打聽一下關於前世家人的事,當然,也是因為我心中,對他們有著怨恨。前一世,我的生母是被父親和繼娘活活欺負死的,所以再回來,我告訴自己,我已經不是姜素素了,在這世,沒有父親,也沒有親人。

    然而現在,見了他了,心中仍免不了波瀾起伏。原來,隔了千年回來,我還是會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

    沒開口,淚便湧入眼眶了。

    他對我的表現有些愕然,尷尬的站了一會兒,才清清嗓子,一臉嚴肅道:「阮品嫣,本官乃是御史大夫姜守道,奉命主理你的案子,你就把你行兇的經過,先和本官講一講吧!」

    言罷,他使眼色,令一眾獄卒都退了出去。昏暗的牢室唯剩我們二人。

    此時,我心境已然平復了不少,卻又升起莫大的疑問。若按沅潮官制,主審此案的應該是大理寺的人啊,怎麼會是他御史大夫呢?

    說起來,他也真行,原先只是個虛銜散官,而今竟混入三公之列了!

    如若他知道,現在站在面前的嫌犯便是他死去的女兒,不知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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