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你搶了我的最愛
「我是弗雷德皇子的侍從，會陪著他去北地……」
帕德梅拉突然出現，來了這麼一句，高競一口茶噴了出去，被她輕輕揮掌，帶起一股星辰之力融解成點點碎光。
「這是導師之前的安排，我對皇子殿下也不熟悉，而且我也以阿紐弗特之名發過誓，會終生奉你為主。本來是不準備去的，可主人您答應了帕德梅安的決鬥邀約，那麼她不僅會幫我解除那個什麼龍騎士侍從契約，還會解除我的誓言，這樣一來，我也就不會左右為難了，決鬥的時間，就在今晚。」
她一臉輕鬆地說著，然後飄然而去，看著她的背影，高競氣得想笑，賴皮就賴皮吧，還非要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來開脫，第三紀的費恩，以神名起誓能有多大效力？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越想越不爽，「新仇舊恨」在高競心中匯聚成一團，當初哄騙她和那個菲瑟琳公主締結什麼「龍騎士侍從契約」，是氣惱這兩個傢伙是非不分，不想為這點事殺人，才搞了這麼一出。原本還準備在她們身上壓搾一些好處，可之後一直忙沒顧得上，現在這妹子樂呵呵地來宣佈，我要打你的臉了！逼得高競不得不認真對待。
「今晚？嗯，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就死心吧。」
高競下定了決心，接著他又皺眉。
弗雷德皇子也要去北地？是卡斯曼帝國派來的志願軍吧？
尼亥爾德王的決心還真大啊，高競感歎道。
之前瞭解北地情況的時候，高競就有了一些認識，如果瓦倫丁王國和雪原真的大打出手，卡斯曼帝國不太可能直接出兵幫瓦倫丁王國。先不說風暴之神和冰雪女神是中立神明，晨曦女神是善神之首，之下的晨曦教會不好直接動手。卡斯曼帝國是費恩人類勢力的主導者，就像是高競前世的老美，瓦倫丁王國就像老英，老英當年打小阿（阿根廷），老美也沒有直接出面。
但畢竟瓦倫丁和卡斯曼關係密切，所以卡斯曼帝國還是會給予協助，弗雷德皇子就身負這樣的職責。只是包括帕德梅拉在內，這皇子身邊不過都是些十級之下的強者，高競就感覺，弗雷德皇子這位聯繫著兩國政治的紐帶人物，並不怎麼受重視。
「看來這金幣……是沒指望嘍……」
高競歎氣，估計這皇子不過是來這接帕德梅拉，順便蹭蹭他這個銀白子爵的飯，在這傢伙身上佔不到什麼便宜了。
「他估計是想在我身上賺錢吧，幾次都把話題朝金幣上引，我可感覺出來了。可他不知道我是個窮光蛋，連這次出征，都是找商人借錢才把私兵動員起來的。」
海灘上，弗雷德對帕德梅拉苦笑著說。
「那麼皇子殿下這次出征，是自己向陛下提出的要求？」
帕德梅拉隨口問著，似乎也在想自己的心事。
「是啊……父皇他並不想插手這事，之前還……不說這個了，帕德梅拉你跟銀白子爵也相處過一段時間了，你覺得，他是個什麼人？」
弗雷德轉移著話題。
「什麼人……」
帕德梅拉蹙起柳葉眉。
「他是個……『淫』徒！」
她想起了之前在自己小腹下摩挲的那只魔爪，以及那一晚一直延續到天亮的『淫』靡之音。
「他是個……暴徒！」
她想起了那傢伙只是被她和菲瑟琳責怪了幾句，就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為這她和菲瑟琳不得不屈膝卑顏，「委身於他」。
「他是個賭徒！」
手裡只有幾百號人，居然就敢突襲贊卡萊，雖然最後賭贏了，可在她看來，情況卻是凶險萬分，而他居然始終不讓她出手。
「他還是個無恥之徒！」
連自己以阿紐弗特之名立誓都不相信，還要逼迫她和菲瑟琳締結什麼龍騎士契約，現在可好，逼得她就要被帕德梅安……
「他更是個貪婪之輩！」
女人，他貪婪，身邊好幾個姑娘都被他吃了，那一晚她都聽出來有四個！連自己這麼沒女人味的存在，他都要調戲猥褻！再呆在他身邊，未來真是不堪想像。
錢財，他貪婪，先不提每次說到金幣他都兩眼放光，凱莎倫的浮空島都快被他拆光了，他甚至說過牆皮都得刮下來賣錢。
權勢，他貪婪，幫助凱莎倫奪回了贊卡萊，卻以卑鄙的手段控制了她，據說那晚上凱莎倫的呼號響徹了整座大公府，甚至還隱隱聽說，海鯊王之所以叛亂，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帕德梅拉一邊說著，一邊咬牙切齒，身側的弗雷德皇子眼睛越瞪越大，臉上的欣慰之色卻越來越明顯。
「結論就是這個，具體的事情，你也知道，身為阿紐弗特的信徒，絕對不會談及他人的私密。」
帕德梅拉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在想，那傢伙的很多私密，也跟自己的私密纏在一塊……
「是的，阿紐弗特陛下雖然名為星界之神，卻還掌握著歷史和真相神職，你認為不該說的，或者別人要求不能透露的，你都會守口如瓶。所以，我才想問你一個問題。
弗雷德停步，很認真地看住了帕德梅拉。
面對帕德梅拉那雙深邃的天幕之眼，他躊躇了好一陣，終於將問題問出了口。
「既然他對權財和美色的**這麼強烈，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啊，如果有人願意出很高的價碼，要他放棄……奧蕾薩，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帕德梅拉眨巴了好一陣眼睛，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說這話的人，的確就站在自己眼前，而且的確就是皇子殿下。
「呃……奧蕾薩！？」
感覺帕德梅拉這恍神有點厲害，弗雷德豁出去了。
「那個人，就是我，沒錯，奧蕾薩，是我認定的命中之人，我願意為娶到她做出任何犧牲。」
帕德梅拉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
「那麼……殿下您能出什麼價碼？」
在她的感覺裡，她現在的「主人」，似乎是個萬事都可談價碼的惡魔。
「是啊，我的確沒什麼錢。」
皇子羞澀地一笑，剛才還在哭窮，不過他的神情又變得無比認真。
「可我終究是個皇子，卡斯曼帝國……你知道，晨曦教會和皇室的權位爭鬥已經好幾百年了。在大家眼裡，教會和皇室似乎很和諧，因為有上個紀元的教訓在，所以大家都不會想著拿到對方的寶座。但絕不會放棄把對方置於自己指掌間的努力，這樣的爭鬥一直貫穿著整個帝國的歷史。」
「我只是四皇子，很小的時候就被兄長們發配到瓦倫丁王國成了聖武士，這讓我不再有獲得皇位的機會，也不再被教會關注。可我背後還有瓦倫丁王國，還有聖武士，還有赫爾！這樣的意義，是我正在爭奪皇位的三個兄長都不能忽視的，哪怕只是象徵意義。」
「兄長們經常都在向我暗示，只要我支持他們，親王或者一個王國，他們都可以給。可我一直沒有開口，因為我要把這個價碼用來換取我最珍貴的瑰寶，而這瑰寶，兩年前，在聖光天階修行的時候，我見到了，那時候，她正拿起那柄名為赫蒙德坎之路的聖光之劍。」
說到這，帕德梅拉已經穩定了情緒，她點了點頭，奧蕾薩，的確值得皇子這麼看待。
「所以我能開出的價碼，絕對不低。權勢錢財？卡斯曼帝國最富庶地區的侯爵夠不夠？或者邊境的公爵夠不夠？美色？我們卡斯曼帝國的女孩雖然不如瓦倫丁女孩英武，可優雅溫柔絕對勝過她們，容貌身段不比奧蕾薩差的大有人在，如果他在意名望的話，我的幾個小妹，他可以任意挑選！與其讓她們當帝國的政治砝碼，把未來交給不認識的人，還不如交給這位銀白子爵，至少他還算是個年輕才俊。」
像是在朝目標衝刺一般，皇子殿下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坦然地面對帕德梅拉的目光，似乎在等待著她的評判估價。
「這些，我都能做到，只要我能表態支持哪位兄長，我就能做到，雖然會因此承受其他兄長的怒火，但我做好了準備。你覺得，這些價碼，他會接受嗎？」
帕德梅拉呆呆地看著這位皇子，有什麼東西在眼瞳裡一點點蘊積。
「殿下，您還真是心胸坦蕩啊。」
她嘴角拉了起來，可顯露出來的卻是一絲苦笑。
「殿下，錢財，您知道他奢侈到了什麼地步嗎？他給一兩百個核心手下都發放了至少三階的神裝！別看他這裡只是塊小領地，可每個月的帳目進出已經上了百萬金幣，他還經常在說，這僅僅只是開始，我也看到了，他攤開了很多架子，他要專心賺錢，我相信要不了十年，他就會是費恩屈指可數的巨豪，這些事情在領地也是公開的秘密，所以我可以說給你聽。」
弗雷德咕嘟吞了口唾沫，嘴裡喃喃自語：「一兩百件三階神裝？那至少得……至少得三四百萬金幣吧，我的侍衛旗隊都只湊到了一百件二階神裝。」
「權勢？殿下，您知道贊卡萊公國的女大公凱莎倫，其實就是他的情人嗎？贊卡萊公國，不過是他的後花園。」
帕德梅拉這話殺傷力更大，弗雷德隱隱有些翻白眼了。
「凱莎倫，我好像以前還見過，很傲氣的一位公主，她居然……居然甘心當他的情人？」
帕德梅拉歎氣。
「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坐上贊卡萊公國的大公座位，這事整個翡翠海的上層人物都知道，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大概知道，但是我不能說。」
弗雷德呼吸急迫起來，他大概有些懂帕德梅拉的眼神了，那是……憐憫的眼神。
「他現在只有十七歲，殿下。」
帕德梅拉再接再厲。
「更重要的是，他對大公座位毫無興趣，因為他必須得娶凱莎倫才能當上大公。我聽到他親口說過，在他心裡，大公位跟他的奧蕾薩比起來，一錢不值，」
最後一句話戳中了皇子的要害，那一刻，帕德梅拉似乎看到皇子整個人都被一團黑暗給包裹住了。
「我是覺得……皇帝陛下才可能出得起價碼，讓他放棄奧蕾薩。」
帕德梅拉絲毫沒給皇子顏面，最終來了這麼一句，心裡同時也在想，你們這些男人都是這樣，總當我們女人是交易品，就這點來說，那個「主人」的形象似乎要比這位皇子光明一些，而且……
認真回想了一下，帕德梅拉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他還是個龍騎士加聖武士，龍騎士信守契約，聖武士珍惜承諾，也許……就連皇帝陛下，也出不起價碼，讓他能放棄這兩個職業的信念。」
弗雷德皇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費了老大力氣才調勻了呼吸，嘴裡默默念著什麼還有一年，神意莫測，漸漸地才完成了心理重建。
他臉色蒼白地說著：「剛才那些話，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帕德梅拉點頭：「以阿紐弗特之名起誓，我會信守殿下您的秘密。」
弗雷德皇子煩躁起來：「那麼，我們現在就走吧，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帕德梅拉再次苦笑：「那個……我還不能走，因為我是他的……」
話還沒說完，弗雷德皇子眼珠子似乎要瞪出來：「你也成了他的女人！？」
星劍客臉色微微暈紅，趕緊搖手：「不不，我只是他的龍騎士侍從，而且是被迫簽下的契約。」
弗雷德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我感覺他也就七八級而已，以帕德梅拉你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被迫……」
換到帕德梅拉神色不自然了：「殿下您別誤會，當時是情況特殊……」
接著她聳肩道：「殿下也別擔心，今晚和他會有一場決鬥，在那之後，我和他的契約就能解除了。」
「決鬥？沒問題嗎？」
在皇子的心目中，銀白子爵已經化身惡魔般的恐怖存在。
帕德梅拉彎起嘴角：「雖然他其他方面很強，可在戰鬥方面，跟我比還差得遠，只需要一劍，一劍就能打敗他。」
在贊卡萊，她的一劍始終沒機會出手，帕德梅安會把她這一劍之力也帶上。
弗雷德點了點頭：「帕德梅拉你在卡斯曼的威名，可是人人皆知，我也是好不容易求得了帕森閣下的同意，才能得到你的幫助，這一點我相信你。」
他眉毛豎了起來：「晚上我也來，看你怎麼狠狠教訓那傢伙！」