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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長期超負荷運動練出的毛病 文 / 似是故人來

    第二十一章長期超負荷運動練出的毛病

    我知道,這個胸徽對於他,是什麼意義。

    後來我到了"狼牙"特種大隊,雖然上面明令所有的臂章和特種部隊標識要嚴格保管不得丟失否則要記過處分,但是我還是說自己丟了一套,我把這套保管得很好寧願挨一個記過我也要把他給我的陳排,結果等到我打電話給苗連的時候才知道陳排已經轉業了,我拿著電話愣了半天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的陳排。此一別直到今天我不敢見他,因為我害怕讓他回憶起這些往事-他無論如何不要看到我的小說千萬不要萬萬不要,我不想在他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我只是覺得他不應該被遺忘而已。

    後來我到了"狼牙"大隊跟軍醫打聽才知道"強直性脊柱炎"大致是什麼,我不懂得這些醫學,除了野戰救護我對別的什麼都不懂得。我印象當中,就是陳排的症狀當時還不是很嚴重,他的身體底子好所以一般的大運動量訓練還挨得過去,但是軍區的偵察兵集訓就是兩回事了,因為不是大運動量的觀念是超負荷不斷逼你突破極限的觀念,這就頂不住了,而且好像就是在訓練結束的時候是他頂的一個極限點,所以連著兩次都是最後比賽的時候不行了。

    強直性脊柱炎的醫學原理我不懂,我查過的資料都說原因不明。但是我要談一點自己的看法:長期大運動量的結果,練出來的毛病-陳排的訓練量是很大的,從中學就是體校田徑隊的,而且為了特種部隊的夢想他一直在大運動量給自己加碼上了軍校更是如此,到了野戰部隊偵察連他除了帶兵訓練就是自己給自己加碼,為了偵察兵比武拿個好成績最後能夠得到"狼牙"大隊的入選資格,我經常看見他自己在晚上訓練一直到快要熄燈-人天生的身體和骨骼就是有區別的,有的人就是不能進行這種太厲害的訓練,我想陳排天生就是這種人,雖然他可以騰空連踢四個酒罈子但是不證明他的身體天然就健康-於是他就積勞成疾,為了一個特戰隊員一個職業軍人的夢想。

    最後還是沒有做到。

    後來我要走的時候,陳排突然抓住我的手說:"小莊,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你明年一定要來!你一定要進"狼牙"大隊!"

    看著他的眼睛我再次淚如雨下,這是多麼大的一個誤會,我為什麼要當兵為什麼要當偵察兵為什麼要參加偵察兵比武?我為什麼要走入軍人的行列來體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我為什麼要看著自己的弟兄為了這樣一個在我看來沒什麼意思的夢想把自己練廢?

    但是看著他的眼睛我不能拒絕,我摀住自己的臉淚水從指縫流出來流在我已經變得粗糙的手心裡手背上。

    在那個瞬間我一隻手被陳排抓著,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淚水嘩啦啦心情嘩啦啦,我感覺到自己的心底有一種東西在變得堅硬慢慢鑽出我的血液慢慢滲透我的全身。我不能不答應陳排,我怎麼能夠拒絕陳排,換了你你怎麼拒絕?你能告訴他自己其實不應該當兵還是告訴他自己覺得特種部隊是個沒意思的勞什子?

    他是我的兄弟,我的生死兄弟,他的歡樂就是我的歡樂他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他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我們其實是一個人,因為我們是戰友我們是兄弟我們生生死死在一起永遠不能分離就像樹根盤根錯節地長在一起拿刀也砍不斷拿火也燒不爛。

    我必須答應陳排!

    我那時候真的開始明白什麼是軍人什麼是真正的職業軍人,。我為有這樣的兄弟而自豪,而在無數個夜裡驚醒的時候淚流滿面恨不得拿頭撞牆撞得頭破血流再大哭一場。

    我那時候知道,我的生命和我的心已經不屬於我自己-屬於我的戰友,我的兄弟。

    我就是把這條命送出去我也要做那個勞什子特種部隊的隊員。

    因為這是我的戰友,我的兄弟的囑托。

    為了他,我願意去死。

    於是鐵從礦石裡面取了出來,這個過程就叫做提煉。

    關於陳排最後的下落我一直不忍心告訴大家我知道的一點事實,但是我不能不說,因為我不說的話是對不起我的陳排我的戰友我的兄弟。

    陳排,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某集團軍某機械化步兵師大功某團偵察連一排長,**黨員,排級轉業,特等傷殘軍人,無立功記錄,曾受過團級嘉獎一次。江蘇南京人,出身普通工人家庭,18歲考入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陸軍學院偵察指揮專業本科,21歲到基層擔任排長,歷時兩年。後因身體傷殘轉業回家,地方安置在一個殘疾人企業擔任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文字上的記錄。

    眼睛能看見的呢?

    由於病情發現過晚,幾年之內他逐漸由下肢癱瘓轉向腰部癱瘓,最後全身癱瘓只有兩隻手還可以正常活動。我最後得到他的消息是他還沒有結婚,我想我的情書沒有起什麼作用。

    順便再說一下,他以前的綽號是"佛山無影腳",也就是說騰空以後在空中可以連踢四腳準確地踢碎4個酒罈子,然後以一個英武的姿勢落地,然後首長們掌聲不斷感歎我們的偵察兵的神武。

    陳排的這個經典畫面在當時的電視新聞和電視專題片曾經反覆使用。

    我不知道你們看過沒有。

    其實,我衝進總醫院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小影。

    我從糾察的摩托上跳下來玩命地往裡跑,結果沒有走旁邊的人走的小門,從車走的大門進去了,門口站崗的哨兵不樂意了,趕緊喊我。我哪兒顧得了他啊?就是使勁往裡跑,結果在還沒進大廳的時候,就被一個陪大肚子的老婆來檢查的黑臉少校攔住了。

    我不敢不停下來,氣喘吁吁的:"首長!"還趕緊敬禮。少校一臉嚴肅一嘴山東普通話:"瞧你什麼樣子?跑什麼?把軍帽給我戴好了!"

    我趕緊把歪了的帽子戴好。少校瞇眼看我的胸徽:"偵察兵啊?了不起啊?跟這兒撒野?"我急忙解釋:"不是首長,我來看我們排長,我們排長…"少校眼睛一瞪:"就是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能違反規定!你是哪個部隊的?是不是覺得收拾不了你了?!"他老婆挺著大肚子直拽他:"沒你的事兒你瞎管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辯解,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人家是少校我是列兵。少校一背手,喉結一骨碌,我知道要壞菜-這位大爺要訓人了!你們沒有領教過基層主官訓人的本事,是長期帶兵培養出來的,沒有個把小時你別想走人。我心急如焚,眼看距離陳排咫尺之遙,結果碰見這麼個鐵門神。還沒想出什麼辦法,就聽見那面有人喊:"十五號!過來,結果出來了!"是個女護士,聲音清脆,但是霸氣十足,有點指手畫腳的意思。

    我哪兒顧得了看她啊,就是低頭想自己的辦法。結果我沒有想到那個少校立即非常之乾淨利索地轉身就跑步過去,到了那個小護士面前就差一個立定敬禮了,一臉笑容:"護士同志,情況怎麼樣?"我當即就感歎什麼叫一物降一物啊,你臭牛什麼啊你?!

    小護士愛理不理的:"胎位不正,你們去見趟婦產科找找大夫!"她甩手把檢查結果給他,轉身就要走,一副公事繁忙日理萬機的樣子。少校急忙拉住她。可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我看見了她的側面,那個我日思夜想的側面-我是一定不會看錯的!我在最艱難的時候最痛苦的時候最寂寞的時候最失落的時候,她就在我的身邊在我的腦子裡在我的心坎裡溫柔地陪著我快樂地陪著我義無反顧地陪著我。

    我脫口喊了一句:"哎!"

    那個少校一回頭:"喊什麼?現在沒你的事兒!"

    護士疑惑地看我,但是隨即驚訝起來。

    我就跑過去,衝著護士:"小影!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處說起。那手之溫暖那手之柔弱那手之芬芳我終身難忘,你們知不知道我回去後三天沒有洗手一直到擦拭完我的81自動步槍滿手槍油後不得不洗,如果你也有半年沒有和異性有過任何接觸哪怕是語言上的你就會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在我們那個團我們老說養隻豬都是公的這種蛋話,但是確實是真的,我在大山裡半年我在集訓隊一個月加起來七個月我沒有過和異性有任何哪怕是語言上的接觸,只有和小影,那是精神上的接觸…

    那個少校一把把我的手打開:"你幹什麼?!越來越沒德行了?!你哪個軍的?你們帶隊連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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