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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衝出牢籠(8) 文 / 面若桃花

    於滄海雖然很樂於跟李玉鬥嘴,可每次落得下風,受到嘲諷的總是自己,這似乎已經是很習慣的事兒了,頓覺得了然無趣。

    伸了一懶腰,漫步走下石床,說道:「好了,我讓地方,知道你要給司空老兒療傷,我就不站著茅坑不拉屎了。」

    李玉沒有想到,這於老頭最後竟然說出這樣有傷大雅之言了,頓時也是無語

    司空駑當然也是沒有說什麼,權當是他們閒了鬥嘴磨牙罷了。

    當李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指著已經走出石門外的於滄海喊道:「你老小子,若還是這樣頂撞你主子,我就炒你魷魚。哼」

    「炒吧,你這話都說了無數遍了,你還有個準頭沒有,話可是比娘們還要囉嗦,不用你炒,老夫直接走人,先炒了你的魷魚再說。」說著便走出了密室,不見了身影。

    留下秀才和范虎,一臉的憋笑。

    「你們倆幹什麼,想笑,就直接笑出來,這樣憋著,可別憋出毛病來。」

    兩人頓時會意,連連說道:「少主,哪有,只不過是覺得於前輩這人,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到兩人還在密室內,李玉吃喝道:「還不趕緊的去準備東西,我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再過些時候,天大亮之後,可是我們最後一天了,那些禁制機關設置怎麼樣了,明日夜裡,可是要打開那些禁制,這每一步計劃,都要弄那好了,不然我們如何才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呢!」

    兩人看到李玉那是正經的安排任務,全都收起了嬉笑之色,慌慌張張的往外趕去,也是按照李玉吩咐的事情,各自分頭行事去了。

    如是,偌大的密室大廳,就只剩下司空駑和李玉祖孫兩人了。

    「玉兒,下一步我們該是做什麼準備。」司空駑看著李玉蹙眉思索的樣子問道。

    「外公,其實我一種更為直接的辦法,那就是讓你全身**,坐臥在滿是浸泡冥果的木盆之,讓毒性從你皮膚,漸漸及肌肉到血脈,這樣以毒攻毒的方式,把你體內的蛇毒給逼了出來,但那樣的所消耗的冥果可不是小數目。」

    看李玉說到這,貌似救治自己還有很大的難處。

    於是寬慰李玉說道:「玉兒,其實你也不必太過為難,若是覺得為了救治外公,所需代價昂貴,那就放棄吧,照你剛才所說,那樣不是浪費掉一些冥果,那可是天殺的敗家子,用冥果來泡澡一樣,那樣的療傷代價太過昂貴了,外公斷然是不能接受的。」

    「外公你意會錯孫兒的意思了,其實這些冥果,我還是有存貨的,當然為了救治外公,那些區區冥果又算得了什麼,關鍵是外公體內之毒,用不了這麼強悍的藥力去攻伐,之所以玉兒要這麼囉囉嗦嗦的說半天,就是希望外公要放寬心。」

    雖然李玉說了,可司空駑還是沒有正真明白他的意思。

    「玉兒,你這是」

    看到司空駑的疑惑之色,李玉沒有半點隱瞞直接說道:「外公,玉兒有一療傷之法,不但能驅除你體內的蛇毒,讓你恢復功力,而且還能以後做到百毒不侵。更重要的是,這種療傷之法,頗為歹毒,我怕外公一時受不住」

    已經一甲子人生歷練的司空駑,在李玉說到這不天地,豈能不知所述意思?

    「哈哈」一陣笑聲過後,司空駑指著李玉嗔怪道:「你這小滑頭,說了半天不就是你療傷的有兩種,一種就是用那西域聖果冥果浸泡之後,讓藥力慢慢吸收,然後通過藥力逼出體內之毒。」

    李玉點點頭。

    那司空駑又道:「可這樣一來,一個是你覺得外公我所蛇毒,還沒有到那種厲害的程度,這樣的就有點殺雞用牛刀之力,雖然定是能治好,但就是藥力浪費。」

    說到這,李玉連連搖頭:「不是藥力浪費,而是藥性看似從肌膚及入,看似平和,實則攻伐藥力強悍,怕是外公承受不住。」

    李玉說道這,那司空駑點頭說道:「這西域冥國,我也略知一二,而且還親眼所見,當然珍貴程度,也多有耳聞,玉兒說的沒錯,這種東西,最大的就是提升內力和治療內傷,但這東西不能直接吞服,那樣藥性太大,需要配合別的入藥,漸漸發揮藥性。」

    「記得那日桃花島的尊者,也就是玉兒給您說過的桃花婆婆,受到那蝮蛇下的萬年蛇毒之後,跟外公一樣的病症,那就是功力漸漸的消失殆盡,而且沒有恢復的可能,不管你如何的屏息吐納,功力就是無法復原。」

    「竟有這事,那後來如何了?」

    司空駑緊聲追問。

    「後來,玉兒替她療傷時發現,她體內除了那萬年蛇毒之外,還有一種極其可怕的毒素,這種毒素,非藥泡這種辦法,不能奏效,因為,在他的體內有多重毒素,而且辨不清種類和毒性,所以只能用焚煮法。」

    「焚煮法?」對於這,司空駑饒是久歷江湖,各種療傷之法也都有多耳聞,包括醫道師祖坤陽,包括玉泉山莊上的鬼醫卜恨天都有所接觸,可這焚煮法,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玉思忖了片刻說道:「這焚煮法是上古醫學一種療傷逼毒的萬能之法,所謂萬能,就是可以應對所有毒素侵入體內的療傷之法,但這個法子說的雖然很是奏效,但也有一弊端。」

    「就是缺陷吧!」這次司空駑算是聽懂了。

    李玉笑笑道:「對,也可以說是缺陷,那就是藥性需求很是霸道。截至目前,玉兒發現也就只有一種藥可以當做這焚煮法藥引。」

    「你說的是冥果吧,這種西域特產的聖果,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玉兒怎麼會有呢?聽你口氣,這東西貌似還有不少!」

    「這事發生的很是巧合,跟探尋這密洞有很大的關係,這這大廳之下,還有一條地底通道,裡面機關遍佈,迷陣連環,地勢險惡,危機四伏,玉兒也是紅兒那破陣高手的幫助下,最後尋得一地,那裡有一處寒泉,冰凍極寒,堪比西域極寒之地,那寒泉還有一條雙頭蛇守護,那冥國就生長在那雙頭蛇的護衛範圍內,成片成片的生長,看似數量還不少。」

    「哦,竟有這等奇異之事。」這下,司空駑也呆滯了,沒有想到自己剛入府邸才是震撼的開始。

    看到李玉現在的絕高身手,還有很多雜學技藝,恐怕都要和這密洞要聯繫起來,定然是遇到了前輩神人,受到傳授,不然玉兒如此成就,可是要比當年的師尊都要逆天的多啊。

    當然李玉說了這麼多,也是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自己身上很多的變化,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比如深不可測的功夫,再比如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發明,這一切都需要給司空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合理的解釋,就是要披上神秘的面紗,這樣一來所有的解釋,不用說,就有了它的合理性,如此,外公也就不會再三懷疑自己的。

    「這麼說來,那許多的冥果都是從那寒泉洞邊取來?」

    「正是。」

    司空駑又道:「這麼說來,那寒泉旁的雙頭蛇,也是被你們所殺了,還有你的這些武功秘笈、療傷什麼焚煮法的,都是來自於那裡了?」

    這次李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些。

    「師尊的預言到底還是應驗了。」說到這,那司空駑說出一句與之毫無相干的話來。

    「什麼預言?」

    李玉臉上一片的驚異。

    那司空駑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說來話長,待日後閒時,我在慢慢告訴你吧。現在還是說療傷的事吧,玉兒,你不用說,外公也知道,你直接說如何做就行了。」

    李玉盯著司空駑,想了半天,才說道:「我要你直接吞服兩顆冥果,然後我幫你運行一周天,過後,要衝開全身所有的經脈,灌輸一通,只有只這樣,才有可能將你的內力完全恢復。」

    剛剛說完,李玉正要補充,那司空駑打斷道:「外公總算是知道你為何猶豫不決了,因為這藥性若是直接吞服的話,可能會很霸道,怕是自己耐受不了那藥性的折磨,是不是此意?」

    司空駑一連的正色,看著李玉,這時,他一番話其實就說出了李玉的顧忌。

    「不過,外公還請放心,我已瞭解此法,雖然藥力是有些重了些,但絕不會出現偏差,殃及性命的。」

    司空駑給了李玉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其實外公早就想好了,若是無法恢復內力的話,與之廢人又有何異?還好,你說是有十足把握,即便只有一線生機,外公就會欣然接受,不要說是外孫兒給療傷,就當是給你做一會靶子,開始不都說的好好的,死馬當」

    「現在還沒有開始,外公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李玉上前打斷了司空駑的話之後,從那石床邊上打開了一個玉匣子,裡面有幾顆飄著果味馨香的西域聖果,李玉從其拿了一顆成色較黑的出來,說道:

    「看樣子,這個果子的成色最好,外公這就服下,外孫幫你導引內力,沖關破卡,貫通奇經八脈,讓所有的經脈通絡,這樣,內力也就自然恢復了。內力恢復之後,逼毒對外公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冥果可是好東西,這輩子沒想到還能吃到這東西。」說著,那司空駑顯露出一幅和是饞嘴的模樣,在李玉還為遞來,拿在手直接納入口,還為咀嚼出什麼味道的時候,就覺得那冥果化成一股清涼的汁液,順喉而下,味道極淡,但馨香味十足,讓人吞服之後,感覺渾身舒泰。

    隨即,那司空駑就感覺不到舒服了,因為那股汁液沒入喉嚨進入五臟六腑之後,心口的位置,感覺到一股火燒火燎般的痛楚。

    這種感覺,不是那種受傷皮開肉綻一般的疼痛,而是一種心跳加,全身酥軟,乏力無助的感覺,這種滋味可不是說極端疼痛,那樣司空駑還可勉強忍受,可這種簡直就不是一般所能忍受的感覺。

    當看到司空駑渾身開始顫慄一般的抖動,李玉催促道,快盤坐於那石床之上,這石床乃是千年寒玉所製,雖然沒有治癒的可能,但多少還是能減少些火燎般的痛苦。

    說完,在李玉的扶持之下,那司空駑盤坐在了那玉石床上,開始吐納,導引自身那股霸氣的真氣。

    「外公,孫兒知道你此刻可能如萬蟻噬咬般的難受,若是孫兒出手的話,定然能幫你導引體內真氣,並衝破堵塞經脈,導引內力通暢熟絡,你的內力也自然就會恢復了,可這樣做也只有這樣的成就,若是想再有上升的空間,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在李玉說話的期間,李玉看到了司空駑緊縮的眉頭,微微顫慄不斷晃動的頭,這幾個微小的動作,李玉已經知道了司空駑的意思。

    顯然,對於李玉出手,他是拒絕的,但他還是不能離開,他要在司空駑失去最後防線,沒有知覺自行療傷的時候,再出手,那樣也不會錯過這次涅槃重生的好機會。

    李玉在前世爺爺李玲瓏的那裡看過很多上古的療傷絕學,雖然當時是限於內力的問題,沒有能有多發揮,可那時學過的很多自修療傷之法,其分三等。一等是是最好的療傷之法,那就是利用自身的內力,將傷勢調節好,並達到痊癒的效果,這是最佳的。

    其二就是通過藥物,然後自己療傷,這樣的效果次之,雖然沒有第一種好,但效果也是斐然,關鍵是就像剛才李玉說,有提升的空間,可以繼續增強實力。

    第三種就是通過藥力,然後又他人用內力催動,幫助療傷,效果是最差的,雖然差,這第三種也是最為安全的,療傷的效果差別不是很大,但有一點弊端,那就是日後再想提升,估計那是萬難了。

    現在,李玉不想出手的意思,就是說不像由於自己的動手,雖然輕鬆幫助外公療傷治癒,可這樣一來就抑制了他上升的空間,即便是有那機遇和勢力,但若要提升進階,那可是萬難了。

    此時的司空駑好似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看到他痛苦已經扭曲的臉,五官都已經不復原來的模樣,渾身開始急促的顫慄,滿臉的汗水滴滴答答的,如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李玉幾次都要想上前,運氣幫助那司空駑一把,可看到雖然痛苦不堪,卻執拗連連搖頭,拒絕了李玉的出手,這點,李玉很是佩服這位老人。

    雖然自己魂穿而來,從心裡對著司空駑沒有定點的血緣親情,但從他穿越到這世界而來,無時不刻的都能感受到這位老人對他的關注和呵護,從人員配備上,從貼身保護上,時刻都為自己想的不能再過周到,就連後路都替自己想好了,這所有的一切,讓李玉開始感覺到絲絲暖意,時下,對著老人的療傷也分外關注。

    還沒有什麼事讓李玉如此的擔憂,一連的揪心之痛,恨不得一下將那痛楚承接過來,讓外公司空駑減輕一些痛苦。

    漸漸的那司空駑痛楚的神情越來越明顯,從開始抖動顫慄,現在已經開始變成了大幅度的擺動,盤坐而下的,又幾次都是差點就要從玉石床上滾落下來。

    痛楚的呻吟也開始哼哼,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狂吼怒喊,看樣子這司空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遠,這時,洞進來幾人,分別是范虎、秀才、小青,還有亞諾斯特等。

    看到司空駑如此駭人的樣子,李玉也是緊忙的制止,讓所有都不要說話,更不要做出什麼響動來。

    「少主,老主這是」秀才上前,關心的問道。

    李玉悄聲說道:「他這是自我療傷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這關口若是他自己挺過去,那麼一切都好說,不但傷情痊癒,而且還會打通全身所有閉鎖的經脈,哪怕是先天不足的,也必然在這種強悍的內力催動之下,全然通暢,之後,可能要進入另一個武學境界。」

    李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司空駑貌似聽到了,頓時開始顯得很是安靜了下來,看樣子,又是力聚丹田,開始新一輪的大周天循環。

    看到司空駑的樣子,李玉說道:「快了,再過一個大周天的力導循環之後,全身所有的經脈,立刻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奔騰而下,然後又如涓涓細流,分赴到身體的各個血脈,包括細小的毛細筋脈都要充斥其內。」

    李玉在一旁不斷的解說,其實此時就連秀才都看出來,這是想旁人解說的同時,實則是引導那司空駑該是如何運氣吐納,然後腦子裡應該是幻想出什麼樣的圖畫,什麼樣的景色利於他的療傷和內力循環。

    從開始的慌亂,到後來李玉的步步詳細講解,到了最後,李玉甚至把司空駑此時的感受,全都講述出來。漸漸的司空駑開始變得安靜了下來,額頭上的汗滴,也開始漸漸消失不見,臉上露出舒泰歡顏之色。

    看到此,李玉喊道:「看來是成功了!」

    當眾人也是欣喜一片,看向司空駑的時候,突然在其氣旋的週身,泛起了一層紫色的光暈,這光暈剛剛出現,司空駑就是一個按耐不住,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團烏黑惡臭的血跡,整個床沿都被沾染,那落在床沿邊,或是地上的點點血跡。頓時冒起點點的青煙。

    人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歹毒的藥力?

    剛回過神的來的司空駑,全身紫色光暈一閃即熄,隨即一頭栽倒在那玉石床上,沒有了聲息!

    「老主」眾人七手八腳的撲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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