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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秘銀九殺 五(34) 文 / 秘銀

    特拉克府邸。

    兩排士兵從雕花鐵欄的大門一直站到白色大理石台階前。他們身後,是一片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寬大花園。

    花園內,一道齊肩高的青龍籐綠牆下,有位軍裝女子正不疾不徐走著。她容貌端秀,氣質極雅,雙臂摟一抱資料,眉宇間隱帶一絲冷漠。此刻雖是夜深,但花園中飾燈點點,照得四下裡仿如白晝,那兩排士兵表情凝嚴,與她隔牆相望,卻彷彿視而不見一般,竟無一人喝叱。

    軍裝女子走到小徑盡頭,來到一扇被綠薔薇環繞的門前,騰出一隻手,在門上一按,裡面滴滴數響,打開來。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走廊,她微一猶豫,便走了進去。走廊那端是一扇精美木門,推開後,裡面赫然一個極大極寬的辦公室,此時裡面已有三人,都是抱臂而站。見她進來,一人道:「奇瑞拉,消息出來了?」

    奇瑞拉默然點頭,走到擺在房中的辦公桌前,啪一聲,將懷中資料放下,這才道:「那人已死,這是我收集到的訊息。」說話那人一頭短髮,身材不高不瘦,聞言走到那疊重重資料前,:「太多了。我們只要關於那個殺手的消息……他叫什麼名字?」奇瑞拉神色平和,靜靜道:「弗蘭克?灰燼。」

    「什麼?」「是灰燼?」「是他?」這話一出,室內三人臉色全變,驚呼出聲。那短髮男人一把抓住辦公桌桌沿,手縫中木屑悄然而下,顯是情緒激動,幾不能自抑。其餘二人雖沒像他一般誇張,但臉上肌肉亦是不停戰動,驚駭之色溢於言表。

    奇瑞拉見狀,劍眉一挑。她因工作關係,同這三人走得極近,四人在一起工作已有十年,從未見他們如此吃驚過。即便是九年前,面對『自由之羽』組織的二十人『雷神小隊』時,這三人也不過只皺了皺眉頭而已,灰燼是什麼人,值得他們如此謹慎?

    她問那短髮男人道:「柯蘭倫,你們都認識這人?」那短髮男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隔了半晌,才點點頭應了一聲,似乎不願多說。奇瑞拉瞄他一眼,又轉頭問站在房間東北角的男人道:「卡迪克,你們怎麼回事?」那男人皺起眉,搖了搖頭。奇瑞拉冷冷一哼,不再開口相詢。這時另一站房間西北角的男子突開口道:「奇瑞拉,告訴你也無妨,不過現在最緊要的是給我們瞭解這人的情況。等這事一完後,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現在你先將那情報員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他有什麼特長?習慣怎樣?性格如何?能力是什麼……?」他連續問出二十個問題,中間毫無歇氣,幾乎不給人插話餘地,奇瑞拉並不打插,等他說完後,想一想回答道:「那情報員名叫琉斯,僅是『天使之羽』的外圍人員,這幾天我將他記憶全部『提煉』了出來,除了得到『弗蘭克?灰燼』這個名字外,別的信息仍和之前一樣……」

    卡迪克重重從鼻子裡發一聲哼,說道:「那有個屁用!我們……」他也只說到一半,便被西北角那男人皺眉打斷:「卡迪克,你還是那股火爆脾氣,有什麼意見,聽完再發表。奇瑞拉,你接著說。」

    奇瑞拉點頭,接著道:「……不過,他曾是『天使之羽』聯絡『dk僱傭兵團』的情報員。『dk僱傭兵團』被滅的那天,他一直在遠處觀察,因此見過灰燼與『dk僱傭兵團』間的戰鬥。」她說到這,其餘三人齊露喜色,都道:「快說。」

    奇瑞拉揚起頭,淡褐髮絲落下耳際,她閉上美眼,回想一陣,慢慢敘述起來:「……根據上面的要求,為確保『dk僱傭軍團』是能完成我們任務的士兵,我需要在遠處觀察,進行聯絡前的最後確認。『dk僱傭兵團』的基地在山脈深處,為了不暴露目標,我只能步行,走了三天後,在一個山窪內埋伏下來。那裡灌木叢叢,樹長草深,正對著『dk僱傭兵團』基地,是最好的觀測地點。第一天,第二天,我一直目不轉瞬的觀察那邊,除了基地內正常出操外,沒見到什麼異常。但……第三天時,情況……卻突然變了……」她語音本來柔和微磁,聲調極富魅力,然而說出上述話時,卻變得低沉嘶啞,彷彿男人話聲。在場三人雖說早知道她在進行『記憶臨摹』,仍感極不舒服,柯蘭倫走到她前面,大聲道:「後來怎樣?」

    奇瑞拉茫惑望他,宛若沒聽到一般,以一種不帶感情地口氣續述道:「……那一天,天氣晴朗。我正透過望遠鏡觀測他們的哨兵動向,突然一聲巨響,基地東邊的裝甲倉庫群中驟然升起一股濃煙,跟著基地內部警報長鳴,一個廣播聲遠遠傳來:『一——級——戒——備!一——級——戒——備!各單位注意,一號裝甲庫有入侵者一人,攜帶大型破壞武器,超能者可能性90%。這不是演習!重複一次,不是演習!』我當時一笑,想這個基地守衛嚴密,戰鬥人員將近500,這人孤身一人就來擾亂,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想到這,就見那冒煙倉庫內衝出一條人影,疾如電閃般向另一個倉庫奔去。我自信眼力過人,然而即便在超遠紅外望遠鏡的輔助下,也只得一條淡灰影子,連那人臉龐都看不清楚。吃驚之餘,我極目觀眺,眼內見那影子以幾不可察的速度衝向倉庫,又立時衝出,接下來倉庫內便有連串爆炸聲響。那人影並不停歇,又向下一個倉庫衝去。這時基地內已人聲大作,無數士兵從各個建築跑出,紛紛向那條人影開槍。那人影或閃或跳,或縱或晃,時左忽右,時高倏低……進行著令人瞠目的規避,那麼密集的槍彈攻擊,竟然無一奏效,全數被他避開……」

    奇瑞拉說到這裡,聲音一頓,面露疲乏,身子晃了晃便要倒下。卡迪克一把拽住,扶她坐到辦公椅上,說:「接下來呢?」奇瑞拉眼睛眨了眨,又出現那種茫惑之情,開口接道:「……這麼一陣阻擋後,最後一間倉庫門大開,兩輛「ffv2」坦克與兩輛「戰地之膺」坦克緩緩開出。一出倉庫,它們便四下分散,同時炮口便轉向那人影方位……那人影不躲不避,直朝坦克衝去……士兵們射出的槍彈,雷射光束基本全被坦克裝甲擋住,偶爾有漏過的,也對那人影不構成威脅……隨著時間推移,士兵聚集的越來越多,那道人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後來我眼睛再也跟不上其移動,只見到模模糊糊一團灰塵在基地內滾動……無奈之下,我扭開望遠鏡上的調速旋鈕,終於又再捕捉到那身影。透出減速鏡頭,我才發現入侵那人面龐清秀,年齡不過二十上下,雖處危機四伏境地,臉色卻沉穩冷靜,無有一絲半點慌亂。我見他微一弓腰,身軀暴掠,倏忽之間,已出現在一輛「ffv2型」坦克的艙蓋上。他手一伸,掌心平貼在坦克外表,只一瞬剎,身影便驀然消失,憑空間,又出現在另一輛「戰地之鷹」的艙蓋上……如此三秒,他便在互距五十米的四輛坦克間打了個轉。我心頭驚悚,這種速度……還未想完,忽見四輛坦克同時爆炸……」

    房中三人聽到這裡,互視一眼,柯蘭倫低聲道:「bomber!」另兩人不約而同點頭,臉色嚴肅,慎謹異常。

    bomber:轟炸機!

    能力:吸收替身使者的體力,製造『虛擬炸彈』。(最多能模擬出6個單位,有定時、定向、遙控之分。)

    特殊功能:『虛擬炸彈』爆炸的一瞬間,替身使者如果在爆炸範圍內,可以擋開來源於真實世界的物理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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